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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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這般反常的舉止,碧蕪倏然意識到什么。 趙如繡并非在趕她,倒像是在保護她,怕他們說的話被什么人聽見一般。 可誰又會聽見呢?這里可是長公主府…… 思至此,碧蕪的心猛跳了一下,糾纏凌亂的思緒倏爾理順了些。 一個大膽而可怕的想法冉冉在碧蕪腦海中升起。 她一直以為前世與太子私通的是肖貴人,如今看來,或許并非如此。 若只是肖貴人,趙如繡不會絕望痛苦到自殺的地步,除非那個人是她認識的人,亦是她不能接受之人。 碧蕪揣著這份猜測,呼吸里都透出幾分顫意,她努力穩住心神,道了句:“好,我走,你莫要激動……繡兒,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莫要想著輕生,死了便真的什么都沒了……” 趙如繡抬手擦了擦洶涌的眼淚,許久,沖她輕輕點了點頭。 見她應下,碧蕪才折身離開,然才推開門,便見安亭長公主站在房門口,微微傾身,作出一副聽的姿態。 “阿繡怎么樣了?”見她出來,安亭長公主露出擔憂的神色來。 想起剛才的猜測,碧蕪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有些發顫,但還是垂下腦袋,黯然道:“抱歉,殿下,我原以為我勸得住的,可繡兒她……” 安亭長公主長嘆了口氣,“無妨,本宮還要多謝譽王妃肯來這一趟?!?/br> 她頓了頓,又道:“既然來了,譽王妃不若吃了午膳再走?!?/br> “不了?!北淌彄u搖頭,“多謝殿下好意,可家中還有孩子,我實在放下不下,還是早些回去得好?!?/br> 聞得此言,安亭長公主也不再堅持,“那本宮派人送譽王妃出去?!?/br> 碧蕪福了福身,與安亭長公主告辭,由小廝領著一路出了長公主府。 路過那荷花塘時,她倏然步子一滯,不由得想起了溺死在此的夏侍妾。 腦中靈光一閃,她記得,那時,安亭長公主臨時離了席,而太子也并未與趙如繡在一塊兒。 難不成夏侍妾的死真的不是意外,她或許是看見了什么才遭人滅的口。 想到這種可能,碧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忙加快步子往府門外走。 回府的馬車已然在外頭等了,碧蕪正欲上車去,就見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而來。 她疑惑地看過去,便見馬上人身著灰色的大氅,那俊美清冷的面容,不是譽王是誰。 他在離她幾尺開外赫然停了下來,旋即利落地翻身下馬,面色沉沉,闊步向她走來。 “殿下?您怎么……” 碧蕪話音未落,卻猝不及防猛地被男人抱進了懷里。 他手臂驟然收緊,俯身附在她耳畔,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慍怒。 “本王不是說過,好好待在王府,莫要亂跑,你為何就是不聽!” 第48章 故人 譽王這番態度著實讓碧蕪怔了怔,縱然看不到他的神情,碧蕪也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還有他方才說的那番話,這是何意,譽王莫非早就知曉安亭長公主和太子的事? 碧蕪愈發覺得她的猜測沒有錯。 前世,安亭長公主是在太子造反前幾日去世的,雖對外說是安亭長公主思女成疾,郁郁而終,但如今想來,安亭長公主去世得著實有些突然,分明沒有臥病在床過,為何那么快就撒手人寰了。 除非她并非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或者說是被賜死的。 因何賜死,自然是為了掩飾太子與安亭長公主姑侄亂·倫的皇家丑事。 雖兩人并非親生姑侄,但安亭長公主畢竟是先帝名義上的女兒,再怎樣都是太子的姑姑。 碧蕪曾經確實疑惑過,分明永安帝這般偏愛太子,若僅僅只是與宮妃私通,應不至于大怒。如今看來,實情或全然不是世人看到的那般。 見譽王一直緊緊抱著自己不松開,嗅著男人身上熟悉的淡雅香氣,碧蕪耳根發燙,不得不將手抵在他胸口,輕輕推了一把。 “殿下……” 譽王這才將她放開,隨即脫下大氅,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側首對銀鈴等人道:“你們坐著馬車先回去,本王騎馬帶王妃回府?!?/br> 銀鈴銀鉤對視了一眼,不禁露出曖昧的笑,想著定是他們王爺才回來,想與王妃多待一會兒,便笑著福了福身,上馬車先行離開了。 碧蕪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譽王,卻見他一把輕而易舉地將她抱上了馬,旋即緊跟著坐在后頭。 這倒不是碧蕪頭一回與他同騎,上回在應州,她也曾被他抱上過馬,只那時他們是在逃命,且他對她著實規矩得很,手都只是虛虛落在她腰上。 可這回,他卻毫無顧忌,用一只遒勁有力的手臂緊緊攬著她的腰,隔著厚厚的大氅,碧蕪卻似乎仍是能感受到他胸膛的guntang。 馬駛得很慢,踱步般幽幽走著,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少頃,還是碧蕪先問道:“殿下何時回來的?怎不派人通知臣妾一聲?” “昨夜子時便到了離京城幾十里外的地方?!弊u王垂首,試探著看了她一眼。 可碧蕪卻沒什么反應,因她仍在想著安亭長公主的事兒,少頃,到底忍不住問道:“那殿下為何突然來了長公主府?” 話音方落,她便覺男人俯下身,貼在她耳畔問道:“王妃覺得是為了什么?” 她微微側首看去,額頭險些撞到譽王的鼻尖,對著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她心下驀然一動。 難不成,是為了她嗎? 這個念頭在碧蕪腦海里一閃而過,很久便被她否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譽王垂首,便見碧蕪緊咬著朱唇不答,一雙秀麗的眉蹙著,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他眸光頓時晦暗了幾分,旋即直起身子,緩緩道:“往后,王妃還是少與長公主府有所來往得好?!?/br> “為何?”碧蕪脫口問道。 譽王鎮定自若地答道:“因趙姑娘在封妃前幾日自縊之事,外頭議論紛紛,甚至傳出不少對太子不利的流言,父皇很是不悅,連帶著對安亭長公主也生了幾分怨怒,走得太近到底不大好?!?/br> 碧蕪聞言垂下眼眸,乖順地道了一句:“是,臣妾明白了?!?/br> 她不僅明白了為何有人要引導趙如繡發現此事,也明白過來譽王為何會來長公主府找她。 以她對譽王的了解,想必安亭長公主和太子的事他早已了如指掌,雖她不知給趙姑娘送信的事是否與他有關,但她能猜到,或是譽王怕她壞了他籌謀的一切,才會急匆匆趕來阻止。 定是如此。 因得他們行得慢,待馬在譽王府門口停下時,銀鈴銀鉤早已在外頭等了。 見她被抱下馬,銀鉤上前焦急道:“王妃,小公子醒來或是沒見著您,已經在院內哭了好一會兒,怎都哄不好,您快去看看吧?!?/br> 碧蕪聞言面色微變,忙提裙往雨霖苑趕去,還未到院門口,就聽見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聲傳來。 她步子頓時更急了些,推開屋門,便見姜乳娘抱著旭兒,而錢嬤嬤正拿著撥浪鼓搖啊搖,不停地逗著他玩,試圖讓他停止哭泣,但都沒有用。 “旭兒?!北淌徝ι锨靶奶鄣貙⒑⒆颖нM懷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莫哭了,莫哭了,娘回來了,娘回來了?!?/br> 可這法子也只是讓旭兒止了一會兒的哭,很快,他便又扯著嗓子哭起來。 譽王踏進來時,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他劍眉微蹙,旋即沉聲道:“不許哭了!” 許是譽王聲音太過震懾,與周圍柔聲哄著的人截然不同,旭兒驀然止了啼哭,微張著嘴,表情呆在那里,愣愣地看著譽王,面頰上還掛著一滴眼淚。 譽王闊步上前,攤開手沖碧蕪比了個讓他抱的姿勢,碧蕪遲疑了片刻,還是將手上的旭兒遞了過去。 “男子漢,有什么好哭的?!弊u王雖面沉如水,可手上動作卻溫柔,輕輕搖了兩下,旭兒果真不哭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譽王,少頃,竟是扯開嘴角沖譽王笑了笑。 一旁的錢嬤嬤見狀登時喜笑顏開,“人都說骨rou相連,父子情深,果真如此。你們瞧瞧,小公子和王爺一個多月未見,竟是絲毫沒有生疏,還沖著王爺笑呢?!?/br> 碧蕪聞言,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唇角。 確如錢嬤嬤所說,血脈騙不了人,前世的旭兒從小便與譽王十分親近,十六年來,父子倆幾乎沒生過什么矛盾。 碧蕪知道的,也就一回。那是旭兒十一歲的時候,有一日,他是哭著回的東宮,一回去便將自己關在了殿內,誰都不愿見。 后來碧蕪同旭兒身邊的貼身太監吳賜打聽,才得知旭兒方才去了御書房,不知怎的跟成則帝起了爭執,再出來便是這個模樣了。 碧蕪也想不出是什么緣由,便親自在東宮的小廚房煮了旭兒最喜歡的桂花甜羹給他送去。 旭兒倒是沒不讓她進,只抽著鼻子,坐在書案前哭得雙眼通紅,直勾勾地盯著她瞧,驀然問道:“乳娘,您不委屈嗎?您當奴婢不委屈嗎?” 聽得這話,碧蕪饒是愣了一下,以為是旭兒心疼她,便笑著道:“奴婢怎會委屈呢,太子殿下待奴婢這么好,整個東宮哪里有人比奴婢更有福氣的?!?/br> 那知旭兒聞言卻是哭得更兇了,他用袖子擦了把眼淚,不住地搖頭,“不好,還不夠好,乳娘,我一定會努力,讓乳娘您過得更好?!?/br> 碧蕪心下頓生出幾分感動,她強忍住眸中淚意,本想伸手摸一摸旭兒的頭,可想到他長大了,如今還是大昭的儲君,自不能以下犯上,還是緩緩將手收了回來,重重一點頭。 “那奴婢便等著,太子殿下讓奴婢過上更好的日子……” 回憶著往事的碧蕪忍不住唇間微揚,再看去,便見旭兒已緊抿著唇在譽王懷中睡著了。 姜乳娘在碧蕪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往東廂去了。 旭兒離開后,錢嬤嬤問道:“王爺王妃可用過午膳了,奴婢去膳房那廂吩咐一聲,做幾道小菜來?!?/br> “本王便不吃了?!弊u王看向碧蕪道,“算算時候,十一也快進城了,本王得與他一塊兒先去面見父皇?!?/br> 聞得此言,碧蕪這才想起先前在路上,譽王說的話,他說他是昨夜深夜到的幾十里外。 若是如此,他豈不是天未亮就匆匆趕來,才能在那時抵達長公主府。 他就這般著急嗎? 碧蕪正想著,譽王已闊步出去了,她不由得扶著門框,遙遙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或許,他有沒有一點點,是因為在意她而趕來的呢? 譽王和十一皇子的這趟差事變得極佳,可謂解決了永安帝壓在心頭的一大煩憂,永安帝大喜之下,賜下了不少東西,順勢想起譽王那才出生不久的孩子沒有辦成的滿月酒,又賜下了好些錢銀。 因旭兒未過百日還沒賜名,又在眾皇孫中排行第八,永安帝便道讓譽王好生籌辦八皇孫的百晬禮,以彌補一番。 永安帝賜下的東西,譽王都悉數交給了碧蕪,讓她安置處理,至于旭兒的百晬禮,也全權交予她來負責。 幸得碧蕪前世在東宮待了十一年,這籌辦筵席的事兒多少懂一些,便在錢嬤嬤的幫助下,有條不紊地列賓客名單,寄請柬,布置打掃王府,定筵席菜單等…… 這些個瑣碎的事兒做下來,很快便離旭兒的百晬禮不遠了。 這日,膳房的廚子改了筵席的新菜譜,碧蕪閑來無事,便帶著銀鈴銀鉤親自去了后廚品嘗菜色。 大部分的菜都已定下來了,只一道魚羹,碧蕪一直不大滿意,便讓廚子照著她曉得的法子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