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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了門,陸拾順手朝著相反的方向一擰,想要上鎖。 不一會兒,陸拾握著脫落的門把手,再次出現在了柜臺前,用上面的座機打通了女人的電話。 看到女人的身影從陰影處再次出現,陸拾揚了揚手中的門把,言簡意賅:壞了。 換了個門鎖,再三保證今天晚上一定不會再打擾女人的陸拾這才終于回了房間,將門反鎖,卻意外發現房間內的血跡都消失不見了。 她低頭,發現衣服上的血跡也在逐漸淡化。 酒店房間內的裝潢比較復古,或者說老舊更為合適。廁所門口正對著一面巨大的落地鏡,房間里掛著三幅沒有線條只有顏色的畫,其中一張被涂成了純黑色,正對著床。視線向上看,床的正上方有一個詭異的裂縫,咧成了一個笑臉的模樣,正正好對著枕頭。 陸拾盯著裂縫看了一會兒,果斷決定晚上在椅子上將就一晚。 解開了束縛已久的外套,剛打算洗個澡,洗掉剛才西裝男炸開濺到臉上和身上的血液,就聽見門口砰砰兩聲敲門聲,一個極像柜臺女人的聲音在門外幽幽響起,隔著門板聽倒是有些失真:女士,您在房間嗎? 她的手上似乎拿著一大串的鑰匙,此時正有一下沒一下搖晃著,發出清脆的聲響,見門里沒人說話,又提高音量喊了一聲:女士,您要不開門,我就進來了! 墻上的指針滴答作響,時針停在9,分針則正正好指在了12的位置。 陸拾的腦中回蕩著之前柜臺女人的話。 9點之后也許會發生奇怪的事情,但千萬不要出房門! 敲門聲愈發急促,但她仍舊沒回話。 女人開始撥弄鑰匙,隔著門板,她嘴里嘟囔著:112112在這,找到了! 接著就是插進鎖孔的聲音。她的動作極為緩慢,像是借此給房間里的人壓迫感一樣。 女人臉上忍不住揚起了一絲笑容,用力一轉 怎么打不開? 她似乎開始暴躁了起來,又是嘩啦一陣鑰匙的聲音。 萬能鎖怎么沒有? 陸拾忍不住摸了摸她放在口袋的鑰匙。 要不是她拿走了萬能鎖,恐怕這個時候她就會和外面那個女人大眼瞪小眼。 找不到想要的東西,女人狠狠的踹了一腳房門,在門口嘟囔了幾句,聽上去不像人類的語言。她每說一句都會有短暫的停頓,好像在和誰對話一樣。 但門外的聲音分明只有她一個人。 陸拾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鑰匙聲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才離開,不久房門聲再次響起,離得有些遠。 先生,您在房間嗎? 女人應該也是在問其中的人,但門的隔音很好,陸拾什么都聽不見。 不過根據女人敲門的次數來看,一共有三個房間住了人。游戲提示還有五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應該都是兩兩一組。 鑰匙到現在還有些微燙,陸拾放在冷水下沖洗,放在了貼身衣服里。沒有人會無禮的搜一名女士的身,所以這把萬能/鑰匙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這樣想著,陸拾快速的沖洗了一下身體,有些困了,她準備在椅子上將就一晚。 椅子是方木椅,看上去厚重無比,十分沉穩。陸拾穿好衣服,將幾個椅子拼在了一塊,剛躺上去,就聽見椅子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吱啦聲。 不會這么倒霉吧? 下一秒,椅子不堪重負的從中間斷裂成兩半,無一幸免。千鈞一發之際,陸拾憑著多年的兼職打工躲避被人打的經驗,在斷裂的前一秒迅速就地一滾,這才沒有狼狽的直接摔在地上。 但她正好就在床的邊上,這一滾,直接鉆進了打掃的死角床底。 衣服瞬間便沾上了厚厚的灰塵。 她十分嫌棄的拍了一下身上,剛打算起身。 這時,天花板上,忽然發出了破裂聲。 而后東西掉在床上,床板下陷,發出一聲悶響。 沒來由地,陸拾瞬間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天花板上的那道裂痕。 電燈滋滋的發出聲響,下一秒,黑暗降臨。 她被床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么,但聽聲音,恐怕是什么東西敲碎了那道裂縫。也許此刻正在觀察房間,也許裂縫足夠大,那東西已經進來了。 還好她不小心滾到了床底,那東西應該不會注意到她。 陸拾背脊緊繃,放緩了呼吸,眼睛警惕地注視身旁的動靜。 一雙腳一樣的東西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地毯上,開始在床的周圍徘徊走動,似乎在尋找某樣東西。 被子、椅子都被輕微翻動,那個人甚至廁所都檢查了,但仍舊急迫的腳步顯示出結果并不理想。 忽然,陸拾一個晃神,那雙腳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不,也許不是晃神,也可能是真的憑空消失。 她小心地轉頭,但四周都看不到腳的存在,房間里也半天沒有動靜。 這么安靜,應該走了。 陸拾在床下趴了一會兒,轉頭剛想爬出床底,迎面和一個漆黑的腦袋對上視線! 并不是背光,而是它整個頭顱包括脖子都呈現出純粹的黑色,而原本屬于五官的位置凹陷,呈現詭異的空洞。正面的兩個凹陷對著陸拾,好像眼睛一樣,正在注視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