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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八卦兮兮的湊過來,這里曾經住過女人孩子,會不會是你大哥金窩藏嬌的地方? 晏聽潮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了她片刻,會不會是你住過這里? 周小山下意識就道:怎么可能? 嘴巴否定完,心里卻咯噔一下。天以說晏長安曾受人所托查尋沒有痛感的人,她和她娘剛好就是這種人,難道曾被藏在這里? 不不不,這太離譜了。 晏聽潮收起香包,左右看了看,你是怎么發現這里的? 因為我在房里聞見了桂花香。周小山指了指院中的桂花樹,李美娘特別喜歡桂花,香雪膏里也添加桂花,我對這香味異常敏感。 晏聽潮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突然問道:你右臂上有個傷疤,是怎么來的? 周小山正想問他怎么知道,想起來他在冰窖里給自己解毒的時候,曾經仔仔細細的看過自己整條胳膊。 我娘說,被她的發簪不小心扎到了。周小山不解道: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晏聽潮走到桂花樹下,仰頭看了看,我從小四處飄零,很少住在家里,這金陵舊居也就偶爾回京城時才住上幾日,沒想到還藏著這么一個隱居避世的院子。 周小山微微一怔,他不是父母跟前嬌生慣養的幼子么?為何四處飄零? 晏聽潮抬手折下幾枝桂花,然后彎腰進了密道。 周小山跟著他后面走上去,按下翹頭案的機關,把洞口蓋住。 晏聽潮提起桌上的茶壺晃了晃,今日沒人送茶? 小山道:小果送了一壺茶,我喝完一杯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覺。 只有小果送了茶?晏聽潮又問。 對啊,我懷疑那壺茶有問題,我只喝了一杯,可是醒來一看,茶壺里一滴水也沒了。我睡覺沒那么沉,不可能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晏聽潮不動聲色的問:你和小果有過節嗎? 當然沒有!我懷疑是方夫人讓她做的。我第一天見方夫人,她看我的表情就不對,而且,周小山猶豫了一番,終于還是說出了洗澡的事。 我洗澡的時候,她在窗外偷看被我發現了。 顯然上次沒看見,所以這次給她下藥,想要一看究竟。和他猜測的不謀而合。 晏聽潮默然片刻,平平靜靜道:我去問問她。 周小山驚訝,你問了她肯說么? 晏聽潮十分篤定,當然會。說罷,又表情凝重的望著她,等問完她了,我還有些事要問你。 周小山表面乖巧的點了點頭,心里隱隱有點不安,到底會是什么事? 因為今天的晏聽潮有點怪,整個人都不對勁,正經嚴肅的有點過了分,像是被人換了個芯兒。 為了避嫌,方素心的居處,晏聽潮幾乎從不踏足。所以正在院里修剪海棠的方素心,驟然見到晏聽潮出現在門口,不禁嚇了一跳。 二弟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晏聽潮笑了笑,我看院子里的桂花開的很好,折了幾枝給大嫂送來。 方素心看著他手里的桂花枝愣住了,咱家何處種的有桂花樹? 晏聽潮看她表情不像有假,便確定她不知道那個秘密院子的存在。 晏長安和她成親后一直貌合神離,瞞著她也是情理之中。 有兩棵桂花樹,只是大嫂不知道罷了。 方素心稀里糊涂的哦了一聲,又問:在哪兒? 晏聽潮淡淡道:進屋再說吧。 方素心吩咐丫鬟去備茶,邊走邊問:周姑娘可醒了? 晏聽潮也沒回答,進了屋內方才開口,喝了蒙汗藥,醒不了那么快。 方素心臉色一變,什么? 晏聽潮也不繞圈子,冷冷道:不知大嫂為何要給她下蒙汗藥? 方素心慌張起來,我,我什么時候給她下藥了? 那壺茶我還留著,大嫂是想要驚動官府來人勘驗么? 二弟,別!方素心驚慌失措,趕緊關上了房門。 晏聽潮面無表情的把桂花枝放在桌上,我早些年還替大嫂抱屈,指責大哥冷落大嫂。后來才知道,原來大嫂心上人是懷善堂的大堂主,只因方伯父反對,才迫不得己才嫁進晏家。 方素心臉紅如血。 晏聽潮淡淡道:我方才問過小果。她說蒙汗藥是大嫂去懷善堂拿的。若是我將此事報官,只怕懷善堂的大堂主也要被牽扯進來。大嫂和白堂主之間即便清清白白,也擋不住眾人之口,若是閑話進了方伯父的耳朵,不知道大嫂將如何自處。 方素心又羞又愧,急忙解釋道:二弟,我自幼體弱多病,常去懷善堂看病,對白大哥心存仰慕崇拜不假,卻從未有過越矩之舉。蒙汗藥是我去要的,可我對周姑娘沒有壞心,也沒想要害她,我只是想要看看她胳膊上是不是有個傷疤。 果然是自己猜的那樣,和周小山的身世有關。 晏聽潮自認為定力過人,成年之后,已極少遇見讓他束手無策的挑戰,可此刻,心口處有一種無法描述的緊張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