我真沒有引誘他 第73節
書迷正在閱讀:求佛【骨科1v2】、怦怦一吻、[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田園王妃:空間靈泉有點甜、機甲榮耀[星際]、那個總裁頭上有點綠【np】、《男校舍管不好當》、守寡三年后,戰死的夫君回來了、我見山外山、七零年代小夫妻
“我靠誰砸老子?!边@人憤怒地回頭。 方硯唯一身深藍色的校服,站在路執身側,攆了攆手上纏著的白色紗布,無辜地看著天空,甚至還吹了聲口哨。 那人沒找到罪魁禍首,罵了幾句就作罷了。 “裝大白蓮,也太爽了吧?!狈匠幬ㄕf。 他的聲音不大,路執卻聽見了。 路執抬手輕拍了下他的后腦勺,把手里的單詞書扔給他,轉身進了球場。 “執哥?!焙螝q歲看見他們年級第一下場,心里也沒底,“等下開始,你就擋他們面前,盡量給咱們擋擋人就好了?!?/br> 路執:“好的?!?/br> “你保護好自己?!标悇僖舱f,“千萬別被撞傷了?!?/br> 路執:“我盡量?!?/br> 一聲哨響,高三(1)班對高三(9)班的籃球賽正式開始。 幾十秒后,路執截過了九班某男生手上的球。 “執哥好樣的?!焙螝q歲說,“來,扔我懷里?!?/br> 路執面無表情地一揚手,球騰空飛起,落進了籃球框中。 兩分球。 何歲歲:“???” 這個漂亮的開場,把這場比賽的氛圍抬到了高處。 梔子花的香水味飄過來,一雙細白的腿停在方硯所坐的看臺上。 九班班花兼小太妹程靜萱,穿著短裙,把校服系在腰上,把右手搭在臉頰邊,沖著球場上大喊:“方硯唯!比賽有你了不起,弄死我們班的,你就是今天的明星選手?!?/br> “我拿眼神弄死嗎?”坐在看臺上的方硯唯幽幽地說。 果然,這世界上只有路執說愛他才是真的。 其他人,不保證時時刻刻都能認出來他。 “額……”小太妹不是一般人,也不尷尬,就地在方硯唯身邊坐下,把雙手比劃成喇叭狀,“方哥沒上,九班給我往死里打?!?/br> 方硯唯:“……” “程靜萱?!彼麊?,“快高考了,你有想去的學校嗎?” “沒?!背天o萱很灑脫,“我被經紀公司聯系了,畢業即出道,我就是未來的女明星?!?/br> 方硯唯:“……” 程靜萱坐在看臺上,看了會兒賽況。 “這逼打球還挺厲害的?!彼f。 方硯唯:“……” 其實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路執打球。 路執和他猜想的一樣,打得很好。 只是很多時候,路執不愿意和同齡人一起玩。 少年在cao場上奔跑著,偶爾抓起球衣的下擺,抹一把頰邊的汗水,左手腕上的佛珠隨著動作,輕輕地搖晃著。 路執松開衣擺,左手在心口寫著方硯唯名字的名牌上,淺淺地刮了過去。 高三(1)班的校霸沒上,結果還把九班給打了個落花流水,路執一戰成名。 “太強了我執哥?!焙螝q歲到處吹牛,“方少奶奶,你老公竟然貼著你的名字上場,我差點就心動了?!?/br> 方硯唯:“……” 媽的心動了就能是你的了嗎,這是我的男朋友。 他路過了鷺中的嘉獎欄,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鷺中的嘉獎欄是給年級前十的,路執那張照片,已經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上占了很久了。 他每次路過嘉獎欄時,都感覺賞心悅目。 這次卻換了人,是三班一個笑起來有些靦腆的男生。 這塊地不姓方也不姓路,可他就是有點不爽。 隔天,方嘉彌又給他打了電話,問他們這邊的情況。 “我聽溫雅說,路建昌又放出來了?”方嘉彌問。 方硯唯:“……我不知道?!?/br> 那天黃毛是說,要找人堵路建昌。 “我給你找的留學材料,你看了嗎,準備了大半年,都很齊全?!狈郊螐泦?。 她咳嗽了兩聲,似乎是有些疲倦。 “你最近怎么一直感冒?”方硯唯皺了下眉。 “沒事,方方?!狈郊螐浀穆曇粑?,“lirika被診斷為先心病,最近有些忙了?!?/br> 方硯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重重地“哦”了聲。 他大概有五年沒見過方嘉彌了。 久到不太記得她的臉,只記得她越發溫柔的聲音。 過了圣誕節,年底就來了,鷺中的新年晚會如期而至。 “苗疆人這手,上不了琵琶吧?”何歲歲問,“要不你改唱山歌吧?!?/br> “?我不會?!狈匠幬ㄕ耸稚系陌咨啿?,傷口還沒有長好,留著一層薄粉色。 “不能彈?!甭穲陶f。 “我能?!狈匠幬ㄔ诤螝q歲震驚的目光中,抱了路執一下,“我很想彈這場?!?/br> 路執皺了下眉。 少年的體溫離得那么近。 一直都是這樣,他從來沒辦法拒絕方硯唯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板著臉,冷言相待,方硯唯想要的,刀山火海,他也能趟過去,捧到眼前。 舞臺的聚光燈下,淺棕色頭發的少年身穿著鷺嶼中學的校服,抱著琵琶走上來,坐在舞臺中央的椅子上。 那么囂張明艷的一個人,抱著琴的時候,似乎能讓周圍的空氣都能安靜下來。 英語組組長cao著濃厚的口音報節目:“欣賞,高三(1)班方硯唯的《聲聲慢》?!?/br> 方硯唯的指尖壓在琴弦上。 他抬起頭,遙遙地望向臺下第一排坐著的路執。 他笑了一下,臺下有閃光燈亮起。 他把傷口未愈的手指壓在了琴弦上,撥出了第一串音符。 陳老師:“?” “這不是《聲聲慢》啊?!弊陉惱蠋熒磉叺暮螝q歲說,“方哥臨時忘調子換曲了?” “執哥?!焙螝q歲問,“方哥是不是沒怎么練啊?!?/br> 路執沒回答,漆黑的眼睛,瞳孔緊縮。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盵1] “悄悄問圣僧,女兒美不美……” 有什么東西,在他的手里失控了。 十三歲那年,路建昌再一次把煙頭壓在了他肩膀上,他把啤酒瓶砸在了路建昌的腦袋上。 自那以后,老城區的孩子都害怕他,都把他當老大。 學生之間的很多事情,拳頭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法。 他一度這樣認為。 鷺中簡陋的聯歡會舞臺上,琵琶琴音泠泠。 “說什么王權富貴,怕什么戒律清規?!盵1] 為什么是這首歌。 竟然是這首歌。 他能殺了路建昌。 他完全能。 可如果這樣,他會成為下一個路建昌。 琴弦割開了指尖未愈合的傷口,血珠沿著方硯唯細白的手指滾落下來。 “愛戀伊,愛戀伊……愿今生常相隨?!盵1] 琴聲停止。 舞臺上的追光燈暗了下去。 “嗚呼!程靜萱跳舞!”何歲歲歡呼了聲,轉頭看站起來的路執,“執哥?你不看了嗎?” 路執離開了學校的大禮堂。 活動室里沒開燈,月光灑了半瓶,碎在地上,方硯唯坐在月光里,用紙巾胡亂擦自己的指尖。 在看見他的瞬間,路執懸著的心忽然放下了一些。 還好,他的小紅狐貍,還在這里。 “老陳這這破琴太硌手了?!狈匠幬ㄟ吺张眠吜R,“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