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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連夜求見皇帝,年還沒過完,又正值公主婚期將近,他實在不敢提著兩顆血淋淋的頭顱進宮。但他卻擦著冷汗表示,和禮部那邊確認過,按照長相,那兩位的確是康國來使無疑。 那么未得見面的那一位活口的身份,齊儔自然也知道了。 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洛岱,到底還是又回到李騁手里了!他怎么會交給刑部!就算是皇帝親自要人,那武夫也敢隨便找個不相關的人搪塞敷衍。 齊儔回想宴會上來龍去脈,本來還有些許懷疑今晚之亂是否還有隱情,但有人頭作證,證據確鑿。 姓徐的背信棄義,劫了人就想跑,空手套白狼的下流胚子!這樣無信無義之人,許下的諾言是絕不會兌現的! 齊儔怒火重燃,當即就想將剩下八位使者打入天牢,這便是向康國興師問罪的人證! 但轉念一想,如今雖然皇叔已死,但裴季貍還手握重權,宋韞也有一班忠心追隨之人——譬如屈茂! 齊儔思及此處便是滿腔怒火,虧得他長期以來將屈茂視為心腹,覺得他不僅辦事得力,連進獻的美人也格外知情識趣,想著日后朝堂安穩了定要將其重用,誰知竟然也是前朝逆臣! 康國、前靖……這些混賬!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是當他傻子似地愚弄嗎! 齊儔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刻砍了所有對其不敬不臣之人,但實在缺少可用之人馬兵將。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齊儔寬慰自己,反正皇叔已死,這晏國終于唯他獨尊了。 宋韞失去齊胤扶持,還能成什么氣候?他們安排柔妃這個細作潛伏宮中,絕料不到他已經知道其底細且隱而不發??傆幸惶?,他要一擊致命,讓這些亂臣賊子永世不得翻身!尤其是宋韞,定要好好磋磨! 至于康國,也休想從他這里得到分毫好處。 齊儔本來氣惱至極,想砍了使者泄憤,現在突然轉變了主意。 就算洛岱又重新回到李騁之手,到底還是在晏國境內的。經此之后,除非攻破晏國,徐霽休想再強行帶人離開。他想救回姘夫,只有乖乖和自己合作。 徐霽不僅要借兵助他剿滅前朝勢力,還要割地賠款,齊儔才會將洛岱歸還。 不止這些…… 齊儔越想越激動,他還要將公主真的嫁過去,做皇后!只要生下嫡子,齊儔便扶幼子上位。 屆時,他便是康國新帝的親舅。那么,全天下都是他的了……天下共主!萬世之祖! 齊儔當即寫了書信,留下使團做人質,要燕池連夜回國送信,若是徐霽不答應新條件,他便要將洛岱和使臣的腦袋都高掛城門。 做完這些,齊儔滿心得意,自以為運籌帷幄,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但其實不過是,舊戲新唱一夢黃粱。 賣力出演這場大戲的角兒,在高掛白幡的慈寧宮中哪還有先前泣淚如雨的悲痛,推一把從背后環住自己腰身的人,語氣溫存:“別鬧?!?/br> “說好不哭了,又讓韞韞聲嘶力竭哭一場。上回沒聽到,這回一清二楚,韞韞對我癡心一片,不像演的倒像真情流露,腿都哭軟了?!?/br> 宋韞臉上臊得通紅:“什么哭得腿軟……誰讓你用膝蓋抵我腿的……快松開……至少先把面具揭下來……” 宋韞從齊胤懷抱中松出來,看著他揭下晏國使者的面具,露出本來的樣貌,舒了口氣,但齊胤目光依然空洞無神,心頭又是一緊,偏頭靠在他懷里:“眼睛還沒好……找裴紅藥看過沒?” 齊胤順了順宋韞松散下來的長發:“找了,興許是嫉妒,他不愿意給我治。不治就不治,就算看不見。韞韞還是我的,氣死他?!?/br> “又胡言亂語?!彼雾y在齊胤心口輕擂一拳,心里明白,既然裴紅藥都束手無策,那恐怕真是藥物所不能及的。 “此時,真的使者應該已經被將軍和裴季貍處置了吧?那么多可用的人,何必你親自扮使者,眼睛又看不見,多危險?!彼雾y看著齊胤手背上微微擦傷的痕跡皺眉,“聽我哭就那么有意思?演完戲又回來看我演。方才齊儔還在,你躲在暗處,我生怕你被他發現?!?/br> “不會發現的。那傻小子自以為聰明,實際蠢鈍如豬。他萬萬想不到,我們早替換了兩位使者,演完刺殺才把真的放出去。也多虧韞韞有個好兄弟,易容的技藝實在高超?!?/br> 這場大戲,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籌備了。套路和上回哄騙李妙言的差不多,只不過登場的角色更多了——從洛岱被從將軍府救走開始,李騁就開始演;然后是齊胤扮作晏國使者從齊儔的人手中搶回洛岱,故意暴露面容;再是鸕鶿扮演另一位使者,借獻禮之機會刺殺宋韞,羅敷倩袖,還有焉云深裴季貍都佯裝事態突發驚惶無措。 各個都是好角兒。宋韞尤其辛苦,演完刺殺那樣的大場面之后,還有一場哭戲。 “演戲而已,宮中各處我熟悉得很,看不見也能來去自如,沒什么危險。即便是有危險,我也要來。若不是這樣,太傅還不肯放我來見韞韞?!饼R胤摟著宋韞往床上一滾,宋韞頭發被壓住,「哎」了一聲,下一刻,整個人便罩在齊胤身形之下,“你……做……做什么???” 齊胤頑劣地蹭了蹭他:“韞韞說呢?” “不……不行……”宋韞臉騰地就紅了,用了大力去推齊胤肩膀,“現在是什么時候……怎么能想那些事……孩子,好不容易哄睡了……還有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