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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兒外面后,梁晴芳總算將目光收回來了。但她突然沒有勇氣看坐在對面的余豐年,只垂著腦袋望著桌面說:余公子,你可知我今兒為何又突然來尋你? 余豐年心里模模糊糊著,隱約有個答案,但憑他如今的身份,他是如何都不可能有那樣的自信的。并且當那個答案突然出現在腦海中時,他覺得自己是瘋了。 哪怕沒說出來,只是有那個猜測在,他都覺得是褻瀆了眼前之人。 不免也有些難為情,他也避開了目光,只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道。 梁晴芳說:那日午后,陽光正好,忠肅侯府初見,我便對公子一見鐘情。之后所有的相遇,都是我刻意安排的,并不是什么巧合。我原以為只是自己一時興起,或許過幾天興頭過了,就會把公子忘了??刹皇沁@樣。每一次和公子接觸,我都能更深一點的了解到公子的好,我喜歡你的溫和寬厚,喜歡你溫文爾雅的模樣,也喜歡你做事認真的樣子,更喜歡你的才情,還有你為你們家的付出。你所有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 起初難為情,但話既說了出來,梁晴芳只想等他一句話,也就顧不得羞澀了。 她望著他,從此刻開始,她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奈何余豐年低著頭,除了他的眉眼,她再看不到他多余的神色。他一聲不吭,只沉默著。 半晌才說:只怕要辜負娘子的錯愛了。他聲音倒還算平靜。 為什么?梁晴芳有些失望,但仍在堅持,我知道,你鄉下并無妻室,也沒有談婚論嫁的對象。 不是這個原因。余豐年終于抬了頭,他素來穩重,就算方才有些因承不得這份厚愛而局促不安了一陣,但這會兒也撫平了,他恢復了昔日的平和,只笑著說,梁娘子,你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只是衙門里的一個仵作,你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路人。 我不在乎!梁晴芳怕他會以為自己瞧不起他的出身,忙急切道,我從一開始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的,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可余豐年不是十幾歲的少年郎,哪怕他十幾歲時,他也是一直都循規蹈矩,沒做過什么出格之事。十歲開始試圖要撐起整個家,到如今十二年過去,他早在歲月的淬煉中早早的成長成了一個極穩重又可靠的郎君。 從不會做什么美夢,也不敢奢求原不屬于自己的一切。 就算未來要娶妻,他也只會在村里尋一個,然后簡簡單單過溫馨的普通小日子。 官宦人家的女郎那么好,絕非他這樣身份的人能匹配得上的。 所以余豐年道:我待梁娘子十分禮遇,也十分敬重。若不是昨兒你同我說,秋穗私下里同你說了好些話,你想說與我聽,我也不會隨你去茶樓。今日你說要禮尚往來,我才隨你出來的,原以為你也是有正事的越說到后面余豐年越冷靜。 最后臉上柔情再不見,只剩疏遠和嚴肅了。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梁晴芳的心一路沉到了底。 原來是她太瞧得起自己了嗎?官宦人家的女郎又如何?并非所有郎君都想高娶的。 尤其是他這樣品性的一個人,他又怎會允許自己去高攀官家千金呢? 本來就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場戲,可夢碎了,她還是很難過的。 原想著立即捂臉逃開的,可既然已經丟了臉,她也想再繼續爭取一番。 若沒竭力爭取過,之后錯過了,回頭后再細想,她想她肯定會不甘心。 所以梁晴芳暫且收了即刻沖出去的心,仍厚著臉皮坐在他對面同他周旋。但此刻,她早沒了自信,也不再淡定,臉上淚水滾滾,她無聲哭著,只問他:就算你之前從未對我有過心思,但我現在告訴你了,你可愿意娶我呢?只要你說愿意,哪怕跟著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 余豐年突然想到了同她初見時的場景,那時他被院墻內的丸球砸中,然后一群衣著華貴的貴女便從院子里走了出來。不知是他當時的樣子很狼狽,還是他的氣質一看就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卻偏偏穿了身上乘綢緞做的衣裳,總之一群人圍在他面前嬉笑著打量他。 正局促不安時,人群中突然擠出了個長相甜美的圓臉女郎,她的笑和旁人的笑不一樣,她的笑帶著親和,而非探尋,她禮貌向他致歉,說是她打的球。 對她第一次的印象自然是好的,因有這么好的開端在,之后的幾次會面,自然一次比一次好。 但這樣的好,也僅限于她同meimei的交情上,他從未起過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余豐年十分理智,他清楚的知道該如何讓她徹底斷了這個念頭,于是他即便心里也有些波瀾,但仍面色平靜道:梁娘子未來的夫婿,當是傅提刑那樣的人。而我未來的娘子,也當是我一樣身份的人。我對梁娘子從來只有敬重,不曾動過絲毫不該有的念頭,即便是此時此刻。 梁晴芳再呆不住,聽了這話后,起身便跑了。 女郎一陣風似的離開,帶起一陣甜香鉆入余豐年鼻口中。余豐年仍靜坐未動,他突然垂首,望著自己這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