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離婚吧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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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喬晉淵的腦子里哪還有吃飯這件事?他徑直去了聲入我心工作室。才四點,余殊還沒下班,他把車停在路邊,透過窗戶望著工作室門口。 陸天青的話他想了一路,先前不明白余殊為什么忽然要離婚,此時總算是懂了一些。說白了,就是自己因為工作長時間忽略她,所以她鬧脾氣,而他必須盡快哄好她,否則她一直鬧的話,他根本沒法安心工作。辰星計劃才進行到第一階段,后面還有很多難題需要攻克,他必須全力以赴。 一直等到晚上七點,他已經快沒有耐心了,余殊才從工作室出來。喬晉淵拉開車門,大步走過去,叫道:“余殊——” 余殊原本正低頭從包里摸鑰匙,聽到他的聲音,抬頭望去。 四目相對,喬晉淵沒從她眼里看出任何情緒,這是他不熟悉的余殊,他心里沒來由的顫了下,開門見山地說:“我想跟你談談?!?/br> 很多離婚都是拉鋸戰,余殊早就做好了準備,因此并沒有拒絕:“回家談吧?!?/br> 她肯回家,那就好辦多了,喬晉淵提起的心落下去一半。 余殊說:“你等我一下,我去開車?!?/br> 喬晉淵點頭。 余殊從停車場開了車出來,招呼他:“你跟著我走吧?!?/br> 喬晉淵心想真稀奇了,他是不認識回家的路還是咋滴,還要她帶?結果車子上了大路,開了約莫十分鐘,他才發現,這特么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作者有話說: 陸天青:活該! 第26章 ◎分居?!?/br> 他撥通了余殊的電話,后者很快接了:“怎么?” 他壓抑著情緒:“不是說回家嗎?這方向不對吧?!?/br> 余殊默了片刻,開口:“我搬回娘家去住了?!?/br> 喬晉淵:“……” 余殊的父母原本是羊城大學的教授,后來雙雙辭職成立了研究院,跟羊城大學屬于合作的關系,專利權則握在自己手中,是科技致富的人才。但夫妻倆都十分低調,一直住在早年羊城大學分配的半福利房里,除了給女兒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作為她的私人領地,并沒有購置過別的房產。 喬晉淵看了下路,這是往那套半福利房去的。 那套房子已經很老舊了,房齡起碼有三十年,是余殊出生和長大的地方。余殊被接到喬家以后,每年總會回去住一段時間。但是這次不一樣,分居的意味太明顯了。 在喬晉淵心里,他不回兩人共同的家居住是因為工作,而余殊不回去就是另外的性質,是真的在考慮要跟他離婚,否則即使生氣,想“離家出走”,也該是去秦語那里。 他就是想不通,為什么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要離婚,連個過渡期都沒有。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區,喬晉淵來過這里很多次,對停車場很熟,很快便停好車。余殊在前面等他,他沉默地走過去,跟著她上樓。房子是老式的樓梯房,這幾年政府號召舊樓加裝電梯,這里倒也裝上了,不過電梯很小,喬晉淵身材又高大,兩人站在一起,有點逼仄。 喬晉淵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嬌小身影,強忍住了將她攬入懷中的沖動。 房子在八樓,電梯叮一聲響,停了下來。余殊先走了出去,拿鑰匙開門。這邊不常住人,但因為是父母曾經居住的地方,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娘家,所以她有請人按時打掃,屋里很整潔。 喬晉淵落后她兩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那已經褪色的門鈴發呆。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里,是幫余蔭東拿一份遺漏在家里的文件。當時余殊一個人在家,不過大概是父親已經打過電話跟她溝通,所以她只問了下就放他進去了。等他找到那份文件出來,見到余殊正坐在桌前寫作業。那時的她才十一二歲,扎著兩個包包頭,眼睛大大的,很可愛。見他要走,她乖巧地揮手:“哥哥再見?!?/br> 那時她的聲音便已經開始褪去孩童的奶氣,有了少女的清甜。 一晃過去了十幾年,當年的小女孩早已長大成人,可她身上少女的感覺依舊那么明顯,跟他在商場上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余殊見他站在門口,喚了一聲:“晉淵?” 他這才回過神來,抬腿進了門。 余殊剛搬回來住,家里雖然有飲水機,但并沒有桶裝水,不過好在裝了凈水器,她去燒了水,給自己和喬晉淵分別泡了杯茶,坐到沙發上,說:“你想跟我談什么?” 已經是夜里九點了,這邊的房子太老,居住的人不多,顯得很冷清。余殊偏愛暖色系,客廳裝的是一盞暖黃色的吊燈,燈光溫柔地灑在她的眉眼,映著那對如水的眸子,清澈、沉靜。 喬晉淵的心像是落到了一攤暖水中,戾氣被滌蕩了不少。 他冷靜地說道:“你說你不愛我了?!?/br> 余殊反問:“你愛我嗎?” 喬晉淵被這個問題砸了一臉,心里的第一個念頭是“廢話,不然我娶你干嘛”,但大概是現在的氛圍太柔和了,令他暴躁不起來,他平心靜氣地指出:“如果不愛你,我干嘛跟你結婚?” “是啊,以前我也不明白?!庇嗍饽闷鸩璞?,啜了一口,卻并沒有把杯子放回桌上,而是雙手捧著,像是在積蓄力量似的。良久,她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后來我知道了,你娶我只是為了報答師恩,你對我只有親情,沒有愛情?!?/br> 喬晉淵下意識否認:“不是?!?/br> 余殊抬頭看著他,晶亮的眸子里神色平靜:“那年我父母驟然去世,我成了無依無靠的未成年,你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恩師的女兒,所以把我接回家。等我長大,你又怕我被那些壞小子騙,干脆自己娶了我,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我一輩子了?!?/br> 喬晉淵道:“我當初接你回家,的確有這個想法,但是后來——” 余殊輕聲打斷他:“師兄,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你不用再背負什么。你不是一個好丈夫,可卻是一個好哥哥。你放心,離婚后我們還是親人,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幫忙,肯定會去找你,不會跟你客氣的?!?/br> 喬晉淵覺得她說的全部不對,什么狗屁哥哥、親人,那都不是他對余殊的真正感情——至少不是全部??伤麖埩藦堊?,卻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實在是因為這些年他從未在這事上費過腦筋,余殊十五歲進喬家,一直到后來嫁給他,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太自然了,誰會多想呢? 何況他有那么多工作要做,那么多理想和抱負要實現,還要繼續恩師未完成的事業,并沒有空閑去想那些無足輕重的事情。 沒想到,有一天這些東西竟然成了他面臨的大難題。 他一時想不出該說什么,只好道:“余殊,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至于到底是哪樣,連他自己都沒想清楚,因此這話就顯得干巴巴的,像是在為余殊挽尊。 余殊垂下眼眸,掩飾住內里的黯然,語氣堅決地說道:“離婚的事我已經考慮很久了,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會改變主意。希望咱們能好聚好散,不要到最后連親人也沒得做?!彼酒鹕?,“很晚了,你快回去吧?!?/br> 這還是她第一次趕喬晉淵走,而且還是在夜里。 喬晉淵心里那團悶氣并沒有散去,只是被這邊的環境和余殊無意中營造出來的氛圍感染,給壓到了心底。此時聽她如此決絕,火氣頓時又上來了,粗聲粗氣地說道:“在我們婚姻關系存續期間,我沒有家暴,沒有出軌,不吃喝嫖賭,沒有任何會對你產生不良影響的嗜好,哪怕上了法庭,法官也不會輕易判我們離婚的?!毕袷桥逻€不夠,他又加了一句,“而你,嘴里說著讓我簽別的文件,卻趁機騙我簽下離婚協議,你才是過錯方?!?/br> 余殊再次嘆氣:“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用了這種方式,抱歉。但是,我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br> 喬晉淵道:“我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如果你覺得不好,就明明白白告訴我哪里需要改,我會盡量改正?;橐霰緛砭褪且ハ噙w就的,哪對夫妻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一有問題就要離婚的夫妻,又有多少?” 余殊見他情緒開始激動,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有結果,只得道:“你再考慮一下吧?!?/br> 喬晉淵坐著不動。 余殊看著他:“如果你不想走,可以住我父母的房間?!?/br> 這話聽在喬晉淵耳中,就像是在說他死纏爛打,想要對她做點什么似的。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傷害,他霍地站起身,說:“行,我走。余殊我告訴你,你想怎么鬧都隨你,但是離婚的事你想都別想!” 說完他便甩手而去。 一直到取了車,開上大馬路,他心口的煩悶還是半分都沒消下去。車子開出去很遠,他卻突然有點茫然,自己要去哪里? 換作以往,這個時候他大概率是在加班,不加班的時候,應該是準備洗澡,然后跟余殊共度春宵??墒乾F在,卻被余殊趕了出來,工作自然也沒有心思做。 他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陸天青:“出來陪我吃宵夜?!?/br> 陸天青從他的語氣中大概猜到他碰了壁,這種時候做老友的不幫忙分擔,還有誰能幫忙分擔?因此爽快地答應了。兩人約在一家燒烤店。 陸天青到的時候,喬晉淵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他面前擺著一杯大麥茶,旁邊的茶壺里只剩下一半。陸天青有點心酸,別人心情不好有很多發泄方式,最不濟也能一醉方休,可這男人極度自律,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除了應酬的時候略喝一點,平時幾乎滴酒不沾。就連現在疑似失戀了,也只能喝大麥茶發泄,真是可憐。 他坐到喬晉淵對面,問:“找余殊談過了?” 喬晉淵:“嗯?!?/br> 陸天青又問:“你們吵架了?” 喬晉淵回憶了一下跟余殊的交談,雖然自己臨走前的那番話有點氣急敗壞的跡象,但總體來說應該算不上吵架,于是搖了搖頭。 陸天青道:“那你完了?!?/br> 他皺眉:“怎么?” 陸天青道:“這女人啊,要是肯跟你吵鬧,說明還是在意你的,只是希望你去哄她??梢沁B吵架都不肯,那就是真的死心了?!?/br> 作者有話說: 陸天青:死刑宣判。 喬晉淵:痛哭流涕.gif 第27章 ◎“教教我怎么追老婆?!薄?/br> 喬晉淵原本就很煩躁了,又被他這樣“恐嚇”,一時有點自暴自棄,拿起面前的大麥茶一飲而盡,招手叫來服務員:“來一打生啤?!?/br> 陸天青約莫是覺得他應該喝點酒冷靜冷靜,因此并沒有阻止。 兩個男人就著幾盤燒烤,把一打啤酒全喝完了。陸天青酒量大,倒是沒什么影響。而喬晉淵平時只在應酬的時候才喝一點,此時又是酒入愁腸,已是半醉狀態。陸天青打電話叫了代駕,將他扛到了自己家里。 喬晉淵的酒品倒是很好,雖然醉得迷迷糊糊的,但既不吵也不鬧,只是在陸天青將他丟到客臥,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說道:“給我講講當年你是怎么追到安晴的?!?/br> 陸天青的眸色沉了一沉,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笑罵:“憑老子的情商追的,怎么,想偷師???” 喬晉淵拽住他的衣襟:“教教我?!?/br> 陸天青低頭看他。喬晉淵側躺在床上,堅硬的五官被酒氣暈染,竟露出幾分脆弱來。陸天青嘆口氣,問他:“你愛余殊嗎?” 喬晉淵今天第二次被問到這個問題,覺得很荒謬:“我當然愛她?!?/br> “可我看不出來?!标懱烨嗌焓謱⑺飺芰藫?坐到床邊,說,“愛情是會讓人痛苦的,但是你沒有,即使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也只是煩惱,還遠遠夠不上痛苦的程度?!?/br> 喬晉淵張嘴正要說話,陸天青又給了他致命一擊:“但從余殊的態度來看,她已經不愛你了?!?/br> 喬晉淵真想把這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損友就地掩埋了。 陸天青給他分析:“你跟余殊認識十年了,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工作狂,就算在漫長的歲月里,逐漸對你失去了期望,但心如死灰總也有個燒成灰的過程不是?我想,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br> 喬晉淵一激靈,酒勁立刻退了不少,他坐起來,問道:“什么事?” 陸天青沒好氣:“你做丈夫的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怎么會知道!” 喬晉淵:“我是讓你幫我分析分析!” “如果單純是因為感情,無非就兩種情況,要么她愛上了別人,要么她以為你愛上了別人?!标懱烨嗖恢老肫鹆耸裁?,自己心情也不大好,站起身,“你先好好想想你對余殊究竟是什么感情吧?!?/br> 喬晉淵倔強地說道:“不管是什么感情,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跟她離婚的?!?/br> 陸天青已經走出幾步,又回頭:“有時候不是你不想放手,就能不放手的?!?/br> 喬晉淵一怔,只覺他這話又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