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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宋研竹一慌,趕忙上前幫著趙戎捏著鼻子,兩個頭一撞,兩相都跌坐在地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忽而覺得彼此都這樣好笑,不由的哈哈笑出聲來。 二人笑得正歡,卻不知身后還有一個人,愣怔的站在杏花林的邊緣,懸崖邊山的風帶了一絲涼意,吹在他的臉上,他的心跟著一點點涼了下去方才宋研竹走的匆忙,待陶墨言回過神時,她已經走遠了。 不喜歡又怎樣,她是還未發現他的好,只要她愿意給他機會,他會找個合適的辦法讓她發現。 他想了許久,才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抬頭,看眼前的人走遠,他心里頭咯噔一跳:朱珪的府邸就在懸崖邊上,杏花林的盡頭便是懸崖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可怎么辦! 他當下想都沒想,便追了出來,可是此刻,他卻后悔自己跟到了這兒她在他的心中刺了一刀,他卻自己往上撒了一些鹽,滋啦啦疼。 趙戎陶墨言下意識便要走出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求陶大少爺的心理陰影面積。 第66章 66 風輕輕吹著, 宋研竹總覺得身后有人在看著她,她有些不自在的回過頭去,身后依舊是一大片的杏花林, 不見一絲人影?;剡^頭來,趙戎正仰著頭, 鼻血止住了, 鼻子下還帶著斑斑的血跡,看著有些滑稽。 宋研竹趕忙拿了隨身的帕子給趙戎, 趙戎低聲道了聲謝,面上卻只覺得發燙:在她的面前這樣狼狽,里子面子都丟沒了。側頭一看,宋研竹仍舊看著自己, 趙戎咳咳地低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就聽宋研竹道:六哥,往后合慶就仰仗你了, 他若頑皮, 你只管打他罵他訓他。 趙戎連忙擺手道:用不著打罵,合慶可比我乖多了。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成天逃學,下水撈魚, 上山掏鳥, 什么沒干過?我爹為我都快愁白頭了。不過二meimei你放心,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誰若敢讓合慶不痛快一時,我第一個就得站出來,讓他不痛快一世! 宋研竹起了身就要行禮, 趙戎忙站起來攔著她,道:不瞞你說, 我家二叔出了那樣的事兒,我家那樣待他,我在你跟前都覺得沒臉 宋研竹趕忙道:六哥可別這么說,家里大人要做什么樣的決定,咱們這些小輩也做不了主。六哥的人品我是知道的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害臊。趙戎嘆氣,又道:可無論如何,思憐仍是我的堂meimei,嬸娘依舊是我的嬸娘,咱兩家的親戚關系也不會斷,到哪兒了,咱們還是一一家人! 趙戎瞬時有些結巴,說出一家人三個字時,兀自有些竊喜,心里頭默默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有時候自己機智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宋研竹連忙道謝,趙戎忙又擺手,轉頭搬了塊石頭來,爽快地拿著袖子往石頭上抹了抹,擦干凈了搬到宋研竹跟前,宋研竹愣了愣,趙戎又做了個請的姿勢,宋研竹莞爾一笑,干脆利落地往上一坐。趙戎抿嘴淺笑,自個兒卻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 兩人并肩坐著,放眼望去,建州城的美景盡收眼底。徒生出一種行到雖窮處,坐看云起時 的暢快。 宋研竹不言語,趙戎索性往后一躺,望著天空道:自發現老師家后面有這么一個好去處我便總愛來這開闊,看著就舒暢,心情再是不好,到了這兒,都覺得天大地大,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如白駒過隙,除了生死,哪一樁都不是大事。二meimei你覺得呢? 宋研竹起初沒聽清他說什么,他卻撇過頭來,看著她的側臉。陽光之下,他甚至看得清她臉上細細的絨毛,長而微卷的睫毛輕輕顫動,像蝴蝶的翅膀。 他看了一會,忽而心疼起她來。 他們兩家是親戚,建州城也就這么大,時常能聽見各府的閑言碎語,他雖知道不多,卻也曾聽趙九卿說起來,宋研竹在府里的日子過得并不舒坦。前些日子,宋府才送走了一個宋喜竹,聽說對宋研竹姐弟二人都下過黑手。 他說那些話,原是想勸慰宋研竹,仔細想想,卻又覺得真是沒意思。多少人聽了一輩子的大道理,最后過得卻依舊潦倒。能說會做,那才是真本事。 他頓了頓,對宋研竹道:二meimei,往后若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還是那句話,誰敢讓你不痛快一時,我就讓她不痛快一世。你且記得,你不止有宋承慶一個哥哥,我也是我也是能為你撐腰的! 宋研竹怔了怔,忽而笑得如花兒一樣燦爛,好。 二人正聊著,天上的云漸漸黑下來,方才才覺得天氣晴朗,轉眼間噼噼啪啪就下起大雨來。趙戎脫了外頭的長衫遮著宋研竹,帶著她一路狂奔,跑了好些時候,就見朱珪府上的丫鬟帶著初夏撐著把油紙傘尋來。 初夏見了宋研竹,焦急道:二小姐這是上哪兒去了,讓我一陣好找咱們趕緊走吧,夫人正等著您呢! 宋研竹一回頭,趙戎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走了。她忙瞧瞧自個兒,上身衣裳倒還算齊整,可裙擺濕了一大片,沾了不少淤泥,若是這樣見人,著實不合適。她拉住朱珪的丫鬟,低聲道:這位jiejie,我的衣裳臟了,不知能否借套jiejie的衣裳,改日再還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