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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王妃無比清楚,自己的弟弟和她離心,完全靠不住,她只有寄希望于河東裴氏。她怕夜長夢多,今日一見到李昕,就急不可耐地逼迫他。 只是她宮里服侍的人,一部分是褚顯真的人,另一部分是蘇星回的人,她們都會在第一時間把母子二人的對話轉述。 短短的一年,李昕親眼見識了皇權的殘酷,而他的母親還要他卷入是這非之爭。他的情緒被母親左右著,每一次探視都是一次巨大的煎熬。 他實在透不過氣,走到一方殿階,不禁坐下。 郡王怎么了?蘇星回遠遠走來,看見李昕安靜地坐在檐下,內官和宮女恭順地站在他身后。 李昕連忙起身,沒什么。 他神色還沒恢復如常,臉上布滿悒郁,舅娘這是要去神龍殿?我剛從殿上出來,圣人的起色較昨日好了許多。 李昕也不敢多說,隨意答問幾句,便托詞帶著仆從離開。 見李昕神情古怪,蘇星回心中疑惑,招人來問,知道了母子在殿上交談的內容。 既然她已經知道,薛令徽必然也會知道。 等她到了神龍殿,薛令徽和褚顯真都在,二人正在通稟朝廷政務,你唱我和,配合得十分默契。她進殿時褚顯真正好提了一句豆盧骍。 豆盧骍在開年就隨裕安公主同去了長安,他如今只是一個虛銜,在公主的提議下,才謀得一個主持修繕宮殿的差事。 蘇星回也知道她們說些什么 。裕安公主常有親筆書信來往,她在信上寫,宮殿修繕工程被大雨拖住,進度十分緩慢,估摸要延遲九月回神都。 想來是圣人問及,褚顯真便如實相告,卻決口不提公主遭遇的難題。 蘇星回原來只知長安連日暴雨,一月停歇不過幾日,沒有直觀概念。直至進入六月,一場百年難遇的暴雨侵襲,將神都澆了個透徹。 這雨難停,明日該是不必朝參了。 神都斷斷續續下了近半月雨,非但沒有停的意思,今日的雨勢更是兇猛異常,還時不時伴有雷鳴閃電。 裴彥麟恰巧走在路上,絲毫不意外被淋濕。他站在寢房的地氈上,眉毛和發尖直往下滴水。 水汽滲進中衣,婢女連忙取來了帕子和更換的衣褲。 蘇星回將他拖到屏風后,幫他把衣裳一件一件脫下來,這場雨實在蹊蹺,五十年內絕無僅有。 裴彥麟嚴肅地說道:不只是神都,長安也暴雨連連。這次比上回還要厲害,河堤決口,洪水淹進長安,萬年宮遭到了極嚴重的破損,長安附近的幾個縣被沖毀,上百人在逃難。朝廷今早收到了幾個地方的災情報告,陳王準備下放災糧,從戶部撥款賑濟災民,暫時安穩民心。 他用帕子擦著頭發,蘇星回聞言哂道: 陳王手下不缺能人,但居心不良、手段狠毒之人多不勝數,我擔心他們會趁機大做文章。 裴彥麟附和道:不無可能。 頭發絞干,他隨意披散在肩后,對此做了補充,周策安是個傲骨錚錚的文人,歹毒之事想得出,但顧及名聲不屑做。倒是你那個姐妹,表面無害,心腸毒辣,連明堂她都敢燒。 蘇星回連忙說:我特指的就是褚顯真,怪招頻出,不計得失?;馃魈盟胁邉澋南右?,但江淙死無對證,無人可以出面指證她。褚顯真身邊有一個叫蔣鴻的學生,幫她執掌天下言論,深受重用,說不定知道一二內情。 她暗覷裴彥麟的臉色,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對周策安就事論事。 裴彥麟嗤之以鼻,他有妻有妾,兒女成人,還來覬覦你我對他已經相當客氣。 蘇星回見他生惱,好了好了,趕快穿上。 擦干身上的水跡,裴彥麟接過一件輕薄的儒衫,隨意地系上衣帶。他想了想,朝簾外吩咐,取筆墨來。 你要給公主回信嗎?蘇星回問道。 裴彥麟點頭,長安形式比我們所知道的還要嚴峻,戶部撥出的款項應該遠遠不及。她有需要的東西,我們可以盡力而為。 蘇星回輕聲道:公主沒有麻煩,還能收攬民心,是嗎? 雷雨天晦暗不明,房間里燃著燭火。裴彥麟一言不發地坐到長案前,開始研墨鋪紙。 蘇星回把燭臺也移到案邊,暖光照亮他的五官,讓他看上去更加穩重可靠。她心中酥癢,俯身在他面上蹭了蹭。 庭上雷雨交加,火舌霹靂一片,照得天色忽亮忽暗。裴彥麟攬住腰肢,讓她坐在身邊。 蘇星回順勢拾起他半濕的散發,以防遮擋視線,公主身邊謀士高手環繞,他們會幫公主解決一切難題。公主唯獨放心不下圣人,但我在神龍殿留下了敏良,敏良一心一意侍奉圣人,不曾出錯 裴彥麟寫完停筆,望著信上所寫若有所思。 朝廷的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做打算,卻誰都沒料及,這場雨僅僅是一個開端。 長安水患漸平,佳音頻傳,陳王黨羽在為陳王歌功頌德時,全國各地連降暴雨,一場夜間雷暴雨引發了洪災,京畿道堤壩潰壩,洪水在夜間灌進了神都,沖毀了建在高地上的上陽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