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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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唯一的掌上明珠,趙如繡的父親竟舍得讓女兒來邊城這么危險的地方嗎。 趙如繡抿了抿唇,搖頭道:“沒有,我父親自是不會肯的,我騙我父親說,我想去庵廟中帶發靜修兩年,為母親贖罪,他就親自送我去了那庵里。我讓主持師太替我隱瞞,第二日,便偷偷帶著環兒一路南下來了靖城?!?/br> 自靖城那場敗仗后,城中人紛紛逃竄,根本沒有大夫愿意去那個隨時可能會喪命的地方?;蛟S她前去,能起到的作用不大,可好過眼睜睜看著那些原本能活的將士未在戰場犧牲,卻是因受傷未治而不甘地死去。 來靖城的理由,趙如繡其實只道了一半,另一半,便是想來看看這座他外祖父楊武曾拼命守衛的城池。 而且,這里亦聚集著她外祖家當年枉死的近百口亡魂。 她母親欲以極端的方式報滅門的血海深仇,到最后不過是徒增罪孽。趙如繡的確想為母親贖罪,可整日在寺院廟庵誦經祈福,超度亡靈終究是虛妄,不過是讓自己心安罷了,不若真正做些什么。所謂行善事,結善果,她或也能盡綿薄之力幫助世人,亦使亡靈安息。 她不過一介女子,無法阻止戰火蔓延,但她可以努力救回幾條人命,讓那些在家中苦苦盼歸的人多幾分團圓的希望。 雖此舉對不起她父親,可讓她在琓州安安分分地過一輩子,她亦是心不能寧。 思至此,趙如繡定定地看向蕭鴻澤道:“城中疫疾一事,安國公定然有所耳聞,想是也有懷疑,這場疫疾并不簡單?!?/br> 聽趙如繡提及此事,蕭鴻澤的背脊亦挺了挺,肅色道:“趙姑娘知道內情?” “是,為了隱瞞這個秘密,我和其他的大夫都被關在了院里,被人看守著不得外出,打聽說這次大軍的主將正是安國公你時,我才會費盡心思來到這里?!壁w如繡道。 為了自院中逃出去,她特意與燒飯的婆子調換了衣裳,喬裝了一番,可即便出了院子,大軍主將仍并非誰都能見著的,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就聽聞刺史大人在尋伺候蕭將軍的婢女。 她無計可施,只能趁此機會主動上了門,不曾想他們要找的婢女,并非伺候衣食,而是…… 不過,對趙如繡而言都一樣,畢竟,她想要的只是見到蕭鴻澤,道出真相。 “那疫疾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故意散播?”蕭鴻澤問道。 他一直覺得這場疫疾來得太古怪,好似有人故意安排一般,他甚至猜想過,是軍中出了敵國jian細,為奪得大戰勝利而不擇手段。 誰知他卻見趙如繡搖了搖頭,說出令他瞠目結舌的話,“根本沒有疫疾,這不過是那些人為了保全自身而撒的一個天大的謊罷了?!?/br> 她說著,解下脖頸上懸掛的貼身小荷包,從里頭掏出什么,給蕭鴻澤瞧。 蕭鴻澤定睛辨了半晌,才認出來。 是蘆絮…… * 年關漸近,京城的大街小巷掛起了紅燈籠和對聯,門戶上的門神和年畫亦換了新,只佳節的歡愉到底沒有去歲那般濃重,西南戰事壓在百姓心頭,許多人注定要過一個不團圓的年。 臨近除夕,永安帝特意給群臣賞了五日的節假,以掃舊塵,迎新歲。 譽王這陣子不必去上值,就在府中親自教旭兒識字。 碧蕪推門進來時,便見他將旭兒抱到膝上,一字字教他認。 南面的窗子開著,依稀可見院中雪景,一株臨窗雪松與紅梅相依,在白茫茫中透出些許紅綠,構成一副唯美獨特的雪景圖。 檀香木雕花長案旁擺著一個紫金香爐,裊裊香煙氤氳而上,滿屋溫暖馨香。 這副熟悉的場景讓碧蕪心神恍惚,總覺得回到了前世。 可一切到底與前世不同。 前世她不過一個奴婢,過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錯,而今這日子有血有rou太有生氣兒,讓她心下生出充盈的滿足感,竟有些不真實。 旭兒抬首看見她,笑著喊了一聲娘,碧蕪回以一笑,上前將手中的湯盅擱在一旁的榻桌上,恭敬道:“殿下教習旭兒想必也累了,臣妾親自熬了湯,殿下不若先歇息一會兒,喝些湯吧?!?/br> 喻淮旭見自家母親只備了這一份,頓時不滿道,“娘,旭兒也要喝?!?/br> 碧蕪俯身在他鼻尖刮了刮,“你近日上火,喝不得這湯,娘另給你燉了百合蓮子湯,放在東廂呢,你過去喝吧?!?/br> 喻淮旭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跟著姜乳娘走了。 碧蕪掀開盅蓋,舀了半碗遞到譽王手邊,“殿下快嘗嘗吧,一會兒怕是要涼了?!?/br> 譽王瞥了眼那碗湯,又抬首看向她,眸中含笑,挑眉道:“今日的莫不又是枸杞豬肚湯?” 提起這事兒,碧蕪臉倏然一紅,她掩唇干咳一聲道:“不過是尋常的羊rou湯罷了,殿下多心了?!?/br> “是嗎?”譽王端起湯碗抿了一口,贊嘆道,“的確是好湯,王妃今日怎的有興致親自熬湯?” 碧蕪怎么好說,是那日自錢嬤嬤那兒聽說了他的事兒,略有些心疼。這人自尊心極重,自不希望她對他還懷揣著一份同情,便隨口道:“熬湯不過小事,殿下教旭兒辛苦,臣妾心下感激不已?!?/br> 聽得此言,譽王喝湯的動作一頓,眸色沉了幾分,但面上仍是笑意溫潤,“舉手之勞罷了?!?/br> 待他慢條斯理地喝完湯,小漣收拾了碗盅退了下去,屋內一時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譽王翻著桌案上的東西,驀然抽出一張紙,挑了挑眉,看向碧蕪道:“這字可是王妃所寫?” 碧蕪抬首看去,不由得一驚,心下懊惱怎忘了將此物收進去,少頃,她故作鎮定,反問道:“是臣妾寫的,臣妾一直描著殿下的字練習,殿下瞧著可還入得了眼?” 譽王聞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本王覺得這字與本王的這么像,王妃無師自通,當真是厲害?!?/br> 碧蕪緩步行到他身側,恭維道:“自沒有殿下厲害,殿下這字,筆走龍蛇,遒勁有力,臣妾就是見這字好看,才跟著學的,可怎么也學不到殿下半分精髓?!?/br> 譽王的神色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伸手溫柔地拉過碧蕪,指著紙張上的一個字道:“王妃的字已練得極佳,倒也不必全然與本王相同,只本王覺得,這個‘靜’字或還是改進之處?!?/br> 他將沾了墨的湖筆塞進碧蕪手中,攏住她的手,從背后抱住她,順著他的動作在紙面上一筆一劃地寫著。 碧蕪起初還算專心,直到感覺一陣風裹挾著涼意竄入裙底,她便知又上了這人的當,腰腰肢旋即被大掌壓低下來,涼意越發深入,最后變成guntang的熱意,令她只能拼命咬著唇,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兒來。 有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偏那人還要低笑著在她耳畔道:“王妃的心還不夠靜吶?!?/br> 碧蕪埋怨地橫了他一眼,她幾乎快忍受不住之際,就聽門扇被人敲了敲,小漣的聲兒響起,“王爺,王妃,小公子喝完湯了,奴婢可否推門進來?” 聽得此言,碧蕪動了動,方想直起身子,腰肢卻又一下被壓了下去。 “王妃有些累,已經歇下了,你們帶著小公子去別處玩吧?!弊u王淡淡道。 “是?!?/br> 小漣應聲罷,似乎對旭兒說了什么,幾人離開,屋外很快便沒了動靜。 碧蕪愣神間,就見桌面上的書冊紙張被拂了去,天旋地轉的一下,整個人便被翻轉過來,抱坐在了案上。 她定然不知自己如今有多勾人,朱唇被貝齒咬得紅腫,簡直比點了口脂還要嬌艷,一雙濕漉漉的眼眸迷離含情,那種努力掙扎著想清醒又淪陷的神色,卻最是令男人有摧毀的欲·望。 譽王喉結輕滾,啞聲道:“好似失火了……” 碧蕪并未聽清,眨了眨眼,問:“殿下說什么?” 略帶薄繭的大掌在她面上輕柔地撫摸著,她看著他灼熱的眼眸中略帶幾分愧意,隨即啟唇道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這回怕是得讓王妃吃一回苦了?!?/br> 還不待碧蕪追問,他已然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紅唇。 譽王雖夜里時而放肆些,可這還是頭一遭在白日做這般事兒,一個時辰后,看著銀鈴銀鉤疑惑地收拾起那些濕答答的,沾染了水漬的紙張,碧蕪埋下頭,羞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譽王離開后,碧蕪忙讓小漣去煎藥,待那苦澀的藥汁呈上來,她方才喝了一口,便驟然止住了動作。 不對,這味道不對! 前世,她喝過太多這湯藥,那味道她怎也不會認錯,今日的湯碗雖喝起來相似,但有些輕微的不同。 小漣見她面露異樣,問:“王妃,您怎么了?” 碧蕪深深看了她一眼,笑問:“小漣,這藥可是你親自去抓的?” “是啊?!毙i答,“旁人奴婢都不放心,抓藥煎煮都是奴婢自己來的,并未假手于人?!?/br> 她眸色真誠,讓碧蕪不好再繼續質疑她,只遲疑道:“今日這藥,似是有些煎糊了,要不再重新煎一碗來吧?!?/br> 碧蕪將碗遞給小漣,小漣湊近嗅了嗅,露出疑惑的神情,但還是恭敬地一福身,端著藥碗離開了。 小漣前腳剛走,碧蕪便喚來銀鈴,吩咐她一會兒待小漣煎完藥,偷偷從藥罐里收拾起一些藥渣來。 見銀鈴滿目疑惑,她解釋道:“我方才喝了一口,發現這藥的滋味不大對,或是那藥鋪老板黑心,用了次等的藥材。我怕小漣知道了心里難受,一會兒你將藥渣收拾起來一些,下回好與那掌柜的對峙?!?/br> 這理由乍一聽沒什么問題,細想之下多少有些別扭,但既是碧蕪說的,銀鈴也未再多問,只點了點頭,領命下去了。 小漣再呈藥上來時,碧蕪細細嗅了嗅,就知和方才那碗一樣。她尋了個由頭故意差開小漣,轉而將藥偷偷給倒了。 倒不是她擔心小漣會害她,只是前世見過經歷過許多,讓她變得格外謹慎,就怕生出萬一。 翌日一早,她借著去挑兩匹布做春衣之名,帶著銀鈴讓車夫順道去了東街張大夫的醫館。 第73章 湯藥 張大夫的杏林館,碧蕪已是許久未來了,這處的生意依舊是這么好,張大夫心善,常是救濟一些貧苦之人,遙想當年若沒有他的收留,蕓娘根本撐不過半年。 乍一看見碧蕪,張大夫也有些驚詫,畢竟碧蕪如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孤女了,他恭恭敬敬上前,正欲施禮,卻被碧蕪給拉住了。 “張叔不必如此,您對我有恩,哪里需行這么大的禮?!北淌徔聪蛉藖砣送牡晖?低聲道,“張叔,我今日來,是有些事兒想要問您?!?/br> 張大夫看出碧蕪的顧慮,指了指東面的屋子道:“去里頭吧?!?/br> 入了屋內,碧蕪才自袖中掏出一包油紙,遞給張大夫,“張叔可否替我瞧瞧,這里頭都是些什么藥材,有何藥用?” 張大夫接過,小心翼翼地打開紙包,拿起里頭的藥渣在鼻尖輕嗅,仔細辨認過,才確認道:“這些都是避子的藥?!?/br> 碧蕪雙眸微張:“真是避子藥?” “是啊?!币娝磻@么大,張大夫疑惑道,“怎么了,這藥有何不對嗎?” 碧蕪秀眉緊蹙。 不對,很不對! 若這些是避子的,那先前她喝的都是些什么?難不成也是避子的? 碧蕪咬了咬下唇,又問:“張叔,我這兒還有一個藥方,您聽聽看,這又是治什么的方子?!?/br> 她思索半晌,依著記憶,將先前看過的藥方逐一復述出來。 張大夫聽罷,思忖半晌道:“這應是女子調理身子的藥?!?/br> 他回想著那方子,還不忘夸贊道:“這方子著實是有些妙,用藥既大膽又謹慎,碧蕪,也不知這方子是哪個名醫所開?” 碧蕪沒有說話,她只緊蹙著眉頭,心下跟絞著一團亂麻一般混亂不堪。 她知道,張大夫沒必要騙她,若他說的是真的,那前世康福并未誆她,她喝的并非避子湯,而真是調理身子的補藥。 只是她當時并不信,她似乎從來不愿意信他的。 而這一世,孟太醫應她所求給她開了一樣的藥,卻騙她說這是避子湯,陰差陽錯,讓她確認前世的判斷沒錯。 怪不得,她向來不準的月事愈發正常,連經痛之癥都好了許多,原是這藥的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