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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擔心他們二人都會在此事中受到傷害。 而且這種傷害,肯定是傷筋動骨的,可能會成為一輩子的陰影。 對此,傅灼倒沉著穩重許多,他點了點頭說:所以,今日勸了你哥哥繼續讀書走科考仕途。梁娘子是梁家夫婦掌上明珠,只要你哥哥能有個功名傍身,梁娘子再堅持篤定些,也不一定不會沒有善果。又笑著,望向秋穗道,如今只是梁娘子一廂情愿,只怕你哥哥心里并沒這個意思。 秋穗也在糾結這個,她試探問傅灼:那要告訴他嗎? 傅灼認真想了想,其實他也不太懂感情的這些事,只憑著直覺搖頭說:讓梁娘子自己說吧,說到底,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旁人還是不要過多插手的好。 秋穗還挺相信他的,立即認同了他的說法,點頭道了聲好。 再接下來不談哥哥和梁娘子的事后,秋穗又有些緊張了起來。怕他今日還會要水沐浴,怕自己還會貼身服侍他。 但還好,一頓飯安安靜靜吃完后,傅灼直接進了內書房,秋穗這才松了口氣。 她只盼著郎主臂膀上的傷能快點好,這樣的話,她也不必再日日提心吊膽,怕他會沐浴了。 傅灼進了書房后,秋穗陪著外間婢女們一起收拾。收拾完了后,她就沏了壺茶奉進了內室去。 如今衙門里最大、最難的一個案子也暫時擱淺了,傅灼這兩日比較清閑,進內書房來也是隨便看點書,并沒在忙公務。所以,秋穗奉茶進來時,他便也暫且擱下了手中的書,示意她坐下說話。 回去后,是不是打算立即就找個人嫁了?傅灼突然問。 秋穗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內心思忖了會兒后,點頭說:奴婢也到了年紀,是該嫁人了?;厝ズ?,家里爹娘肯定會幫著張羅,到時候若有投緣的,也就嫁了。 傅灼點點頭,又問:那你心里想象中的未來夫婿是什么樣的?是要容貌英俊,還是要為人溫良?或是文采斐然,或是氣度不凡? 秋穗笑了,道:奴婢鄉下人,哪里能要求這么多。不過她倒還真認真想了想,然后認真回答道,左不過就是看合適不合適,能不能過到一起去。 就沒了?傅灼問。 秋穗詫異,眨了眨眼:沒了啊。這樣有什么問題嗎? 傅灼輕笑了一下,情緒不明,他又問道:記得你曾經有過一個青梅竹馬,他是什么樣的人? 葉凌修? 秋穗說:奴婢八歲進侯府當女奴時,他也才十歲。這十二年來,奴婢再沒見過他。如今他長成什么樣了奴婢也不知道。只記得,當年是個溫厚人。 哦。傅灼輕應一聲,繼而點了下頭。 好像也沒什么可再問的了,傅灼便讓秋穗回去,今日無需近身侍奉了。 傅灼的理由是:日日值夜也的確累人,正好這兩天不忙,你可好好休息休息?;厝ズ箴B精蓄銳,養足了精神,再來當差。 秋穗本來也想借機問問他想找個什么樣的娘子的,畢竟他都問了她這么多了嘛??稍掃€卡在喉嚨猶豫著,沒說出來,就被下了逐客令。 秋穗笑容僵在臉上,然后起身應了聲是。 傅灼窺到了她臉上神色,覺得她好像不太情愿,便問:怎么了?不想去休息? 秋穗說:不是的。她當然不敢說他騙她說了一大堆,然后她想探一探他的底細時,他卻單方面結束了談話,她為這個不高興。秋穗只能隨機應變道:如今在郎主房中侍奉習慣了,倒不太習慣回去呆著了。郎主突然給這樣的恩赦,奴婢實在有些意想不到和受寵若驚。 然后生怕他會順驢下坡,又收回這個恩賞,秋穗緊接著就立即道:奴婢多謝郎主恩賞,正好今日不太舒服,可回去早點歇著,那奴婢告退。 秋穗說完后立即蹲身退了出去,她身后的傅灼,目光盯在她背影看了會兒后,才收回。 * 秋穗這兩日沒去書房值夜當差,傅灼因公務不忙,所以平時能自己做的事兒,他都隨手自己做了。 也是因為意識到可能對秋穗越來越習慣和依賴,他想提前適應一下她不在身邊的日子吧。 不過秋穗雖然不值夜了,但她每天還是會早起晚退。晚上得先幫郎主敷了藥她才能退下,一早又還得過來服侍他洗漱穿衣。 如此過了兩日,兩日之后,吳氏的陪房嬤嬤突然急匆匆進了內院,然后走到吳氏身邊,一副似有大事稟告的模樣。 吳氏見狀,便將身邊一應婢女都遣退了下去。 只主仆二人在時,陪房嬤嬤這才急急道:前兩日夫人不是叫奴婢差人去盯著梁娘子嗎?今日梁娘子出門了,奴婢差去跟著的人一路盯著她,發現她去了提刑司衙門附近轉悠。 提刑司?吳氏蹙眉,那不是小叔當值的地方嗎?可她不是沒看上小叔嗎? 吳氏不解。 那嬤嬤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樣,立即一拍手一跺腳,表情也很喪盡天良。 真是殺千刀的,沒安好心。梁娘子那么好的一位小娘子,竟叫那些不靠譜的給攀搭上了。府上秋穗的兄長不是在提刑司衙門當仵作嗎?咱家娘子是去找他的。說是二人見了面后約去了一處茶樓說話,好久都不見出來呢。那婆子嚇得不敢多呆,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只為立即給夫人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