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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說?宋研竹咬牙切齒道。 張氏點點頭道:陶公子說,他還是小少爺的同門師兄,論理兒,您也得叫他一句兄長。都是一家人。 宋研竹氣結。 那一日總算等到天放晴,她忙不迭便叫工匠將那堵墻修好。同一天,李旺的糕點鋪子重新開張,知味齋三個大字高高懸在門上,那匾額,還是陶墨言出面,親自邀請周子安寫的。為著這個牌匾,當日在李旺門前買糕點的人排隊從李旺的門前直接排到了街口,場面甚是壯觀。 到了晚上,張氏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慶祝店鋪重新開張,飯菜就擺在院子當中的石桌上,一邊喝酒一邊賞月,很是痛快。 宋研竹正想大快朵頤,,外頭便有人敲門,等李旺開門回來,宋研竹眼睛都直了:陶墨言手里提著一只燒雞,言笑晏晏地從大門走了進來! 恭喜李大哥!陶墨言笑道。 宋研竹覺得他笑得像只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對于這樣不請自來的客人,憨厚老實的李氏夫婦完全沒有抵抗力,只好弱弱地看看宋研竹,宋研竹還未有任何反應,陶墨言已經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 宋研竹: 人家重新開張的大好日子,我忍你! 宋研竹憤懣地大口吃菜,然后其他人痛快地大碗喝酒:自從那日醉酒之后她就發誓從今往后滴酒不沾,不過這不妨礙她舌燦蓮花地勸酒: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初夏酒量一般,平寶兒曾經說過,她爹千杯不醉,所以她也是酒量非凡,李旺酒量自不必說,張氏也是女中豪杰,二人每日都要小酌幾杯的! 宋研竹心里盤算著,前一回她醉酒丟了人,這回總要讓陶墨言也暴露一下真相。若是算上人力,她這方四個,他陶墨言卻是單槍匹馬! 所以她更加賣力地勸酒。 陶墨言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每每她勸酒時,總是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她只當沒瞧見,三壇酒下去,陶墨言的臉終于變成紅色,她很滿意的準備去拿第四壇酒時,轉身回來,便發現陶墨言就站在她的身后,眼神雖有些迷離,意識卻很清醒地對她說:他們都醉了。 什么!宋研竹驚訝地望過去,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她的四元大將已經相繼倒下。 窘陶墨言的酒量什么時候這樣好了! 宋研竹正不知是好,陶墨言忽而伸出手來環住她,就要將她摟進懷里! 第100章 100 宋研竹渾身一震, 下意識就要避開陶墨言,他卻迅速的放開她,宋研竹一低頭, 就見胸前多了個墜子,簡簡單單一條金鏈子, 下頭綴著朵梅花。梅花的樣式很是眼熟。他拍掉她的手道:別摘。這幾日我吃了你這么多點心, 這只當是點心錢了。 陶大少爺就是闊綽,吃幾樣點心, 便用這樣貴重的首飾抵用。陶大人若是知道,只怕得說您是敗家子吧?宋研竹挑眉看他。 他笑道:家中資產深厚,這點東西尚能敗得起! 說著話,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身后變出一只紫玉笛來, 下意識便擺弄起來, 拿著紫玉笛在手中轉動,抬了眉眼對宋研竹道:吹只曲子給你聽可好? 不要!宋研竹連連搖頭, 陶墨言莞爾一笑, 不管不顧地對著笛子吹奏,紫玉笛音韻郎暢,單音一出便覺得清越非常, 宋研竹正想扭頭就走, 待聽了四五個音,腳步卻頓了一頓,鄙夷道:這么好的笛子,陶大少爺不用來吹些名家大作,卻用來吹奏祝壽曲這樣平易近人的曲子, 豈不暴殄天物! 陶墨言頓了一頓,終于忍不住拿起笛子在她的腦門上輕敲了一下, 笑道:旁人記不住也就罷了,你竟也忘了自己的生辰么! 我生辰?宋研竹的鄙夷不由僵在臉上,低下頭一數日子,后知后覺兒地懊惱起來:最近的日子悠閑自在,所以過得飛快,竟過糊涂了。今日還真是自己的生辰! 她咬著下唇,覺出不對來:你怎么知道今兒是我的生辰的?問完了發覺只有一種可能性,合哥兒告訴你的? 家里出了這么一個叛徒,怪不得她的行蹤會暴露。枉費金氏千叮嚀萬囑咐,讓宋承慶和宋合慶萬萬不能對外說漏了嘴。 宋合慶這個叛徒!宋研竹咬牙切齒罵道。哪知陶墨言嘴邊的笑意漸深,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而后將手里紫玉笛子往宋研竹的手里一塞,道:答應了要送你一只笛子,做不出好的,只能送你一只現成的。 我又不會吹,要這個干嘛!宋研竹還要推,陶墨言道:不會便要學,你跟前就是個現成的師傅,還不收你束脩,你上哪兒找去!說完佯裝板著臉威脅道,你前幾日才打了我一頓,收下這個只當是補償我了。否則我回了建州就告訴旁人,宋家二小姐借酒行兇,闖進我的房間將我痛打了一頓,還不打算對我負責任! 宋研竹啞然地望著他,她真是越發覺得,陶家大少爺這無恥的程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那紫玉笛握在手上有一種冰涼的感覺,這樣炎熱的夏熱,拿著玉笛倒也消暑,加之那音色她著實喜歡,她便不再推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