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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秋跟著貓咪的腳步跑了300米,在巷子深處的盡頭看到了一把橙色的小花傘。 花傘倒在水泊之中,卻全然沒有了啾啾的身影。 “那是……啾啾的傘?!鳖櫯吻镏挥X得心被揪著痛,他一瞬間幾乎無法呼吸,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這里有監控嗎?啾啾可能被綁架了?!鳖櫯吻飶娧b鎮定,“我們得報警?!?/br> 人販子這么多,壞人也這么多。 顧盼秋想到啾啾掙扎的模樣,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崔航忙扶起顧盼秋,在群里發了一條語音,說道:“我們在東明路巷子口看到了啾啾的花傘,但啾啾不見了?!?/br> 顧盼秋閉了閉眼,沉聲說道:“啾啾應該是遇到壞人了,他很愛惜這把小傘,如果只是迷路了,他一定會拿著的。他一定是遇到了非常緊急的情況,才沒能把傘拿走……” 顧盼秋越想越是害怕,恐懼和自責湮沒了他,他像是一條溺水的魚,在雨水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他滿腦子都是:是我沒照顧好他。 他撥通了傅越的電話,傅越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寶貝兒,起來了?” 顧盼秋大腦里一片混亂,他耳朵里嗡嗡作響,沉默了幾秒鐘才說:“傅越,啾啾剛剛自己出門玩,不知道被誰帶走了?!?/br> 說完這句話,他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自己已經躺在了臥室的床上。窗外的雨已經停了,但空氣里還是潮濕的氣息。 顧盼秋的心里悶悶的,他好一會兒才回神。 傅越坐在他身邊沉著臉低聲打電話,見到他醒了,傅越掛了電話,湊到了床邊摸了摸顧盼秋的頭。 顧盼秋急切地說:“啾啾——” 傅越對他點點頭,他握著顧盼秋的手,沉聲說道:“別急,會有辦法的。我們看了監控,啾啾早上追著小貓跑了出去就迷了路,然后被帶上了一輛黑色的車,監控視角看不到車牌號,暫時還沒有找到這輛車?!?/br> 顧盼秋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他搖搖頭,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他一個人在客廳玩的,我少睡一會兒又不會死……” 傅越心疼兒子也心疼秋秋,他抱住了顧盼秋,說道:“你別這樣說,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想不到,啾啾如果看你這么難受,他也會哭的?!?/br> 傅越很愛啾啾,他更明白啾啾在秋秋心里的分量。 他輕輕拍了拍秋秋的后背,說道:“有我,我不會讓啾啾有事的?!?/br> 他話音剛落,收到了陌生號碼加他好友,備注:你兒子丟了吧? 他加了好友,對方邀請他視頻通話。 傅越手指有些顫抖,他已經意識到這是什么了。 他不敢在顧盼秋面前點開,便獨自走到了門外打開了這則視頻。 視頻里啾啾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他看上去還算健康,但嘴里被塞了毛巾,所以呼吸看上去很困難。 “喲,傅總,我老板說,這孩子八成是你親生的。親生的,掐一下你都得疼一下吧?!?/br> 他說話間就掐了啾啾的手臂,啾啾眼淚汪汪但憋住了沒哭,傅越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他說:“你有什么話就跟我說,不要朝著孩子撒氣?!?/br> 啾啾身后的背景看上去是在一個廢舊的工廠,傅越心都在滴血,顧盼秋意識到了不對勁,從臥室里匆匆忙忙地跟了出來,喊了一聲:“傅越?!?/br> 傅越背對著他沒有說話,顧盼秋卻已經淚流滿面。 視頻通話里的綁匪說:“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你要是敢報警,我們就立刻把你兒子殺了?!?/br> “把他毛巾拿出來,讓他給傅越說幾句話?!?/br> 視頻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他摘掉了啾啾嘴里的毛巾,啾啾立刻喊道:“爸爸——Ferris——嗚嗚嗚!” Ferris wheel,摩天輪。 上周傅越每次去接啾啾放學,都會教他一個單詞。 這個單詞,就是啾啾剛剛學會的。 “哎這小孩說什么呢?怎么長得像個外國小孩,講話也嘰里咕嚕的?!?/br> 啾啾沒哭也沒鬧,但傅越成年后第一次有了想要哭的情緒。 黑衣黃毛的綁匪戴著口罩出現在鏡頭里,他說:“行了行了,讓他看一眼會喘氣就行了……” “傅越,你聽好了,我老板很不高興,我們就是想給你一點教訓?!?/br> 傅越的手指攥的泛白,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鎮靜一些,說道:“叫你老板來跟我說話,不然我也有方法24小時內讓張信業死刑?!?/br> 傅越發了一個地理位置給對方,說道:“發給張總,告訴他,你們藏在東南亞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br> 果不其然,張帥帥語氣不善地接通了和傅越的通話,第一句話就是:“傅越,做事情不能做絕,你連你兒子都不要了?!” “你知道,你兒子在東南亞做的生意是要判死刑的?!备翟脚e起了手里的u盤,“衛助理給了我很多證據,都在這個u盤里?!?/br> “如果你想要你兒子活著,就不應該和我談條件?!睆垘泿浺а狼旋X地說,“你以為你是誰?造物主嗎?!” “如果你,想要你兒子活著?!备翟矫娌桓纳乩^續道,“你應該知道,這個u盤意味著什么?!?/br> 在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張帥帥先敗下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