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女配2[快穿] 第94節
縣令夫人如今的家庭地位可不是白來的,娘家是京城小有名氣的商人,鋪子幾十間,當初按照家里的意思,要求還是個窮秀才的魏縣令當上門女婿。 縣令夫人絕食逼迫父母同意。 事實證明沒錯,她嫁對人了。 魏東英面色更鄭重:“第二件,我非梁家小姐不娶?!?/br> 縣令夫人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哪家的梁小姐,等懂了,說了個一模一樣的字:“滾!” 視婚姻為兒戲嗎? 想退婚就退婚,想娶救娶? 縣令夫人沒那么粗暴,很快冷靜下來:“給我個理由?” “娘,你坐下,深呼吸?!蔽簴|英沒法再隱瞞,一字一句道,“那兩個洋人,是我殺的?!?/br> 他從茶館偶遇開始講起,說到生死間飛來的銀釵時,那一閃而過的銀光,仿佛落進眼睛住了下來。 他不想只找個溫柔鄉。 未來的伴侶,要知他懂他。 魏東英打算很久了,國難當頭,入侵者猙獰,他要去京城,或者更遠的遠方,做一個吶喊者。 喊醒四萬萬同胞! “等等,你讓我消化下?!笨h令夫人眼神直勾勾站起來,呢喃道,“我應該先心疼你呢,還是先揍你呢?” 淚水不知覺滾滾落下。 縣令夫人哭的無聲無息:“你個混賬,殺人啊,你不知道洋人有槍嗎?你動手前沒想想娘嗎?你要死了,娘怎么活?” 很多闖禍的孩子嚇的離家出走,但當被找到時發現,沒有打罵,只有父母緊緊的擁抱和安慰。 對于父母來說,世界上再沒什么比孩子的安全更重要。 魏東英抱住親娘胳膊搖晃:“娘啊,再哭可就不好看了,兒子不是好好的嘛,現在您明白了吧,那句說的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您說對吧?!?/br> 縣令夫人又哭又笑:“對你娘的腿,女人才以身相許?!?/br> 魏東英夸張睜大眼:“對哦,那不然這樣吧,我當上門女婿也行,梁叔叔正好沒兒子?!?/br> 縣令夫人:“.......滾?!?/br> 罵歸罵,縣令夫人感覺到了,兒子動真格了。 縣令夫人擦擦眼淚,嘆口氣:“這就是你倆的緣分啊,天注定,不過這事啊,娘能幫你的不多,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你要想重新娶梁家姑娘,估計得她親口同意才行?!?/br> “那肯定呀,娘,你只幫我說服爹,還有準備聘禮啥的就行?!蔽簴|英恨不得像小時候鉆娘懷里蹭幾下,他眉飛色舞拍拍胸口,“明天開始,我要追求梁小姐,一直追到她同意?!?/br> 魏東英來的路上已經打算好,今天因為緊張表現太糟糕,他要像國外的男女那般,展現自己的魅力誠意,讓梁汝蓮愛上他! 第二天一早,魏東英揣著親娘給的銀票開始行動。 妥當安排洋人死亡巷子里的鄉民,然后這不就有見面的機會了嘛。 而與此同時,師爺跌跌撞撞跑進衙門。 魏縣令緊皺眉頭:“何事如此驚慌?” 師爺年紀不小了,大喘氣好一會才有力氣說話:“洋人,洋人來了?!?/br> “洋人有何可怕?”魏縣令抬抬眼皮,對他反應非常不滿意,淡淡道,“先讓他等著,本官忙完公務再說?!?/br> 師爺急的快不會說話了,指指身后:“好多,槍,拿了好多槍?!?/br> ·??第 85 章 魏問訓臉色微微一變, 轉頭向縣丞低喝:“傳我命令,所有衙役立刻集合?!?/br> 地面微微震動, 有力腳步聲隱約傳來 魏問訓不顧師爺勸阻, 一甩長袍往外走,此刻,他仿佛成了個獨身迎戰千軍萬馬的武將。 幾十名人高馬大的洋人士兵無視門口衙役阻攔, 他們大概認識朝服, 見魏問訓大踏步走出不用吩咐,半蹲,擺出射擊陣型, 槍口齊齊對準。 能遠渡重洋來到華夏,當然是本國精英中的精英, 這幾十名洋人士兵目光凌厲, 幾乎個個一身腱子rou, 胳膊都快趕上瘦弱些女子的大腿粗了。 幾十桿黑黝黝的槍口, 只要輕輕扣動扳機,瞬間便能把人打成篩子。 魏問訓凜然不懼, 沉聲道:“各位可知, 擅闖衙門, 按照我朝律法, 當杖責三十大棍?!?/br> 隊伍中走出個軍官打扮的洋人,大概三十多歲, 頭頂早禿, 兩側頭發偏偏濃密,活像帶了兩朵假發髻, 他表情高傲, cao著生硬的華夏話問道:“你就是寧縣縣令?” 魏問訓比他矮半個腦袋, 氣勢絲毫不遜:“正是魏某,你是何人?” 洋軍官低頭玩味笑笑:“你可以叫我索恩?!?/br> 說話間,又有急促腳步聲響起。 一個縣城標配衙役三十人,早上還未外出,接到命令還以為洋人要做什么,以最快速度趕到。 人數差不了多少,差的是武器。 上黑下紅,起了包漿油光泛亮的水火棍。 為首之人叫魯忠,他同樣一身腱子rou,身高少有能和洋人差不多的,見自家縣令老爺被幾十桿□□對準,想也不想高舉水火棍沖到前面。 少有人知道的是,魯忠對豆腐西施有好感多年,只是對方決心守寡沒有再嫁之心,魯忠也想得開,暗地里照顧,趕走不知道多少地痞流氓。 所心儀之人以這種恥辱方式自盡,他恨不得親手撕了那倆洋人。 但他自知身份,做不到執法者犯法。 此刻難得有機會,都欺負到門上了。 魯忠目標對準為首的禿頭索恩。 當然,沒有縣令大人命令,他不會殺人,只想讓他們放下武器。 從未聽過的震耳欲聾的響聲。 魯忠看到其中一桿槍冒出白煙,能做到衙役之首,他功夫自然不錯,拼盡全力閃躲。 那子彈速度,任何暗器都沒法比,一個是人力,一個是機械! 早已超越了音速。 魯忠什么都沒看到,胳膊傳來一股完全無法抵抗的巨大力量,半邊身子震的發麻,險些站不住,然后,胳膊沒了支撐,軟綿綿耷拉下來,鮮血,噴涌而出。 魏問訓的喊聲晚了一步,他快步上前攙扶住魯忠,死死盯著開槍的洋人士兵,目眥欲裂:“大膽,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身后的眾衙役一愣。 他們當然憤怒。 魯忠待人忠厚,從不仗著手中權利仗勢欺人。 對面換做別的人,不用縣太爺吩咐他們早沖上去了。 可他們,都有妻兒老小,是家里的頂梁柱。 剛才什么都沒看到,只聽到一聲巨響,功夫最好的魯忠便被擊中,對面幾十桿,他們沖上去同樣下場。 禿頭索恩看懂眾衙役的膽怯,不屑冷笑,他掏出桿雕刻著銀色花紋的□□,毫無預兆扣動扳機。 “呯!” 一名衙役手中的水火棍應聲飛出好幾米。 這名衙役臉色立刻煞白,他半邊胳膊麻了,那根上好硬木、抹了好幾層桐油,刀都砍不斷的水火棍,給打了個坑。 熱血勇氣便是這樣漸漸失去的。 這段動蕩歲月里,站出來想要反抗的很多人發現,巨大懸殊面前,哪怕血流干了都沒用。 曾有某地官兵不堪受辱,違抗圣旨發起攻擊。 鋒利的刀尚未靠近敵人,人先被擊中,血流成河,己方無一人幸免,對方無一傷亡。 魏問訓面如死灰,像被忽然抽掉所有精氣神,脊背依舊挺拔,沒了勢。 索恩習慣了這種變化,下巴高傲抬起:“我國兩名大使當街被殺,魏縣令,兇手可曾抓到?!?/br> 魏問訓深呼口氣,似乎找到了新的支撐:“案件尚在調查?!?/br> 他當然猜到了對方來意。 “看來不方便說了?!彼鞫髂涿罟笮?,看向身邊的士兵,“去看看,那位的馬車到了沒?!?/br> 衙門外,一輛馬車急速停下,不知道跑了多遠多久,馬累的嘴里全是白沫,鬃毛濕噠噠的。 轎門掀開,跳下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他帶著個潔白瑩瑩的玉扳指,身上的綢緞又亮又滑,一開口,聲音又尖又細。 “哎呦,我這屁股呀,跟顛的快成好幾瓣了?!?/br> 出來迎接的洋人士兵聽不懂說什么,指指里面,示意他趕緊點。 “催催催,就知道催,催你媽的x——哎呦,容我整理下,你看我這衣衫不整的?!敝心昴腥苏f的是罵人的話,但態度可恭敬了,好像夸人似的,他甩甩衣袖,撣撣并不存在的灰塵,活像要唱戲般輕咳一聲潤了潤嗓子,然后拖著強調喊道,“寧縣縣令,魏問訓——接旨!” 這個年代的圣旨,要供起來,對于一名縣令來說,等于傳家寶的存在。 魏問訓想過,比如,有生之年能給夫人掙來個誥命,讓她衣錦還鄉。 現在,等于實現了。 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不得違抗洋人任何命令。 魏問訓大概平生第一次茫然了。 朝廷有專門鑒別圣旨真假的辦法,是真的,那似乎散發著威嚴氣息的大印,以及皇上特有的筆跡,不是仿造。 李公公宣完圣旨,主動扶他起來:“魏大人,別發呆啊,咱們屋里說話吧,老奴一路顛簸,嗓子干的快冒煙了?!?/br> 違抗圣旨,那是要砍頭的大罪。 案件有關資料由主薄負責。 等只有兩人了,魏問訓讓人沏上能拿得出手最好的茶,耐心等對方喝了幾口這才低聲道:“李公公,皇上怎可.......” “皇上也是人啊,日子同樣不好過,洋人可不是講理的玩意?!崩罟坪踔浪f什么,揮手打斷嘆口氣,“哎,我來之前托人打聽過你,是個難得的好官呀,老奴多句話,有什么想法,憋在肚子里,別和洋人對著干,那個索恩別說你一個小小縣令,一品大員都不放在眼里呢,要不是為了.......哎,不說了,這茶還不錯?!?/br> 魏問訓如果能做到的話,以其才華多年來又怎能一直原地不動當個區區縣令,他試圖說清事情嚴重性:“兩名洋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一名寡婦,還有一個東洋浪子去了魏家莊,說要征收土地種植罌粟——李公公,您來的正好,下官寫份奏折,煩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