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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我也該好好反省,靈寵峰這樣無能的弟子,連被你們打敗了,也只會有損你們青唯峰弟子的英明,是也不是? 是這個意思又能如何。 只是話說得太過于直白,反倒叫這些顧忌身份顏面之人覺得臉上難堪。 對方冷聲道:沈拂衣,你說話別太過分! 沈拂衣重復道:我要見容霜霜。 對方顯然被她激得動氣,聲音也驀地凝了冰霜一般,那就要先問過我手里這把劍。 旁邊人見他竟然有些動了氣,不由遲疑。 罷了,欺負一個她一個小姑娘,傳出去也難聽 話未勸完,就被那少女不識好歹地給打斷。 打敗了你,我就可以去見容霜霜了? 不錯。 沈拂衣終于抬起眼皮正眼看他,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與無名之輩交手。 那人幾乎被她這挑釁的言語直接氣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丁玄寂! 好。 他們眼前的少女目光分毫未閃,吐字清晰道: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說罷,她便將手中的鸝音劍反手拔出。 沈拂衣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就像和寧錚一樣清楚,那碧霄崖深千尺萬丈,生還的幾率有多低。 她今日就賭他們青唯峰的人在先后害死靈寵峰的慕春臺后,又廢了靈寵峰的寧錚后,已是心虛至極,決計不敢再對第三個弟子下死手。 這些高高在上而又虛偽的人最是愛惜名聲,沈拂衣今日只要不死,就一定要逼容霜霜現身。 沈拂衣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人,也沒那本事策劃個百八十年等容霜霜壽終正寢。 今天,現在,她就要容霜霜不得不出來,給她師姐一個交代。 因為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她所儲存的蜃影便會徹底消失。 而容霜霜也會徹底與此事擺脫的一干二凈。 今日這一戰不怕慘烈,只怕無人知曉。 光是眼前這幾人看到蜃影都還不夠。 她要讓所有人都看到這蜃影,知道真相的人多到無法再進行任何狡辯,然后還她師門公道。 丁玄寂的境界已經一腳踏入了元嬰期。 他的實力在青唯峰中本就是佼佼者,且他性情向來自負孤傲,眼里不容半分塵垢,更不喜人忤逆。 否則也不會這般受不得氣,竟要與一個弱女子動起手來。 沈拂衣的水平始終保持在煉氣期,就連她手中的鸝音劍都是慕春臺所贈。 慕春臺性子爽朗大方,沒有半分藏掖。 她把沈拂衣當姐妹就是姐妹,想贈自己貼身佩劍就贈了。 連最后關頭也去護著容霜霜要的靈草。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卻要墜入碧霄崖底,被這些人含糊真相,輕慢不屑的羞辱。 沈拂衣會的劍招也是慕春臺一手所教。 她這個時候發現自己都不常用過劍,原來也是有身邊人一直庇護。 丁玄寂和她比試,當然不可能真的把她放在眼里。 他收斂真氣與她用劍招拆了幾招,原想著速戰速決將她打退,省得惹來旁人圍觀,說他們青唯峰仗勢欺人,以強欺弱。 卻不曾他挽起劍花一劍打退的竟然是個一戳就破的小紙人。 身后傳來同門驚詫的小心時,他便覺腦后生風,大意之下再想躲時,竟也遲了一步。 他一截長發被那亮如雪龍的鸝音一劍斬斷。 丁玄寂連連后退,捧著自己一截碎發不可置信。 是符替術 慕春臺當初給沈拂衣的三個替身小人,沈拂衣用其二,手中尚且余一。 丁玄寂見自己當眾出丑瞬間被激出怒火,再出招時便再無猶豫地用上了本體靈法。 沈拂衣靠著幾分小聰明可以與他對上幾招,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是真的太弱太弱了 被人一腳踹肚子上,滾落到蓮臺邊緣時,沈拂衣差點連劍都沒能握住。 她咬緊牙關,撐起劍不知第幾次從地上爬起來。 見她唇角溢出鮮血,那雙艷若桃花的澄瑩烏眸始終灼灼直視。 漂亮的臉上亦絲毫沒有分毫畏懼與軟弱。 畢竟是個美人,而美人落到這個境地,再是可惡,也難以讓人不生出半分觸動。 可她仍舊是挑釁的眉眼,不馴的目光。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想要將她狠狠打壓,讓她折服 而下一次,沈拂衣甚至撞斷了一根石欄。 住手 突如其來的一道清冷嗓音揚聲中斷。 有人朝沈拂衣快步走來,眼中幾乎盛滿了不可置信。 孟津臉色尚且蒼白,儼然大病未愈的模樣,他的身邊卻帶來了沈拂衣要見的人。 容霜霜跟在他身后似乎哭過一場,眼皮都尚且紅腫。 丁玄寂見狀頓時露出不悅,孟津,你為何要將容師妹帶出來 孟津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徑直走到沈拂衣面前。 在親眼看到她的凄慘情況后,他蹙眉對她低聲道:沈拂衣,你要見容師妹,我帶來了,你可以收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