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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準備問他要不要變回原形讓她幫忙擦擦背什么的,結果就聽見他充滿惡毒的語氣。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他聲音有些陰森,輕飄飄地傳進沈拂衣耳朵里時,卻讓她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她頭皮發麻地閉上眼,二話不說就表演了個一秒入睡。 雖然夢里也有被搞死的風險,但那樣可能會沒那么多的痛苦? 抱著這種擺爛的心情,沈拂衣竟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深夜,黯淡的月色漸漸籠罩上了一層陰云。 黑寂寂的洞口,一只半丈高的怪物悄無聲息地出現。 它肥胖的軀體周身仿佛掛滿了無數個漏氣氣球般的rou瘤,細看之下,每個褐色腐爛的rou瘤下幾乎都擁有著一張人類的五官。 夜幽魑靠食人為生,一只在上古時期完全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小雜碎。 但放在現在,卻是這焚裂谷夜間出沒最為棘手的對象。 就連元嬰期的修真者一旦遇到它,也極容易被這種魑迷惑心智,成為它身體rou瘤的一部分。 嘀嗒 粘稠拉絲的粘液在它身上不斷滴落,伴隨著黏膩咕嘰的水聲這東西將自己肥碩的身體擠進了山洞內。 它一點一點靠近了沈拂衣的床榻,在沈拂衣的榻前徘徊了一陣。 魑有點失望,竟然只是個煉氣期的弟子,塞牙縫都嫌堵的廢柴 不過這魑是開了一些靈智的,似乎也只是想要用沈拂衣來試探洞xue里的另一個人,看他究竟還有沒有反抗的能力。 發現那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它似乎就判斷了他確實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似乎看穿了它的意圖,黑袍男人勾起嘲諷的唇角,過來。 夜幽魑聞著那股極其美妙的氣息朝著對方方向過去。 香,好香 哪怕隔了很遠,它們也都嗅到了這種危險可怕卻芳香誘人的味道。 它一邊恐懼地顫栗,一邊貪婪地靠近薄意卿,身上的粘液似乎也隨著興奮的情緒嘀嗒得更厲害了。 薄意卿抬起手,不等他做些什么,夜幽魑便一口咬在了他手掌上。 面前身軀龐大的怪物一口一口迫切地把他整個手臂都吞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它的體內發出了更大的嘰咕聲,是rou與粘液緩緩分裂的聲音。 咔 夜幽魑渾身的rou瘤都開始劇烈顫抖,每張臉上的人都開始五官掙扎扭曲,流淌出濃黑的尸水。 夜幽魑急忙后退但也來不及了。 薄意卿從容地從它肚子里掏出來一顆冒著黑氣的心臟,語氣略是不屑,鬼怪也會有心? 夜幽魑: 畜生,不給吃就別把手隨便伸到別人嘴里去好嗎! 對方如黑霧般瞬間在男人面前嘭得散開。 而它那顆心臟也變幻成了修真界中有價無市的魑靈珠,可以用來升級本命法寶的高階道具。 心臟變成了一顆漆黑的珠子,薄意卿捏在掌心把玩了兩下,便無趣地丟開。 他轉頭看向角落的少女,隨手掀開了擋在腰上的粉色小被子。 他是冷血動物,被子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其實很是多余,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薄意卿走到沈拂衣面前盯了她半天發現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心情頓時變得惡劣起來,放出了一些惡念,任由身上的煞氣一縷縷地鉆入她的衣角,侵蝕她的體膚。 看到她皺眉頭似乎很難受的模樣,就在他以為她要醒來的時候,她卻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薄意卿: 這樣都醒不過來?她似乎比他想象地還會偽裝。 但她真的會就只是個普通人? 薄意卿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一根蒼白指尖虛虛一點,站在她床前的畫面便瞬間變幻成了另一個空間。 蒼白的空間里,身著一襲黑袍的男人順著一個方向緩緩走到一團白霧面前,瞇了瞇眼,隨即揮了揮袖子撥開了沈拂衣的夢境。 今晚,他給了她一個噩夢。 噩夢是最能反應一個人內心真實恐懼的地方。 進入了沈拂衣的夢境之后,薄意卿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模樣陰森恐怖身體卻盤在地上的龍。 果然 噩夢的源頭又是他啊 薄意卿并不意外,畢竟他也已經習慣了作為旁人恐懼的來源。 所以她會怎么做? 會和從前那些人一樣呢,不自量力地瀕死掙扎,還是嚇尿褲子露出各種丑態,百般求饒? 他眼底的情緒愈發譏諷惡意,等著欣賞她因為恐懼而暴露出本性的模樣。 然后薄意卿就看見夢境里的沈拂衣捏住了他前肢短小的爪子,跟捏貓爪rou墊一樣,把他的指甲給捏彈了出來。 薄意卿: 他低頭打量著自己,發現這具身體的構造似乎也隨著她的夢境變得很是古怪。 薄意卿面無表情地問她:你在干嘛? 夢里的沈拂衣其實也很懵。 她只記得自己明明睡得很香很甜,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很尿急,很想上廁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