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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在擼一只受了驚嚇的小貓,順了順她炸毛的頭發,嗓音堅定: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蘇厭衾抬眸看了一眼顧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露出一絲小貓般柔軟無害的表情,主動蹭了蹭顧辭的掌心,語氣恍若含了蜜糖:今日的侯爺,比往日的更英俊了,妾身喜歡的緊呢。 顧辭原本凝重的表情,也變得柔軟起來,敲了敲她的頭: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妾在家等你,喏,這是妾身給你做的午膳,可能有些涼了。蘇厭衾接過巧香提的時候,不欲在去打擾顧辭辦公。 你本就有身孕,不必如此cao勞的。顧辭察看了一番她的手,確定沒有燙傷才說道。 蘇厭衾笑的見牙不見眼,推著顧辭往前走,小聲的說著:這不是心疼侯爺嘛。 雖然聲小,但是卻無比清晰的傳入了顧辭的耳畔。心底有點點融化,依著她說:好,辛苦了。 嗯,那妾先回府了哈。蘇厭衾向顧辭招了招手,然后便分開了。 背過身去的蘇厭衾,臉色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原本還笑容滿面的書珠和巧香,見狀,收斂了笑容。 主子,您怎么了?書珠小心的問道。 蘇厭衾有些失神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叫賣聲的貨郎,街邊的攤主,路邊采買的人群,熱鬧非凡。 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們并不是紙片人物,他們有著自己情感情緒,全都由血rou造就的身軀。 她沒有回答書珠的問題,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低落:走吧,回府。 書珠和巧香對視一眼,又默默垂眉,跟上了蘇厭衾,原來主子并沒有侯爺面前看起來的那般開心。 夜很快就降臨,而秦王府的事件漸漸發酵,這紫禁城的各家紛紛看著天家如何反應。 顧辭脫下官服,便往和安堂趕去,秋雨瀾正襟危坐,手中的書半晌都沒有翻動,等著顧辭的請安,神色喜怒難辨。 他見狀,向坐在首座的老夫人行了一禮,而后站的挺拔:母親。 顧子淵!你可知錯。她重重拍了拍桌子,滿臉冰霜。 顧辭撩了撩褲腳,直直的跪了下去,語氣平靜:子淵不知。 我怎么教你的!樹大招風!樹大招風!你怎么就說不聽呢?那秦王如今上面那位都輕易動不得,你怎么就敢了?秋雨瀾語氣凌厲,目光直直的看著顧辭。 母親息怒,兒子殺的是秦王世子,不是秦王。秦王膽小畏強,不會為了一個世子顧辭跪在地上,神情淡然。 你給我閉嘴!秋雨瀾見他狡辯,更加生氣了,冷聲呵斥,黃嬤嬤在一旁順氣,生怕她氣壞了身子。 你忘記你爹是怎么死的了嗎?此話一出,不光顧辭臉色變了變,秋雨瀾自己的臉色也變白了一分。 空氣陷入了死寂,秋雨瀾像是被卸了力氣,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還想說些什么。 卻見門口來了,門口的小廝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啪跪在地上:侯爺,老夫人,宮里來人了。 見狀,秋雨瀾冷哼一聲,看著底下跪如松柏的男人:起來吧,別讓人看了笑話去。 說著便帶著人走出了和安堂。 如玉閣: 主子,主子不好了,宮里來人要打侯爺板子。巧香拿著食盒,從外院回來向蘇厭衾說著,臉色一片焦急。 什么,在哪呢?蘇厭衾一下便坐不住了,穿鞋便往外走去,腳底生風。 就在前院。巧香來不及放下東西,也趕了過去。 書珠見蘇厭衾走的極快,一邊護著她,一邊小聲提醒:主子,小心腳下。 等蘇厭衾趕到時,已經連長凳都擺好了,見她來了,秋雨瀾臉色稍緩,語氣還是有些沉:你來干嘛,還不快將夫人請回去。 老夫人。蘇厭衾連忙行禮,抓著老夫人的手,聲音輕柔但是又帶著安撫:沒關系,厭衾不怕,妾身想陪著侯爺,陪著您吧。 顧辭褪去了外衣,站在櫈前,他是不愿意讓蘇厭衾看見他這幅模樣的,但是見她向他看過來的目光時,那拒絕的話便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旁邊除了那拿著圣旨的幾個公公外,還有幾個鼻孔朝天,做秦王府小廝打扮的男人,便是特地來監督施罰的。 侯爺,快躺好吧,這樣磨磨蹭蹭什么時候才到頭啊。其中一個領頭的矮個男人,語氣不善的提醒道。 顧辭看了他一眼,便趴了上去,蘇厭衾見狀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顧辭眼神制止了蘇厭衾的動作。 她只能笑了笑,拿出她如今可以笑出最甜美的笑,語氣嬌氣帶著一絲顫音:侯爺,妾身在,別怕。 顧辭倏地一下笑了,表情有些不可思議,而后木棍擊打rou的聲音響起,他便笑不出開了。 蘇厭衾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攥著書珠的手微微用力,一直看著顧辭的臉。 只見他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淡了,冷汗滴落在地上,落成水漬,他一聲也沒坑,但是落在他身上的板子,卻沒有一絲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