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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撫膝,笑了幾聲,陰冷地盯著他:哈哈,好,你跟你爹不一樣,滿朝文武都找不出像你這般的忠臣,朕信你! 退出了殿門,文鳳真站在夜色下,百層臺階前,止住了腳步。 吳衡正瑟瑟發抖,慶幸著又哄騙過一劫,保住了小命。 文鳳真聲音淡淡,吳衡,你在道觀這么久,真的聽說過前世今生嗎? 吳衡轉過身,見到文鳳真面無波瀾,神色如常,卻問出這樣的話,著實令他大吃一驚。 文鳳真出了名的不信神佛,尤其瞧不起他這樣的道士,他這個問題是何居心呢? 吳衡眼珠一轉,笑道:前世今生這個說法是有的,陛下今生一心修道,積德行善,來生一定會修得自己想要的善果。 文鳳真嘴角牽起嘲諷,他撫了撫腕珠,這是從法隆寺再求來的一串,卻不再是她送給他的一串。 他吐落兩個字:蠢貨。 吳衡一驚,心頭忐忑不安,緊張得汗如雨下,文鳳真的目光似乎將他整個人看得不能再透。 文鳳真睨了他一眼,眼底不耐煩甚至到不屑,明明望著他,卻仿佛目空一切,視一個人如最不起眼的螻蟻,嘴唇輕輕開啟。 天道自私自利,怎么可能給一個人重來一次的機會,除非,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 皇帝年輕時從最危險的奪嫡之爭中成為最大贏家,開拓疆域,他英明一世,聰敏多謀,怎會不知丹藥于身體無益。 甚至,他知道長久服用丹藥是一味拖垮身子的毒。 寧肯服毒,也希望在幻覺中見到再也無法見到的人。 是他太過懦弱無能,才將希望寄托在來生。 文鳳真緩緩將目光收回,不顧吳衡膝蓋癱軟,冷汗涔涔,他眼底冷漠至極,風雪覆蓋,一字一句嘲諷至極。 你知道嗎?你之所以能活到今日,不是你騙過了陛下,而是陛下愿意自己騙過自己。 文鳳真目光異常冰冷,懦夫才會寄托來生。 而他永遠攥住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擇手段。 * 水州送來繁密清脆的管弦樂聲,文鳳真身后跟了清貴的世家子,一路有人替他拂開金光細密的簾子。 眾人紛紛起身:見過淮王殿下。 他身姿峻拔,比尋常文弱的世家子多了幾分清直,膚光冷白賽雪,光這兩點便足以令人挪不開眼。 下頜線精致,鼻梁高挺,一雙鳳眸流轉生輝,生得極有攻擊性的好看,翹起嘴角,卻如初雪融化,薄薄的一層霜沿著檐溝淅淅瀝瀝。 他微微一笑,抬手,客氣有禮,眼底疏離至極:陛下已經沒事了,換了衣裳便過來,諸位無須擔心。 眾人松了一口氣,紛紛落座,文鳳真眸光淡淡一瞥,不經意地恰好捕捉了她的身影。 一層錦繡簾子里,她落座在一群誥命夫人之中,懂事乖巧,講話輕聲輕氣,調子軟軟的,一扯開笑顏生動鮮活。 誥命夫人們拉著她的小手,聊起的卻是她跟宋搬山的婚事。 搬山品行不錯,我打小看著長大的,他從小就格外比旁人成熟些,沒有一絲浮浪習氣,從不去那些胡同巷子,連一個通房都沒有,又是年輕的大學士,前途無量,真是難得。 我從前跟你娘親讀過同一間書院,可惜她走得早,若是看到你覓得好姻緣,一定會高興的。 說這些做什么,要不說老祖宗眼光好,給你挑了搬山,京里那些風風光光的世家子,譬如謝明之流,瞧著人模人樣斯斯文文,背地里,哼,身邊不清楚的女子就沒斷過,這要做了他家的主母,后宅不知亂成什么樣了。 這幫鄙陋淺薄就知道聊丈夫孩子的女人,聒噪。 文鳳真落座,不動聲色地抬腕,將酒盞一飲而盡。 望著她的笑臉,他驀然心頭一沉。 耳邊竟然響起少女的抽泣,一遍遍地說:陛下臣妾心口好疼 陛下您讓臣妾死了吧 深夜的宮殿,年輕的新帝將少女抱在懷里。 她臉色慘白,冷汗涔涔,青絲黏濕在臉側,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腳趾頭蜷縮,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領,指尖掐得清白交加,唇瓣咬出一排齒印。 她疼痛難忍,將他的手指咬得血rou模糊,才緩解了一絲。 少女喘氣急促,連哭聲都越來越虛弱了,意識模糊,幾近暈厥。 陛下,我好疼啊 她像只小羊羔,單薄的身軀瑟縮顫栗。 眼睫掛著搖搖欲墜的淚珠,眼眸已經睜不開,淚水糊面,將脖頸下的里衣打濕了,手腳開始痙攣發涼,一摸過去冰冰的。 殿外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太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新帝暴躁地指著太醫:無能!留著你們這幫飯桶有什么用! 太醫顫顫巍巍抬頭,冷汗直流:回陛下我們閱遍古方,已經找到了暫緩心疾的方子,只是 文鳳真心口似乎隱隱作疼,他低頭,面色蒼白,按緊了酒盞。 宴席上,謝明頭一個發現他不對勁,緊張問道: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