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你也住在這棟公寓里吧，而且就在九樓?！?/br>
    “我確實住在那里，可很少去胡蕊家。畢竟她是女人，男女有別。那些記者盯得很緊，你別看公寓管理很嚴格，實際上漏洞不小，總有人能溜進來躲在暗處偷拍?！?/br>
    “據我所知，胡蕊小姐這套房是你為他準備的?！?/br>
    “這話也不能這么說，那是胡蕊小姐自己掙到的，她可是我們公司的搖錢樹。作為公司老板，獎勵她一套房子真的不算什么，她出名之后給公司的分成依然和從前一樣，我作為老板總是要籠絡一下的?！?/br>
    “胡蕊小姐要退出歌壇影壇，陸先生一定非常生氣吧?！?/br>
    陸運恒微微瞇眼：“你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胡蕊小姐的事業正如日中天，怎么可能會離開?！?/br>
    “是嗎？”齊銘笑笑，“可我有證據證明，事實并非如此?！?/br>
    “是，她是想要離開，她這些年太累，想要休息，這我很理解?！?/br>
    “你支持她的做法？”

    “我和他不僅是同事還是朋友，我尊重她的選擇?！?/br>
    齊銘點點頭，突然問道：“胡蕊房子的購買裝修全是你一手包辦的？”

    “我哪里有這些工夫，我都交給手下人去負責的?！?/br>
    齊銘將紙筆推到陸運恒面前：“你把那些人的名字寫下來?！?/br>
    陸運恒非常配合地寫下了幾個名字。

    “所以你確定對屋子的情況一無所知？”

    “確定?！?/br>
    “隔壁經常出入什么人呢？”

    “那我更不知道了，葛先生本來就不經常在家，我也很少上去?！?/br>
    “王市長經常出入那里，你也不清楚？”

    陸運恒明顯頓了頓，很快又道：

    “真的？那我還真不知道。哦，我想起來了，胡蕊生前說過，有一次是碰到過王市長，不過是去隔壁美國人家的?！?/br>
    齊銘笑著看他：“我聽說你最近跟王市長走得很近？”

    “承蒙王市長看得起，不過……這件事跟這個案子無關吧?！?/br>
    “你說呢？”

    陸運恒收斂笑容：“還請齊大經理說清楚?！?/br>
    齊銘卻沒有順著他的思路走。

    “事發當天，胡蕊隔壁的葛先生并不在家，我們已經確定他當時人在北平。公寓來往登記中，也沒有人進入葛先生家?！?/br>
    齊銘一直緊緊地盯著陸運恒，觀察他的反應，聲音不緩不急。

    “但是，根據現場血跡分析，胡蕊小姐在隔壁被人敲擊后腦勺至昏迷，然后兇手通過密道將她從自家窗戶扔下。路線清清楚楚，證實了尸檢報告的準確?！?/br>
    陸運恒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依然鎮靜，“血跡？”

    “隔壁屋子確實已經被清理過，清理人員我們也找到了。說起來也巧，她跟陸先生也有那么點關系。還請陸先生不要責怪她，她其實打掃得很干凈?！?/br>
    齊銘笑得很溫和，一副替人著想的模樣。

    “齊先生說笑了?！标戇\恒維持表情，可明顯比之前急躁，無意識地理了理長袍。

    “血跡雖然被清理，不過陸先生可能不知道，再怎么清理依然有殘存，只需要一個小玩意，就能把擦拭掉的血跡重現出來?；瘜W，很是奇妙。我認為我們國家應該多多培養這方面人才，陸先生，您覺得我說得對嗎？”

    陸運恒表情微沉，明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久久才開口道：

    “還有這種東西？齊大經理不會是在編故事吧？”

    “它叫魯米諾試劑，我正好拿了一點過來，你要不要試試？”

    陸運恒生硬拒絕：“不必?！?/br>
    齊銘手指夾著鋼筆，在桌面上輕輕敲打。

    “陸先生在這件事里充當什么角色呢？你跟隔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單憑你一句不認，在王夫人那邊糊弄不過去吧？”

    “你什么意思？”

    “我們在屋子里發現了王市長的指紋，你應該很清楚那個臥室里是什么樣子，你覺得王夫人如果看到，她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她會不會對王市長如何我不好揣摩，可對牽線搭橋的人絕不會心軟?！?/br>
    陸運恒的表情徹底維持不住，臉色很是難看。

    “齊銘！你想怎么樣？！”

    齊銘心中大定，和推測的一樣，陸運恒絕對清楚其中的事。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胡蕊的死恐怕牽扯甚廣?！?/br>
    陸運恒明顯舒了一口氣，卻依然沒有掉以輕心。

    “所以……你想要干什么？”

    “我對你和王市長合作的項目非常感興趣，不如讓我也加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br>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齊銘聳了聳肩，“不急，陸先生可以回去好好考慮考慮?！?/br>
    陸運恒從中央巡捕房走出去的時候，臉色和來時完全不一樣，眼眸閃著狠厲，整個人極為的憤怒，只是被壓抑著。

    齊銘站在窗前，看著陸運恒開車離去，這才回到辦公桌前，撥了個電話。

    “多派人手，今晚他應該就會動手?！?/br>
    掛了電話，齊銘趕往殯儀館。

    白向墨正在仔細對比每個指印，知道齊銘走進來，依然頭也不抬。

    “怎么樣？”

    白向墨這才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好一會才變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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