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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明白,所以才不能棄他不顧。 小山沉聲道:我當然知道??晌冶壬駲C營的人武功好,且不會中毒,萬一有危險,我還能幫你一臂之力,或許還能救你。 她一片好心是挺暖心,可身為男人的晏聽潮聽著這些話,自尊心有點受損,直接婉謝,用不著。 小山一字一頓道:這次,我說了算! 晏聽潮挑眉,厲害了,她說了算? 小姑娘十分強勢的扔下這句話,轉身下樓去找眉山。 除了已經出谷的安庭,天以身邊的三位神機營護衛,石磊和眉山的身高體型最為接近,周小山替兩人易容之后,彼此互換了衣服,外人完全看不出破綻。 天以這邊準備停當,帶著一行人離開金谷準備出城。 段九尊和地字派幾位長老及其弟子,美其名曰送別天以長老,腰佩刀劍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候在城門之下。 一艘小船停在水面上,除了船夫,勉勉強強還能站四個人。水道兩側還分列了兩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晏聽潮一看就明白段九尊的心思,這是怕他來硬的,搶了船只即刻就走。 天以望著那條寒酸小船,氣得準備開口罵人。 段九尊搶先一步解釋道:國師來時乘坐的大船出了狀況,正在修繕,國師又迫不及待要走,只能委屈國師坐這條小船了。 天以一副你又放什么屁的嫌惡表情。 周小山故意打趣:那條大船早不壞晚不壞,偏偏今天就壞了。師父,這叫人不留客天留客。你應該多住一些時日的。 段九尊立刻情真意切的挽留:國師難得回來一趟,當真不多住些時日么? 天以攏著袖子,呵呵冷笑:不了,我怕多住幾日就要葉落歸根,水葬于此了。 段九尊仿若未聞,依舊是一臉熱情,指著身邊的一個木箱,這是苗神谷的特產,也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請國師笑納。 天以干脆利落的拒絕,我怕有毒。 段九尊也不動氣,心里罵了一句老倔驢,轉身對倉青點點頭,示意他打開城門。 倉青對著城樓上的人揮了一下手中長劍,城門徐徐打開,江水寒風順勢卷入城中,水道中的小船猛地蕩了幾下。 周小山故意當著段九尊的面,對天以道:師父,過江之后,你讓石磊他們去找安庭,你老人家留在茶寮等我。我擔心段谷主說話不算,不肯放我們走。屆時還得麻煩你想辦法來接我們出去。 天以掃了一眼段九尊,指桑罵槐道:那肯定的。你們因我而來,我豁出去老命不要,也不能讓你們有什么閃失,不然回了京城怎么見人?我雖然出生于苗神谷,可我還是要臉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段九尊這些人壓根就不要臉了。 周小山忍著笑點頭,她就想借天以的話去警示段九尊不要動什么心思。 兩位神機營護衛和假扮成石磊的眉山,跟著天以上了小船。 段九尊只見過石磊一面,壓根沒記住他長相,對眉山也不太熟,周小山的易容術出神入化,老狐貍根本沒想到石磊是眉山易容改扮的。 從頭到尾,他死死盯住滿心防備的人是晏聽潮。這人拿捏了證據,又知道的太多,才是他的心腹大患。昨夜整整一晚,他翻來覆去都在想怎么對付這個人。 難就難在晏聽潮身份特別,沈太后和他沾親,手下又有天目閣的勢力。所以不能簡單粗暴的來個殺人滅口,即便迫不得已想要他的命,也絕不能在苗神谷的地盤,不能讓人知道是他段九尊動的手。 小船順著城中的水道劃出城,段九尊即刻下令關閉城門。 這座水城又成了銅墻鐵壁水桶一般的存在。 眉山等人出谷到山下農舍把倉然帶回來,這一來一回至少三個時辰,估計要到傍晚才能有消息,晏聽潮便和小山回到金谷等候。 傍晚時分,天空中終于傳來雪鷹的鈴鐺聲。 看來倉然已經到了重五爺的茶寮,雪鷹帶信兒來通知城里的人。 周小山早已等的心急如焚,一聽見鈴鐺聲,立刻去隔壁房間叫晏聽潮。她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屋內沒人,再往里一看,人竟在床上的被窩里。 晏聽潮一貫懶散閑逸,除非出門辦事,吃完午飯,看會兒書喝會兒茶,要睡上一覺。萬萬沒想到,今日這種情況,他居然還能雷打不動的躺下午睡。 小山又好氣又好笑,哎了一聲,晏公子還真是心大,還能睡得著。 晏聽潮早就醒了,只是懶得動彈而已。 眼看小姑娘走過來了,方才不緊不慢的起身穿鞋。 擔心有個屁用啊。我要不是心大,當年中了百日憂,沒等治好自己先愁死了。 周小山莞爾,雪鷹帶信了,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所以爬起來準備走人。晏聽潮晃到門口,打開桌上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取出一個防水的油袋遞給她,你把貴重的東西包好,系在腰里。 周小山一怔,你這是擔心落水? 晏聽潮道:有備無患吧。老狐貍讓船壞了,故意讓我們和天以分開走,說不定還有陰招等著我們,不得不防,一會上了船你機靈點,盯著船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