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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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瘋狂補課 第61章 舅舅 孟昭明聞得此言,不由得驚了驚,他在宮中待了這么多年,只見過費盡心思要懷上子嗣的妃嬪,卻是未見過主動喝避子湯的。 瞧著譽王妃脖頸間隱隱的紅痕,譽王與譽王妃的感情應當不錯,緣何這夫妻二人接連兩日,輪番同他討要避子的藥方。 見孟昭明蹙眉似有所惑,碧蕪抿了抿唇道:“雖說旭兒已經一歲了,但婦人生產猶如走鬼門關,當初在閻羅殿前走過一遭的事仍令我心有余悸,實在沒準備好再要一個孩子。便想著還是等旭兒再大一些,考慮此事也不遲?!?/br> 她這話的確沒騙孟昭明,不過緣由她只告了一半。 難產之事的確令碧蕪生了懼意,只要回憶起此事,似乎還能感受到那股仿若要將她生生撕開的劇痛,然她不想再生一個孩子,不單單是因著如此。 旭兒還小,若她再有孕,對旭兒的關心必然會被勻去幾分,而且正如她自己說的,自古婦人生產猶如走鬼門關,能順利生下旭兒已算她命大,可下一次她還能這般幸運嗎? 如若她死了,旭兒該怎么辦,她拼命努力生下他便是為了改變他前世的命運,而她就這般撒手而去,誰能知曉旭兒會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孟昭明自是不知碧蕪在想什么,不過覺得她說的這理由倒也算合情合理。 如今譽王身邊只王妃一人,也無旁的女子,且王妃已然生下了一個小公子,譽王后嗣無憂,一時間也不必急于生孩子的事兒,王妃既是害怕暫時先不要也沒什么大礙。 只是...... 雖知曉了緣由,孟昭明卻仍顯出幾分為難。 碧蕪見狀,又道:“孟太醫只管開方子便是,此事我定會親自稟明殿下?!?/br> 孟昭明聞言,沉默半晌,才恭敬道:“是,臣遵命?!?/br> 孟太醫臨走前當真留下了方子,待他走后,碧蕪喚來小漣,讓她速速拿著方子去藥鋪抓藥。 小半個時辰后,小漣端著黑漆漆的湯藥呈到了她面前,碧蕪一刻也不敢耽誤,忙端起藥碗。 然才嘗了一口,碧蕪倏然愣住了。 這湯藥的滋味她太過熟悉,因她前世喝了太多這樣的湯藥,那是每每被召后,必會呈到她面前的,康??谥械摹把a藥”。 果然,前世,他給她喝的就是避子湯。 他壓根不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或是覺得她不配吧。 碧蕪朱唇微抿,露出些許苦笑,旋即眼也不眨,仰頭將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 旭兒今日醒得很早,吃了碗雞絲粥和半個雞蛋,教孟太醫把了脈后,就由錢嬤嬤抱著在花園里逛了一圈。 回了雨霖苑,錢嬤嬤還同碧蕪道了此事,夸小公子越發懂事了,晨起自己試著穿衣,不但早膳自個兒用勺子舀著吃的,連散步都不愿人抱著。 碧蕪很是欣慰,這世的旭兒仿佛比上一世學得更快,才不過幾日的工夫就又學會了好些簡單的話,離將話說利索當是不遠了。 她與旭兒玩了好一會兒,待到午后,著實覺得有些累,便讓姜乳娘將旭兒抱走。她原想自己在小榻上蓋著衾被睡上小半個時辰,不曾想再醒來已是兩個時辰后。 午晌了太久,待到晚間,便沒了什么睡意,碧蕪倒也沒睡的打算,只坐在小榻上看著閑書。 直到過了一更,才聽外頭響起小漣恭敬的聲兒,碧蕪放下書冊,抬眸看去,只見譽王闊步踏進來。 看到碧蕪還坐在小榻上,并未歇下,譽王稍顯詫異,柔聲問:“王妃還未睡?” “臣妾在等殿下?!北淌徣鐚嵈?。 眼見譽王在她身側坐下,她低聲道:“今日孟太醫來府中請平安脈了?!?/br> 譽王聞言蹙了蹙眉,面上露出幾分擔憂,“可是王妃或旭兒身體有異?” “那倒不是?!北淌徱Я艘Т?,囁嚅半晌,“臣妾今日……同孟太醫討了避子湯?!?/br> 她話音方落,便見他雙眸微瞇,劍眉蹙起,心下不由得生出幾分緊張。她今日同孟太醫說的并非假話,她從一開始便打算向譽王坦誠此事。 她知道,孟太醫是譽王的人,不可能真的為她保守秘密,與其將來東窗事發,不若一開始便讓他知曉此事。 看著她小心翼翼試探他的模樣,譽王強壓下心底漫上來的怒意,淡淡地看著她繼續解釋道:“臣妾生旭兒的時候,吃了不小的苦頭,差點就沒了命,那痛苦的滋味如今還歷歷在目,臣妾實在是害怕,不敢再有孕了?!?/br> 他看得出她這話不算撒謊,可卻沒全然對他說實話。 他想,她討要避子湯的理由,其中之一,便是不想再有他的孩子吧。 譽王內心波瀾起伏,可面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笑了笑道:“王妃既是害怕,不生便是?!?/br> 他頓了頓,大掌緩緩落在她的臉上,粗糙的指腹在她柔軟的朱唇上輕輕摩挲著,“畢竟本王也不舍得王妃這么快有孕?!?/br> 看著譽王幽沉的眸光,碧蕪自是曉得他這話的意思,她雙眸垂了垂,旋即抬手,落在了男人腰間的玉帶上。 可還不待她解開,卻是倏然被按住了手,下一瞬,身子一輕,竟是被打橫抱了起來。 譽王將她放在床榻上,俯身一下堵住了她的朱唇。他的動作很用力,好似泄憤一般,要攫取她口中所有的空氣。 碧蕪被他吻得難以呼吸,只得無措地揪住他的衣襟,許久,才見譽王緩緩退了開來。 他眸光灼熱,盯著她看了半晌,并未繼續,只道:“本王今夜還有些事兒要處置,需回雁林居去,王妃早些睡吧?!?/br> 他正欲起身離開,碧蕪卻一下拉住他的衣袂,急急喚了聲“殿下”。 譽王止住動作,“怎么了?” 碧蕪薄唇微抿,“臣妾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回安國公府了,想來祖母也很惦念臣妾和旭兒,過兩日,臣妾想帶著旭兒回安國公府一趟?!?/br> “那便去吧?!弊u王想也不想道,“本王會命康福備一份厚禮,屆時王妃一并帶去?!?/br> “多謝王爺?!北淌徆Ь吹?。 譽王瞥了眼她寢衣間泄露的春光,白皙誘人,似還散發著一股幽香,他喉結微滾,但還是起身離開了,踏出雨霖苑的步子多少顯得有些倉促。 食髓知味,他對她的貪欲遠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可怕,再待下去,他不知自己究竟能不能忍得住。 得了譽王的應允,三日后一早,待小廝將東西都搬上了車,碧蕪才將旭兒抱上去,一道往安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碧蕪倒還好些,只看著旭兒由姜乳娘抱著趴在車窗前,一副興奮又滿懷期待的模樣,頗有些忍俊不禁。 看著沿途的風景,一想到要去母親的娘家,喻淮旭如何能不喜,自他懂事起,蕭家敗落,他那位大舅舅已然戰死,雖從他父皇口中知曉了母親與蕭家的關系,但他到底不可能認,可這一次去,他可是名正言順地去自己的外祖家。 馬車駛了小半個時辰,才抵達了安國公府門口,碧蕪下了車,便見蕭老夫人已由周氏扶著在門口等了。 “祖母?!北淌徝慕槟锸种斜н^旭兒,快步便蕭老夫人走去,“外頭冷,祖母待在屋里便好,怎的在這里等?!?/br> “這不是為了早些見到你和旭兒嗎?!笔捓戏蛉诵τ乜聪虮淌彂阎械男駜?,還未伸出手,卻見旭兒將整個身子傾過來,主動往她懷里去。 看到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喻淮旭倍感親切,前世,他曾見過蕭老夫人一回。 那回他偷溜出宮,想同他那伴讀蕭鴻笙一塊兒去看花燈。他乘著馬車去了蕭府,正巧碰見了蕭老夫人。 她信了他撒的謊,真以為他是蕭鴻笙的好友,還命人拿出最好的點心招待他。 那一日的事令喻淮旭記憶猶新,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老婦人讓他感到格外親切,可惜等他知曉真相時,蕭老夫人已然駕鶴西去,甚至都未來得及等他喊一聲“曾外祖母”。 蕭老夫人看著這般情形,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順勢一把將旭兒抱了過來。 “哎呀,這孩子倒是聰明,是還記得母親你呢?!敝苁显谝慌缘?。 “是啊,當真聰慧,和小五小時候啊一模一樣?!被蚴悄隁q大了,抱著這個一歲多的孩子,蕭老夫人竟覺得有些沉甸甸的,不由得感慨道,“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小五回來認親的事兒仿若還在眼前,一眨眼竟是兩年過去了?!?/br> 聞得此言,喻淮旭不由得愣了一瞬,從平日里錢嬤嬤她們的交談中,他知曉這一世他母親已然成了安國公府的嫡女,卻并不知原是他母親是自己來認的親。 當真奇怪,也不知他母親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找上安國公府的。 喻淮旭自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收了思緒,任由蕭老夫人抱著。 沒一會兒,見蕭老夫人似有些抱不動了,碧蕪忙尋了個由頭,將旭兒重新接過來,幾人歡笑著一道入府去。 待去了蕭老夫人的棲梧苑,周氏差婢子去西院稟報一聲,說今日家中有客來,讓蕭鴻笙不必去學堂了,來棲梧苑見過貴客。 一柱香后,便見那婢子跟著蕭鴻笙來了。 碧蕪極少見著蕭鴻笙,因蕭鴻笙身子不好,周氏心疼他,平素除卻去學堂,總讓他待在西院別外出,不過今日見著,碧蕪倒覺得他面色看上去好了許多。 “笙兒,過來,快來見過你二jiejie?!敝苁厦Τ掵欝险辛苏惺?。 蕭鴻笙快步過來,沖碧蕪一施禮,“見過二jiejie?!?/br> “自家人哪需這些禮數?!北淌徱话褜⑹掵欝侠饋?,待他站直了身子,才發現蕭鴻笙已然快到她胸口了,“笙兒也快有六歲了吧?!?/br> “是啊?!笔捓戏蛉说?,“笙兒和旭兒一樣,當初都生得艱難,皆是不足月而生,沒想到如今都這么大了?!?/br> 不知怎的,蕭老夫人看著孫兒和曾孫兒,今日格外愛感慨。 碧蕪聞言抿唇笑了笑道:“孩子都大得快,或許再不久,他們便都能孝順祖母您了?!?/br> 蕭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樂了,“那也得我老婆子活久一些才好?!?/br> 幾人說話間,卻聽周氏“哎呦”了一聲,便見旭兒竟是掙扎著從碧蕪懷中下來,快步向蕭鴻笙跑去,竟一下撲進了蕭鴻笙懷里。 看著親熱地對著自己笑的孩童,蕭鴻笙一時不知所措,碧蕪忙上前,蹲下身對旭兒道:“快,叫舅舅?!?/br> 聽得這個稱呼,喻淮旭著實愣了一下,前世他與蕭鴻笙一塊兒長大,他在自己身邊當了六年的侍讀,光記得蕭鴻笙與自己年歲相差不多,卻是忘了,按輩分來論,眼前這人還真是自己的舅舅。 他強忍住那股怪異的感覺,還是乖乖順著碧蕪的話,張開嘴,可發出來的聲兒卻不大像“舅舅”,旁人聽著,就像他只是“啊嗚啊嗚”了兩下。 雖說口齒不清,但蕭鴻笙也知曉他是在喚自己,小臉頓時漲紅了,哪里敢應這個小外甥的話。 周氏見狀,蹙了蹙眉,快步上前道:“笙兒,你怎的回事,小公子喚你,你也不懂回應,怎的這般沒規矩?!?/br> 蕭鴻笙抿了抿唇,聽得這話,將腦袋垂下去了。 他這副模樣,著實讓喻淮旭覺得有些陌生,他已許久不曾見過蕭鴻笙這番拘謹怯懦的樣子了,遙記前世,他這位小舅舅剛進宮時,好似也是這般。 蕭鴻笙進宮時,喻淮旭才不過五歲,乍一聽說父皇為自己挑了個伴讀,可謂興奮不已,然誰知翌日見到人,卻全然不是他想象的樣子,這個長他四歲的哥哥看上去病怏怏的,低眉垂首,沉默寡言,不論他說什么,他都是一副恭敬順從的模樣,從不敢多說半句。 喻淮旭覺得無趣極了,他想要的是玩伴,而非一個聽話的奴才,蕭鴻笙才來過三四日,他便忍不住跑到父皇面前,說想換個伴讀。 父皇卻是拒絕了他,只說蕭鴻笙是最適合他的伴讀,若現在將蕭鴻笙換了,他日后定是會后悔。 喻淮旭卻是不服,旋即便聽他父皇有意無意道,蕭鴻笙戰死的堂兄和他的祖父曾祖父都是武藝高強,驍勇善戰之輩,蕭鴻笙亦是如此,也是將來能當大將軍的人才,不信明日可帶著他去演武場試試身手。 聽得這話,喻淮旭難免生了好奇,還真照他父皇的話去做了。 再后來,他便發現自己被父皇給騙了,雖說蕭鴻笙的那幾箭的確箭箭中靶,可喻淮旭細問之下,才發現他根本未曾使過弓箭。 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御林軍統領聞言亦是大吃一驚,連聲夸贊蕭鴻笙有箭術天賦,不愧為將門之后。 也是自那時候起,蕭鴻笙便似變了個人一般,眸中有了光亮,或也是因為當時還是乳娘的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懷,他才漸漸去了拘謹,與喻淮旭親近起來。 兩人獨處時,蕭鴻笙曾偷偷告訴過他,他將來很想成為兄長祖父那樣馳騁沙場,為國盡忠的大將軍,可他是家中獨子,是蕭家唯一的血脈,母親只希望他好好活著,并不愿他去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