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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鳳真眼底盈濕,氣息微促,窒息的快意襲來,漣漪激烈地一圈圈蕩漾開,緊密纏綿 只有在急病中發高燒,昏迷不醒時才會松懈下來。一聲聲喚袖袖。 他想見她,可是一醒來,永遠恪守于十步之外。 只能收斂得斯文儒雅,不愿這個人推得更遠。 一遍遍地提醒他:她不再是他的了。 文鳳真驚醒,起身時,修長手指摸上唇角,又流血了,一滴兩滴濺落白袍。 他眼睫傾覆,夢里的痛楚太過真實了,噬入骨髓一般,薄涼的水意扎入骨頭。 額頭guntang發熱,難以言喻的燥熱,吹了風也不見好,他長長呼吸了一口氣。 馮祥放了藥盞,急忙過來:殿下您唇上的傷口又崩開了,哎,您跟鐘先生作對干什么,應了他的話不就行了。 * 戌時的驟雨只下了大半個時辰,一場豪雨解了暑氣。 雪芽一面做針線活一面往外頭瞧:貢院差不多要竣工了,您瞧,就在紗帽胡同的后頭。 遼袖支開窗子,她莫名地想起今日馮祥送回她的字帖,上頭落款觀鶴。 其實上輩子,離貢院不遠的地方,修了一間女子學塾,名字就叫觀鶴,文鳳真給她修的。 他答應她的事倒是一件不落。 文鳳真不愿意她進大書院被世家子們瞧見調戲,所以就花錢修筑女子學塾,從翰林院請來學士做講讀。 殿下望著她,靜靜笑道。 喜歡讀書寫字嗎,繼續讀吧,沒有錢我就供養你,不喜歡我教你,就給你建一個女子學塾,袖袖,我喜歡看你讀書。 遼袖有些不可置信,怔怔望著他:殿下,真的給我建一個女子學塾嗎? 殿下慵然地靠在太師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穗子,牽起嘴角。 當然了,多年之后,盛京聞名的書法家一定有你的名字。 遼袖的心跳倏然加快了,她認真地望著他,殿下也那么認真地盯著她,捏了捏她的下巴,不是在開玩笑。 文鳳真對此深信不疑,她會成為女書法家。 她在學塾里同許多貴女一起讀書,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讀書的時候,遼袖將筆支在臉側,每背一句詩歌,籠子上的八哥學一句。 她懊惱得小臉通紅,用筆桿子敲了一下八哥兒的小腿。 一回頭,被窗子外頭他的目光抓著了,他眼底笑意盈盈。 后來她練了一手好字,聲名鵲起,殿下翹起嘴角。 袖袖,特別替你高興,我知道你不容易 殿下竟然比她還高興,將她高高舉起,遼袖雙腳離地,失衡感襲來,她嚇得一把攥緊殿下的肩膀,低頭卻撞進了他的眼簾。 殿下眼底微微盈濕,真誠的,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質地望著她,那雙澄澈透明的琉璃瞳,美好得如夢似幻。 跟那個惡劣冷漠,傲慢無知的人,判若兩人。 人真是這么復雜的嗎? 她嘆了口氣,支開窗子,夏雨停了,門外隱隱約約的光亮,貢院隱隱露出一角飛檐。 她披上衣裳,提了燈去瞧。 一回頭,遼袖的腳步驀然凝滯住,瞳仁微微擴張,怎么會。 殿下? 文鳳真站在對面,腰身極直,束手仰頭,也正瞧著貢院,準確的來說,瞧的是上輩子為她修筑女子學塾的地方。 文鳳真瞥過來一眼,眉眼鮮見的乖巧溫順。 遼袖心想:他是不是生病了?面色白得像宣紙,唇無血色,沖淡了精致五官的鋒利感與戾氣。 衣領下洇起淡淡水光,瀲滟細密,似乎剛發過一場汗。 好一會兒,遼袖才開口,抬起一根手指,似乎感到突兀,于是放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的嘴角怎么破了。 文鳳真嘴角一點血漬,在雪白皮膚上分外顯眼,艷麗得觸目驚心,宛如落了一粒朱砂。 他身形一頓,微微垂眸,撫摸上嘴角,刺得生疼。 他隨意地一笑:不礙事。 遼袖與他無話可說,客套一句,提著燈轉身就要逃開,濕潤的雨絲紛紛揚揚,沾濕了她的睫毛。 就在這時,文鳳真輕聲開口。 遼姑娘。 他喚住了她,聲音具有某種危險的魔力。 遼袖感到雨絲滲進后脖頸,她一回頭,瞧見文鳳真靜靜地站在那里。 嗯? 他衣袍內蘊藉了溫暖的甜梨香氣,連雨汽都擋不住,在一盞搖搖晃晃的燈火下,側顏映照得亮堂堂,畫般明艷。 文鳳真見到他轉頭,停了好一會兒,才恢復笑容。 神情很安靜,一字一句極輕,足夠讓她聽見,不攜任何壓迫感。 你知道吧,或許我從前沒說過,你在我心底一直是值得驕傲的,因為你很聰敏,學東西一學就會,生得又那么好看,不是沒有人在意你。 遼袖手指凝澀得伸展不開,像是被猛然錘了一下子,頭腦嗡嗡發暈,殿下在說什么。 她是值得他驕傲的會嗎? 遼袖愣了一會兒,似乎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少女維持著緘默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