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離婚吧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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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青分別看了看喬旭和程威:“那倆一個是晉淵的親侄子,一個是他親下屬,沒那個膽子。而你不一樣,你是他情敵?!?/br> 夜花千樹無語:“我倆已經不是情敵了,我早就對余殊死心了?!?/br> 陸天青輕笑:“那你要不要整他?” 夜花千樹毫不猶豫:“整?!?/br> 等喬余二人從洗手間回來,他們點的菜式開始陸續上來,本著“吃飽了才有力氣玩”的原則,大家開始埋頭吃飯。喬晉淵上次被陸天青“指點”,特地點了很多酒,不過席間大家只是象征性地碰了碰杯,因為陸天青說酒要留到游戲的時候再喝。 吃完飯,喬晉淵問:“我們玩什么游戲?” 陸天青道:“我們都是俗人,就玩俗一點的吧?!?/br> 他把規則簡單講了一遍,大體來說,就是擊鼓傳花和真心話大冒險的結合體。從八人中選出一個當擊鼓人,閉著眼睛擊鼓,鼓聲停后,花在誰手里,誰就要回答排在其左邊的人的問題,如果不回答,就要接受右邊的人的要求。如果兩個都不肯,就要罰酒。 “現在我們來安排座位?!标懱烨嗾f,“首先,姑娘們坐一起,大家沒意見吧?” 當然不會有人有意見了。 安晴拉著余殊坐在自己和秦語中間,余殊跟兩邊的人都是朋友,這樣安排也合理。 陸天青又道:“晉淵是壽星,坐男人的第一把交椅,大家也沒意見吧?” 喬晉淵走過去,坐到安晴旁邊。 “我作為晉淵過命的兄弟,坐晉淵身邊,天經地義?!标懱烨嘁贿呎f著,一邊走過去坐下,并對喬旭和程威招手,“你倆也坐過來?!?/br> 最后就只剩下了夜花千樹,他主動說道:“那我擊鼓吧?!?/br> 這樣的安排,誰還能看不出有貓膩?如果花落到喬晉淵手中,他就要回答安晴的問題,如果不回答,就要接受陸天青的要求,否則就只能喝酒了。 大家都起了看好戲的心思,不知道陸天青這個腹黑的損友會怎么整喬晉淵。 而當事人卻也并不擔心,他相信陸天青一定會幫自己的。等下他們要是問他是不是喜歡余殊,或者讓他親余殊一下,那他就美滋滋了。 就是不知道余殊帶來的那個男人會不會識趣一點,配合陸天青。 游戲開始。 喬晉淵緊張地盯著那花,鼓聲停止,花果然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的心終于安定下來,轉頭望著安晴,心想,快點問我是不是喜歡余殊! 結果安晴的問題卻是:“你的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喬晉淵:“?” 這個問題他當然沒辦法回答了。 他轉頭看陸天青,后者道:“把你的銀行卡給我?!?/br> 喬晉淵:“?” 他只能選擇喝酒。 游戲繼續,第二輪,花又落在了喬晉淵手中。喬晉淵再次看向安晴,希望這兩人剛才只是故意逗他,現在開始要做正事了。 安晴望著他,笑盈盈地開口:“你工作郵箱的密碼是多少?” 陸天青:“……” 陸天青道:“把你名下的東庭股份轉一半給我?!?/br> 陸天青:“……” 他喝下了第二杯酒。 然后就是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游戲一直玩到了夜里十一點,差不多到該散場的時候了,畢竟第二天是周一,大家還得上班。陸天青看了眼滿身酒氣趴在桌子上的喬晉淵,轉頭問余殊:“你開車了嗎?” 余殊點頭:“開了?!?/br> 陸天青站起身:“那這個醉鬼就交給你了?!?/br> 余殊:“?” 陸天青說完就拽著安晴走了,走前還用眼神示意其他人不要管這倆,于是等余殊回過神來,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余殊對這群人無語了,就算想撮合他們,也不用這么決絕吧。 但人都走了,她又不能把他們拽回來,只好上前查看。喬晉淵酒量本來就不是很好,又被陸天青和安晴灌了一晚上,已經不大清醒了。燈光下,那雙原本深邃的眸子此時迷離得很,正望著余殊傻傻地笑。 余殊試著扶他起身,他倒是挺配合的,但是人已經站不穩了,又比余殊高大很多,余殊根本扶不住,沒走兩步就往前栽去,好在及時扶住了桌子,才沒有摔倒。 余殊一看這樣不行,只好又扶他坐下,跑出去找工作人員幫忙,總算成功將他弄到了酒莊的停車場,塞進了她的車里。 她探身給他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離開了酒莊。 按照“劇本”,她跟喬晉淵以往是不認識的,所以她不能送他回家,又不想把他隨便扔到酒店旅館,那么就只能帶回自己家里了。 印象中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喬晉淵喝醉,像他這么理智的人,平時是極少喝酒的,更不會在她面前喝醉。她慢慢開著車,總是忍不住往副駕駛座看。喬晉淵酒品倒是不錯,沒有吵鬧,更沒有發酒瘋,哼哼唧唧地靠著椅背,睜著迷離的雙眼望著她。 酒氣太重了,她把兩邊的窗戶都搖下去,夜風陡然灌了進來,吹得喬晉淵眼睛一瞇。余殊以為他不舒服,又趕緊關上了一半,誰知他卻自己伸手把窗戶打開了。 余殊柔聲問:“頭疼嗎?” 喬晉淵含含糊糊道:“疼,你給我吹吹?!?/br> 余殊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心想,吹你個頭。 車子到達小區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她把車開到停車場,正在愁怎么把這么一大坨搬回家,腳步聲忽然響起,她探頭一看,原來是巡邏的保安,頓時大喜,下車跑過去求助。 保安愣了一下,隨即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余殊,最后目光停在了她光裸的小腿上。 余殊被看得很不舒服,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再看這保安雖然穿著制服,但很面生,于是沖他笑了笑,說:“對不起,認錯人了?!?/br> 說完她便轉身跑向車子,打算鎖好車門,等這人走了,再扶喬晉淵下車?;蛘吒纱嚅_去喬旭那里,找他幫忙。 誰知她剛走出兩步,那保安就追了上來,攔在她的面前。 余殊沉聲道:“你想干什么?” 保安笑道:“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br> “不用了?!庇嗍庠噲D繞過他往前走。停車場非??諘?,又在地下,就算大聲叫也不一定有人聽到,就算有人聽到也不一定會來幫忙,她暫時不想激怒這個明顯有企圖的保安。 誰知保安根本不給她試探的機會,直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往角落的位置拖去。余殊腦子里驀然冒出那次在路上遇到歹人,差點被強-暴的情形。第二次經歷這樣的事,恐懼產生了疊加效應,窒息的感覺瞬間就淹沒了她。她像一只垂死的野獸,徒勞地掙扎著,卻始終無法擺脫可怕的命運。 裙子被掀了起來,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她的心也跟著墮入了深淵…… 就在這時,砰一聲響傳來,隨即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她驚懼地望去,發現保安已經倒在了地上,另一道人影逆光站著,長長的影子拖到了她的面前。她緩緩抬頭,卻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她恍惚地想,是夜老師嗎?他又來救我了? 那人影忽然晃動了一下,像是站不穩似的,手里的東西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到了她身邊,她這才發現那是一個車載滅火器。 她倏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向那人影望去。而那人也走了過來,俯身去拾滅火器,就在他蹲下身的那一刻,一股酒氣撲面而來,而余殊也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 是喬晉淵。 她鼻子一酸。那一次,她于絕望中盼望著他或者保鏢能及時趕到,將她從虎口救下來,可他們都沒有出現。衣服被撕破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死過去了一次。盡管后來夜花千樹將她救了下來,而那男人也并未真正侵犯到她,可心理創傷卻很久都未平復,而這件事也在離婚的天平上加了很重的一個砝碼。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遲到,更沒有缺席。 盡管他滿身酒氣,走路都不穩,但這一刻,他是她的英雄。 喬晉淵撿起滅火器,搖搖擺擺走到保安面前,舉起滅火器,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保安身上,還一邊恨恨地說道:“讓你欺負小余,讓你欺負小余!” 余殊終于回過神來,上前拉住他:“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br> 保安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口鼻也開始出血。雖然是此人行兇在先,但行兇對象是她,而不是喬晉淵,喬晉淵打人不知道能不能算正當防衛,就算是正當防衛,在對方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繼續毆打,極有可能會被判防衛過當,那就麻煩了。 喬晉淵還有點不服氣,掙扎道:“我打死這個變態!” 他本就生得高大,醉酒后力氣更大,余殊一時沒能拖住他,保安又挨了兩下。余殊看那保安真的不行了,沒辦法,只好踮起腳尖,猛地吻住了喬晉淵的唇。 滅火器哐當一聲,再次掉到地上。 作者有話說: 余殊:這個吻我反正是不會承認的。 第71章 ◎喬憨憨追妻記(九)我醋我自己◎ 喬晉淵醒來的時候,窗外朦朧的天光透過淺色薄紗窗簾照射進來,窗簾上星星點點的花朵透著光,煞是好看。 他把目光從窗戶收回,下意識伸手往身邊摸去,同時問道:“余殊,幾點了?” 身旁沒人,床單是冷的,而他也驀然回過神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他是神經病嗎?大清早的就幻想跟余殊同床共枕? 簡直是褻瀆佳人。 他自我反省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回想昨晚的事。大部分記憶都模糊了,只記得自己喝多了,上了余殊的車。那自己現在是在哪里?他又看了眼窗簾,窗簾已經有些舊了,花色卻隱約眼熟,這也是他剛醒的時候,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陌生地方的原因。 他下了床,準備出去看看,目光掃過床頭柜的一個相框。上面是一張全家福,父母和小女兒,那女孩兒只有十一二歲,但已經是個美人胚子,那是小時候的余殊,那么這里應該是余殊的家。 他苦笑了一下。醫生說他的神經系統受過嚴重損傷,所以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也會錯把一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當作自己的記憶,他應該是對余殊幻想太多,所以才會有錯誤的反應。 惆悵地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把門打開了。外面是客廳,此時有客人,余殊正在跟客人說著話。這房子不大,所以他們說話的聲音能聽清楚。 一個男人一直在跟余殊道歉,說由于他們的工作疏忽,給余小姐造成了這么大的傷害,會給予一定的賠償,并且日后一定會加強安保,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云云。 喬晉淵凝眉深思,安保? 他腦子里驀然出現一幅畫面。那時他在余殊的車上睜開眼睛,發現駕駛座沒人,條件反射有點慌,便下車去找。結果發現余殊被人欺負,他心頭火起,想也沒想就拿起車載滅火器去砸人。 然后,然后他就想不起來了。 一些零碎的畫面在腦海里不斷閃爍,但是太快了,根本捕捉不到。越想越是頭疼,他捧著腦袋靠在了門框上,試圖緩解那眩暈的感覺。 那邊余殊送客出門,回頭的時候看到他,頓了下,跟著笑起來,跟他說了句什么。 但是他聽不清,腦子里嗡嗡嗡的,就像有很多蜜蜂同時在撲騰,吵得他快要裂開。 余殊很快發覺了他的不對勁,跑過來扶住他。 溫軟的小手搭住了他裸露的胳膊,掌心的溫度緩緩傳遍全身,那陣疼痛還未完全散去,但一下子緩解了許多。 他扶著頭望向余殊,這姑娘是他的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