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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安體諒他二人的辛勞,免除他們的一切禮節,你們此番當是大功勞一件,待回神都,我定奏明陛下,重賞你們。 鶴年忙道:為朝廷排憂解難是臣等的本分,臣不敢居功。 許虔樂呵呵地撓起腦袋,有公主這句話,我爹該不會罵我了。 裕安望著他笑道:許侍中帶兵剿匪,不日便歸,你父子二人都是圣人的肱骨,朝廷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許虔哪想到公主這么能說會道,心虛地摸了摸緋紅的耳朵。他跟在裕安數步之遠,公主問什么他答什么,幾人說說笑笑地走遠。 晚風吹來了熱浪,裴鶴年落在最后,和父親一前一后地走著。鶴年是初次辦差,面對父親心中不免惴惴。 裴彥麟卻道:鶴年,你做的很好。 裴鶴年暗暗舒了一口氣,父子倆閑說幾句,他也簡潔清楚地交代了存糧情況,醫藥配給,不知不覺到了大帳前。 裴鶴年神色一陣落寞,阿耶,兒有愧,未能送回郡王遺骨。兒遵照郡王遺命,將他埋葬于此。 天命如此,怨不得你。 裴彥麟黯然神傷,開口問:墳冢落在何地?帶我過去。 我也去。裕安從帳中重新走了出來,她肩頭披上了云紋長帔,在風中拂拂,他是我的侄兒,還是為民而死,于公于私我都該去祭奠。 裕安在這晚祭拜了長眠在此的鉅鹿郡王,翌日代替郡王坐鎮治疫,還派兵圍剿肆虐的劫匪,得到了當地百姓的擁戴。 在裴彥麟的翊助下,公主對內治下嚴厲,對外關心民瘼,體恤貧苦,瘟疫在中旬得到了有力的控制,紛亂之地漸漸呈現出祥和景象。 而此時此刻,神都亂象頻起,處于一片血雨腥風中。 薛令徽和褚顯真二人控制了朝廷,共同把持著朝政,意圖扶持陳王登基。短短數日,萊陽郡公也調集了一支三萬人的軍隊,不惜擔上謀反的罪名,毅然陳兵于京畿。 戰事一觸即發,圣人不僅沒有清醒的跡象,氣息甚至越來越虛弱。 蘇星回心知不能再等下去,她收到裴彥麟的回信,決定遵照裴彥麟的意思行事,給寧平縣主金遐傳了一封書信,讓她帶著公主府的人離開神都。 隨后她找來阿婼和敏良,給了阿婼一份親筆信和一份離京的文書,交代道:你帶著這兩樣東西去蘇家找我的弟弟蘇平芝,讓他去接我的兒女,帶著他們和蘇家人一起趁亂離開神都,一直往蘇家祖籍走,你跟著他們,發生任何事都不要回頭。 宮中危險重重,連阿婼都看出來,留在宮中只有死路一條。她捧著兩樣東西,眼眶含淚,奴記下了,可是昭媛怎么辦?昭媛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另有他事要做,等我做成了,就派人去接你們。眼前情勢不妙,片刻都耽擱不得,蘇星回也不多說,別說了,你即刻就走。我安排了人在內宮門接應,你只管跟著出去,不會有人察覺。 她往外掃了一眼,發現正在換防,眉心不免緊皺。阿婼哽咽著點頭,看了看敏良,終是推門出去。 宮禁禁衛森嚴,正值換班,阿婼卻生怕被人懷疑,頭也不敢抬起,屏氣凝神一路疾走,終于到了內宮門,那里果然等著一個身穿玄衣的人。 估摸著阿婼出了內禁,蘇星回開了一扇門縫,驟然發覺寢殿周圍又多了一批禁衛。 他們恐怕是打算軟禁昭媛。 敏良深吸一口氣,臉上爬滿了擔憂,昭媛也趁亂逃出去吧。 無需為我cao心。蘇星回合上門,取出黑綢裹住的手諭,即日起,就由你代我執掌神策軍。你今晚便出城,前往京畿大營,依計行事。 我、我嗎?敏良不敢置信,心跳亂如麻,可是昭媛,奴不會調遣軍隊。 蘇星回道:不需要你調遣指揮,你只要抓住這份手諭,記住我說的每句話。 她招手,你且附耳過來。 敏良和阿婼為她聯絡各方眼線,匯總眼線的消息,早已和她命系一線,敏良聽完后接下手諭。 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問:昭媛接下來何往? 蘇星回道:她們已經知道我手里的力量不容小覷,不會放我離京。就算她們不殺我,也會將我嚴加看管。 蘇星回早就做好了盤算,等我了結了這里的事,就會設法離開。 敏良訥訥無言。 他不知道蘇星回的計劃是否周全,是否能全身而退,他唯一能做的無非是信任她,就像她闖出溫泉宮那場血光之災,這次也會逢兇化吉。 暗流下風已起,明面上的平靜眼看就要崩碎。 蘇星回在蓬萊殿寸步未離,卻依然掌握了里外的動靜。每到夜晚,飛龍廄的內衛就會帶來消息,討要示下。 她沉心靜氣,等待著打破平靜的人,等待著可以抽身的機會,終于等到了。 那是一個桂花飄零的秋夜,萊陽郡公裴度帶兵圍住了內城,吳王和陳王在宮門前大打出手。陳王只有接近兩萬人的軍隊,根本不是萊陽郡公的對手,在天光將明時,陳王節節敗退,一直退到了內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