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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衣發現自己甚至都不用絞盡腦汁去追問什么,頓時就被他這頓反派的詳細解說給整得明明白白。 青曜沒察覺到她古怪的臉色,只是托了托墜出眼眶的眼珠子,仍舊是微笑道:這具身體早已無用,舍棄也沒什么可惜,不過 小姑娘,你聽說過厲鬼化青龍嗎? 他的話音落下,便獰笑地要砸毀中間一只玉鐘。 沈拂衣一看這傻缺解說完之后就要砸掉一個迷你小鐘一樣的東西,她立馬用自己的好手好腳飛快地把那東西從臺子上摳了下來護在懷里。 沈拂衣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么,但他們立場相對,反正和他對著干準沒錯。 青曜看到她舉動后,神色頓時也從淡定的模樣變得驚駭起來。 你為什么也可以拿起這口玉鐘? 很快,他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他竟然把自己的力量給了你 不等他繼續開口,下一瞬兩個人便同時聽到了一陣嗡嗡幽遠的鐘聲。 那鐘聲極其獨特,并不刺耳,只是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在那種渾渾噩噩間陡然一個激靈。 沈拂衣驀地撐開眼皮之后,就發現周圍一片幽暗。 而剛才站在自己面前幾乎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燒化了的青曜真人和那口小玉鐘已經消失不見了。 沈拂衣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現自己毫發無損。 但她剛才和薄意卿斷掉的感應,在這里,竟然又重新給續接上了? 沈拂衣有點懵,耳邊卻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誰都拿那位沒辦法 你是不知道,上頭萬年以前出事的時候,只有咱們幽冥保住了 那位青龍神君死于神魔大戰,但在那之前,他因為身上殺戮太重,剝離了身上的煞氣分/身投入下界,歷經十世化解煞氣后再可重歸神魂 沈拂衣:? 什么幽冥,什么青龍神君?他們在說什么鬼? 她一抬頭就發現自己面前的環境全都變了。 可這煞氣太過偏執,九世皆是戾氣而死,這第十世卻游蕩在忘川已久,怎么都不肯去輪回渡煞 就是,你說他指不定有點什么毛病,好好的神君不做,非得擱這里做披頭散發的厲鬼,把咱們這里的鬼嚇得魂魄都變得比從前更透明了 沈拂衣整個人幾乎都出于震驚的狀態中。 她懷疑他們說的是薄意卿,但她沒有證據。 這是沈拂衣第三次遭遇到這種場景瞬變的情況。 第一次是妖王的行宮,那是類似角色扮演的劇本。 第二次是化虛海,那種是一進去就會狗帶的副本。 現在她既沒有手握劇本,也沒有立刻狗帶,可見前面兩種情況都不適合代入當下。 沈拂衣覺得自己要先找到薄意卿再說。 她覺得按照常規的套路發展,這次也許最大的阻撓就是兩個人的碰面? 但沈拂衣剛產生這個凝重的想法之后沒多久,就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 整個幽冥很大很大,忘川很長很長,內部結構很是復雜,地形也確實崎嶇。 但幾乎是所有的鬼都一臉惶恐的避開了某個方向,跟撞鬼似的。 在沈拂衣逆流而上的過去時,就看見有個披頭散發的男人行走在忘川水中,時不時撈拼圖似的,拼出一只老鼠,或者一頭豬,然后又面無表情地將拼好的拼圖重新捏碎。 她小心翼翼地用腳尖探了探所謂的忘川水,發現沒什么感覺,就下去走到了對方附近。 只是對方看上去有些像薄意卿,氣質上仿佛又有些輕微的差別。 那煞鬼披頭散發,臉色極白,嚴格來說,屬于猛鬼般的薄意卿了。 他頭一次看到有人接近自己身邊,目光宛若凝了霜雪般,冰冷地掃過她的臉。 沈拂衣在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立馬就感到一種頭皮發麻的壓迫感。 她有些不確定,心慌意亂之下只好隨手撥了撥忘川水,望著他詞窮地開口,唔,忘川的水真涼啊。 對方瞇了瞇眼,面無表情地問道:汝乃何人? 沈拂衣腳下差點一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這狗逼真不是薄意卿? 你在這里,我為什么不能在? 沈拂衣表面上眼神無辜地看向他,心里大聲懟他:這忘川又不是你家挖的! 然而對方聞言卻很是輕蔑地掃了一眼她的身體,忘川會腐蝕魂體,錐心痛骨至極。 普通鬼根本不可能會放著好好的路不走,跳進忘川。 沈拂衣: 那他還天天泡這里頭是自虐狂嗎? 不等她回答,便聽見他發出了一聲冷笑,汝非屬此界,莫不是百千年后的異入者? 他現在就算是鬼,那也是神君的分/身,又怎么會被這種小把戲所騙? 但天道之下,普通人是絕不可能輕易穿越時光。 除非她是未來借助了某種神器出現在了這里。 沈拂衣感應了一下,雖然很不想相信,但他確確實實就是薄意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