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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裕安見狀,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場談話索性并不久,女帝呷了半盞茶的功夫,蘇星回便告退。 裕安搓去手心的汗,牽著裙子也準備離開蹕道,去尋她幾個兒女,一道人影駕著馬突然撞進視線。 她親眼看見裴彥麟沉著臉,繞著蘇星回走了一圈。不知說了什么,兩人起了爭執,裴彥麟氣怒地將人撈上馬背。 * 裴彥麟,你發什么癲。放我下去。 蘇星回被他死死梏在身前,左右掙扎,指甲刮在了裴彥麟脖頸側,挖出好長一條口子。 她是看不見,那口子足有一指長,直往外冒血珠。 裴彥麟被她撞疼未愈的傷口,嘶地一聲,口氣瞬冷,我不跟你吵,只是叫你回去再細算。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裴彥麟,有話你就不會好好說嗎?蘇星回被他鉗制了手,不由分說地按在懷里。 裴彥麟艱難地挽過韁繩,手上讓她撓出好些甲痕,你好好說了嗎?我跟你說聽了嗎? 也認識到自己確實有些氣急,遂緩了緩氣,軟下聲音和她商量,這么多人都看著,回家再說。嗯? 沖動易怒,她的脾性一貫如此。但只要軟言細語,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是能聽進去的。 蘇星回果然松了手。 左臂環過她的腰肢,他低聲安撫,你的擔憂我明白了。抱歉,沒有給你應有的安穩,是我的無能。 胸骨繃著杞皮,關節裹纏著布,剛才的掙扎,讓他萬分擔憂。 有沒有碰到傷口? 隔著衣裙,掌心小心撫著纏帶。 沒有。 蘇星回聲音淡淡。她還不想說話,安靜地望著前方的路。 儀駕已經開拔,朱軒繡軸,冠蓋如云,長長的一支人馬逶迤在河岸邊。 最后一線夕陽劃過臉龐,河畔的風聲掠過耳鬢。他們聽著同一片潺潺流水,和黃昏里啁啾的鳥鳴。 策馬回到女眷的隊伍,裴彥麟把她塞上車。 兩人都沒有說過話。 鑾駕駛進上東門,已經是這天的傍晚。 晚風吹著燈火通明的城門,今夜取消了夜禁,留守皇城的官員大臣們衣帶簇簇地恭迎在洛水之畔。 河內郡夫人眺望闊別數年的東都洛陽,熱淚在眼眶打轉,又黯然神傷。大致是久別重逢的感動,還有無所適從。 蘇星回雖說著話,卻不見得開懷。 瑞成和你吵架了?河內郡夫人問。 沒有的事。 蘇星回支支吾吾,沒敢多說。 她堅持把河內郡夫人送到別館,急催著馬車,趕回了蘇家。 蘇十九啊,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得知女帝今夜回鑾的消息,蘇平芝和妻子元氏在門外等了多時。 接到蘇星回的這一刻,明明松了口氣,他嘴角非得掛著譏誚的冷笑,出門一趟,給我好大一個驚喜。 你該高興,省了你買棺槨的錢。蘇星回沖他笑笑,臉色太過慘白,一點也不好看。 張媼抹著淚,哭得不成樣子。蘇星回喚了聲,阿媼。 蘇平芝還要再說,元氏扯了扯他的袖子,就少說兩句吧。阿姊身上不好,你去扶她下車。 蘇平芝癟下嘴角,看她倔強地扶著車軒準備自己下來。他沒好氣道:這副樣子就別逞強了。 他冷著臉,把手臂伸向蘇星回,下來吧,看著點。 蘇星回小心翼翼地落在地上,元氏和張媼一左一右來攙扶她。這時,身后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她們幾人回身,看見裴彥麟聳身下馬,直奔她來。 二十二,我先帶她走。 誰說我要和你走了。 蘇星回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攔腰抱起了她,再次塞入車中。 我不放心留你在這里,和我回去。昧色里他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倦怠,眼球上還分布著血絲。 蘇星回的聲音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回府。裴彥麟朝外吩咐趕車,一把放下車衣。 他踅身來握住蘇星回的臉,低頭仔細端詳后,不知在看什么,忽然就含住她失血的唇瓣,把她的驚疑全都咽下。 我說,什么情況啊。 蘇平芝還愣在地上,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你就別管了。元氏笑吟吟地拽過丈夫,推著他進屋,行了,回屋安置吧,不早了。 車馬轔轔緩緩地馳在夜間,天地旋轉,市坊里寂然無聲,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蘇星回的唇又潤又紅,恢復了些顏色。她心跳怦然,目光迷離。望著眼前人發沉的雙目,好像在看春夜的潮漲潮落。 蘇星回氣吁吁地問:你是要勸我打消念頭嗎? 裴彥麟用鼻尖碰了碰她的眼皮,壓低聲音道:我不會阻止你。我是擔心你的安危,明白嗎? 蘇星回為之咋舌。 他笑道:男人保護婦孺,我認為是天經地義。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你比我想象的更堅韌。你,是在保護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