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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抬頭問:你是怎么過來的? 走過來的!陶墨言輕聲笑道,指了指身后的輪椅,宋研竹了然地瞪了他一眼,嗔道:這么無聲無息地,可真是要嚇死個人! 莫非是情信不成!陶墨言湊近了要看,宋研竹忙護住。陶墨言提了聲量不滿道:還真是情信啊!莫非 莫非什么?宋研竹揚眉。陶墨言低了聲音,自言自語道:莫非是趙戎寄來的信? 你記起六哥拉?宋研竹問。陶墨言撇撇嘴,有些不屑道:聽說是我的鐵哥兒們。我倒是記起了一些你和他之間的事情! 我和他之間能有什么事情?宋研竹疑惑。 陶墨言撇過頭,恨恨道:記得還真不少!什么文具盒子,什么蝦餃蒸包! 他隱約記起趙戎很愛吃宋研竹做的東西,還記得趙戎成日拿著個文具盒子在他跟前顯擺,說是宋研竹親手設計,全天下獨一無二,還記得宋研竹一見趙戎就笑,而在他唯一僅有的二人相處記憶中,她竟然打了他一巴掌,叫他畜生! 宋研竹有些啞然失笑:自從他醒來,在記憶這一塊,若是想起什么他不感興趣的,他索性不想,若是想起什么他想知道的,他便能如挖寶藏一樣挖掘自己的記憶,并且是沿著那一條線,孜孜不倦地刨根問底刨根問底的對象不限于自己,而是周邊所有人。 她有理由相信,方才他說的話里頭,決計有一大半是陶壺透露給他的信息。 陶墨言啊陶墨言,這輩子終于輪到有吃味的時候! 這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宋研竹真想仰天長笑。 那一廂陶墨言內心更是義憤填膺:這世道怎就如此不公平,聽旁人說起他們的過往來,從頭到尾都是陶墨言在出生入死,可結果,卻是宋研竹卻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獻殷勤 一定是從前的他被人下了降頭了,不然怎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宋研竹見他撇著頭,實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這是家書頓了頓道,明日就是我家大jiejie的婚期了,還有趙家的九卿jiejie,再過半個月也要嫁到京里。 你要想去?陶墨言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有些悶聲道:這幾日你總念著要回建州,原來是為了她! 一想到趙家還有個對宋研竹虎視眈眈的趙戎,陶墨言便一百個不樂意:他這邊還沒讓宋研竹點頭呢,若是回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到手的媳婦兒只怕都得飛了。他又不傻! 他不樂意,一把抱住宋研竹的腰道:不許回去! 宋研竹被他抱住左右不能動彈,又生怕旁人近來撞見這場景,忙掙扎道:誒誒,放開我的手,咱們不能好好說話么! 好好說話干嘛,好好說話能讓我媳婦兒留下來?陶墨言索性沒臉沒皮道。 宋研竹臊地一跺腳,道:君子動口不動手!頓了頓又覺不對,誰是你媳婦兒! 你呀!陶墨言隨口回道:話本子里說了,英雄救了美人,美人可都得以身相許!總不能到了你這就變了規矩!我可不管,反正你這媳婦我娶定了!誰要跟我搶,我就剁了他! 他說完,自己頓了頓,疑惑道:誒,這話我是不是以前也說過? 這坦然到極致的恬不知恥反而讓宋研竹沒了話,想起從前陶墨言說以身相許這些話時,還能一本正經地說著,如今是越發無賴了。 這失憶失的,沒臉沒皮了都。 她咬咬牙,下了最后通牒道:你再不放我可生氣了!一會就叫人把你轟回去,今天我就收拾包裹回建州! 我可是病人,你忍心么!陶墨言可憐兮兮道,手依舊扒著宋研竹的袖子,眼睛啪嗒啪嗒地望著,像是路邊被人遺棄的小狗。 宋研竹徹底敗了,又好氣又好笑道:離開建州之前我就想著可能會錯過趙九jiejie的婚禮,所以早早便備了一份厚禮放在我娘那,讓她到時候轉交給九jiejie。 所以你堅持要回去,不是為了她?陶墨言松開手,疑惑道。 宋研竹搖搖頭道:是也不是那日病發時走得急,她連只言片語也沒留給趙九卿,后來到了蘇州又遇上了一連串的事情,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她才特意寫了封信給趙九卿,告訴她她的具體情況。若能趕上至交好友的婚禮,這輩子的遺憾能少一樁,自然是好的??芍匾氖?/br> 你的右腿總是不見起色,很多事情也記不清。大夫說了,若是能回建州,故地重游,或許能幫你更快地找回記憶?;亓烁?,家里也能好好照顧你。宋研竹解釋道。 話音未落,陶墨言的嘴角揚起一個旁人不易察覺的弧度。面上雖不動聲色,心里卻是狂喜:瞧見沒,他的地位可比她所謂的閨蜜高上許多! 這份狂喜沒能堅持多久,他一想到回到建州便有諸多束縛,他更不能穿越一堵墻便能見到宋研竹,他就覺得不高興,忙拍拍自己的腿道:可我還沒好利索呢。你看看我這腿,看我這臉,建州那么遠,路上再出點什么事兒可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