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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煦聞言,偏頭望向雁西,雁西神情不悅,哼,誤會不誤會的,本郡主自有決斷,倒不需得你這個登徒子在此說三道四。 這姿態,倒是將跋扈張揚的性子,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轉身,竟是頭也不回,直接坐回了原位。 盛威侯,你要對云諫做什么。被這邊動靜吸引過來的景國侯,看到蕭云諫受制,連忙上前質問。 沈煦齜了牙,沖景國侯一笑,隨手一丟,將蕭云諫丟在了地上,不過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若再來招惹我閨女,本侯可就不會像今日這般客氣了。 沈煦完全不給景國侯面子,丟下一句,看也不看他,轉身就朝另一邊走去。 宴會雖恢復如常,但明眼人已心知肚明兩家的嫌隙。 參宴之眾,其樂融融,只雁西卻再沒瞧過蕭云諫一眼。 可即便如此,鞠衣瞧著雁西,如附骨之疽,心魂難安,以至于散宴之后,半刻也不愿意再等。 阿諫,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鞠衣于蕭云諫跟前,她一臉倔強的仰頭與之對視。 我蕭云諫嘆了口氣,伸手將鞠衣的手握住,鞠衣,我也是前幾日街上偶爾遇見這位寧安郡主,她生的太似你了,一眼之下,我竟將她錯認于你,她身后兵卒相隨,我恐是徐將軍府的謀算,情急之下,這才攔了她的車駕,哪知這郡主,性子乖張的很,一言不合,就指使軍卒拳腳相加,我這傷,時至今日,還未愈合,未曾告訴于你,也是恐你擔心了。 蕭云諫徐徐道來,坦蕩的沒有一絲隱瞞,讓鞠衣生不出半點辯駁的理由。 更何況,她并不想讓蕭云諫知曉,她早已知曉了雁西。 臉上的倔強瞬間轉為擔心,她打量著蕭云諫,面上透著急切。你哪里傷著了。 不必擔心,已經沒什么大礙了。蕭云諫將鞠衣的手攥著,放在了胸口,鞠衣,什么都不要擔心,再等等,很快你就會成為我的新娘。 好,我信你。鞠衣感受著手下強而有力的心跳,身體貼了過去,二人相互依偎,情深眷眷,只其中心思,怕只有她們自己知曉吧。 坐以待斃,并不是蕭云諫的風格。 一次,兩次,雁西瞧他皆是一臉陌生之態,要說憤怒是有,可那眼眸中瞧著,卻并沒有多少恨意,倒是讓蕭云諫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好在幾經打聽,蕭云諫就摸熟了沈隅的性子,在其有意交好的情況下,他總算是知曉了其中緣由,也讓他確定了些事。 寧安郡主,就是時雁西,而之所以待他如此態度,只是因為被救出之后,昏迷許久,吸入太多的煙塵,以至于缺失了許多記憶。 蕭云諫也特意尋太醫問過,說是這種情況,更像是之前的過往,對她打擊太大,以至于她自我選擇了遺忘。 這樣的答案,讓蕭云諫徹底松了口氣。 她不是在恨他,而是她根本就忘記了他。 卻不知,這一切,都在雁西的謀算之中。 五月端午,今日的龍舟競賽,在官家的有意cao辦之下,格外的隆重熱鬧,恰好不巧的,鞠衣病了,蕭云諫有了機會,再加上沈隅的這一層關系,蕭云諫很容易的就約了雁西,一同觀賞今年的盛宴。 雁西一見蕭云諫,就別過臉去,半點也沒好顏色,蕭云諫并不介意,領著眾人到了提前預定的客廂。 這是臨湖建在水上的客棧,憑欄而望,可將蜀京內渠的景色盡收入了眼中,也是觀景的最好之處。 雁西看著蕭云諫從食盒中掏出一碗黏糊糊的核桃酪,一臉嫌棄的問道,這是什么? 核桃酪,寧安郡主要不要嘗嘗。蕭云諫對雁西的嫌棄,并沒有感到意外,他一臉謙和的將碗推到雁西跟前。 雁西狐疑著,還是拿起勺羹,挑了一點,送到唇邊,輕嘗了一點,就露出極厭惡的神情,一把將勺羹扔在碗里,掏出手絹嘴上沾染之物,唾于手絹之上一并拋棄。 什么鬼東西,蕭大人,你是在逗我玩兒嗎?雁西丟下一句,甩了袖子,直接去了亭臺,無人知曉,廣袖中的纖指,此刻正微微顫抖。 蕭云諫看著因雁西動作而打翻在桌上的核桃酪,只覺得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滋生。 這是雁西最愛的零嘴,曾經,也是靠著它,拉近了與雁西的距離,他本想重施舊計,可失去記憶的雁西,顯然,也已經忘記了她的喜愛。 他望著雁西背影,遲疑了一下,便追了出去。 湖面龍舟云集,只等吉時一到,便賽游湖面之上。 所以此刻,聚集在此的百姓,也是不少。 雁西往簇擁的人群中穿行而過,到了欄邊,身后蕭云諫和沈隅也追了過來。 瞧熱鬧的人,也不知怎么的,推搡著雁西被撞了一下,重重的倚在欄邊傷,頭上一瑪瑙的釵飾脫開,直往湖中而去。 雁西連忙伸手去撈,卻慢了一步,竟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釵飾掉入水中。 她焦急的轉向沈隅,我的發釵,這可是娘贈給我的。 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往水下而去。 沈隅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拉住雁西,雁西,別急,我這就去尋會泅水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