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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太好吧!公子的命令,只是讓我們守著她, 聽公子先前為了這個女子,可是頂撞了夫人好幾回,如今說是將她冷落在這別院之中,可保不齊哪日,又來的興致,找我們要人,難不成指著院后的一捧黃土回話。另一個人顯然持了不同意見,她這話說的實在,幾人一合計,便遣了婆子,回蜀京復命去了。 只是,這邊剛走,不多時后,一輛馬車,就已經停在了別院,馬車下來之人,正是寧鞠衣。 她打量一番,便施施然進了別院,點名要見藏在院內的佳人。 守院婆子看著寧鞠衣的臉,驚嚇之余,甚至忘了如何反應,奉回過神來,自己早已給寧鞠衣的指明了方向。 壞了,壞了大事了。 婆子就算蠢,也看出了些端倪,她急的直跳腳,拔腿就跑,試圖將寧鞠衣攔了回去,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她非但沒有攔住寧鞠衣,反而被寧鞠衣帶的下人,攔在了屋外。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院子急的團團直轉,最后一咬牙,直沖了出去。 她得趕緊去找公子報信才是。 寧鞠衣入到房門,環顧一番,視線就在床榻下的繡鞋之上。 原是在這阿!她眸眼綻放出溫婉的笑意,上得前去,微掀紗帳,語帶戲謔的沖頭床頭望了去。 你便是阿諫藏的你是誰? 話還未說完,乍一看之下,雁西那猶豫照鏡一般的面容,直接沖入了寧鞠衣的眼中,她不自覺后退了一步,一臉震撼的看著雁西,脫口汶問道。 寧鞠衣驚叫的聲音太過于刺耳,又太過陌生,她緩緩睜開眼眸,寧鞠衣的容貌,頃刻落入雁西的眼里。 那張臉,那頭飾,那衣著,就如同的対鏡自照。 寧鞠衣,這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寧鞠衣。 一瞬間,雁西就想明白了,她到侯府之后,蕭云諫給他置辦的頭飾,衣物都是按照眼前這人的喜好。 惡心,十分惡心。 雖說已經兩日未曾進食,可雁西此刻腹內翻騰不止,作嘔的沖動直飆喉頭,她猛然揚身趴在床邊,干嘔了起來。 嘔,嘔嘔。 寧鞠衣此刻的臉上也是難堪到了極點,她在府上左右無事,偶然間聽下人提及蕭云諫藏在府內美人,起了興致。 沒花多少功夫,就查出美人所在。蕭云諫不讓她看,她偏偏就要看,帶著這種得意,她瞞著蕭云諫,來到此地。 只沒想到,這一看之下,她瞬間就明白了。 世間之大,有容貌相似者,并不為知過,可真生的與她如此相似,而她卻半點沒有印象,這就有古怪了。 你到底是誰? 雁西喘息著,揚袖擦了擦嘴,抬頭一臉古怪的打量著寧鞠衣。 再沒看到這張臉前,即便是前一刻,她還未能相通,像蕭云諫這樣的人,一面之下,便為她謀算出一個如此盛大的彌天大謊。 現在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與寧鞠衣之間,不是像,而是太像了。 我是誰?你還看不明白了,我不過是那蕭云諫対你求而不得的替代品;我是誰,我只是羊城書匠的女兒,呵呵呵呵呵。 雁西撐坐在床上,她垂著頭,肩頭因悲愴的笑而顫動著,她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回答寧鞠衣的問題。 她猛然抬頭,臉上的神情,因為恨意顯得越發凌冽。 你們玩著那些愛而不得的情傷戲碼,卻將一個本不相干的人卷了進來,并毀了她的一切,這很好玩嗎? 你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鞠衣何其聰敏,又何其了解蕭云諫的為人。 他的喜歡,雖藏的深,可她一直知曉,她故作不知,有兩家黨派不一的緣由,也有蕭云諫性情的緣故。 只要是他想要的,便會費勁一切拿到手,可一旦他不要了,卻棄之如敝屣。 而她的好勝心又太強,所以她在擇夫的時候,猶豫了,并選擇了徐宏的緣由,只可惜天意弄人,兜兜轉轉,固執的少年長大成人,依舊等在原地。 為她挺身而出,為她抵擋一切狂風暴雨。 她已經選錯了一次,這一次,她絕不放手。 寧鞠衣本來是想解釋,卻發現根本就沒什么解釋的必要。 她所面対的,不過是阿諫用來思念她的慰藉罷了。算計著眼前這人被送離的時日,正是爹爹対她們婚事松口的時間。 阿諫沒有半分猶豫的將這個女人送走,瞧她眼前這病怏怏,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樣。若她不來,等到她們成親之際,此人怕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是她多事了。 她不解釋,雁西也不需要她的解釋。 她恨到全身顫簌的發抖,她摸到枕下的發釵,一揚手就沖著寧鞠衣刺了過去。 她后悔了,后悔這兩日的自暴自棄,她眼下太虛弱了,輕飄飄的力道,根本就殺不了她。 果然,寧鞠衣眼瞧著不対,下意識抬手一擋,發釵撕裂了她的衣袖,未傷她分毫不說,下一秒雁西整個人就因為身形不穩,極其狼狽的栽下了床去, 寧鞠衣檢查著袖口,未見受傷,這才松了口氣,可落在雁西身上的視線,再無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