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那就離婚吧、我靠撿靈獸躺贏修真界、治愈一只惡龍、求仁、設定夏日、姐弟綜藝的冤種對照組覺醒了、聽說接吻能讓人變美?、我做你的藥
待譽王洗漱完,入了內屋,屋內的仆婢都極有眼色地魚貫而出。 碧蕪坐在榻邊,一雙手不住地絞著,卻是拘謹地厲害,見譽王走近,她抿了抿唇,正欲說什么,卻見譽王低身將床榻上的被褥抱了起來,轉而放在了小榻上。 “王妃不必擔憂,本王今晚便睡在此處?!?/br> 聞得此言,碧蕪舒了口氣,但礙于尊卑,還是道:“要不,還是臣妾睡在那兒吧,殿下金尊玉貴哪好在小榻上屈就?!?/br> 譽王不言,只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如今的樣子,要想瞞過錢嬤嬤,本王少不了要睡上幾日,小榻上畢竟沒有床榻舒適,王妃要是忍得了的話……” 她自然忍不了,何況她還有身孕呢。 碧蕪曉得這人就是故意使壞,她尷尬地低咳一聲,索性也不再說誰睡哪兒的事兒,轉而道:“時辰也不早了,殿下早些歇下吧?!?/br> 說罷,又從里側扯了條被褥蓋上,背對著他躺下。 這樣也好,如今他們各睡各的,不怕有牽連,將來若還要再演戲,也是方便許多。 她安心地闔上眼,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可或是鼻尖縈繞著那股熟悉的青松香,她竟在夢中又見到了前世的譽王。 不,或許說是成則帝。 他正與旭兒坐在御花園的涼亭中對弈,而她則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 本是對前世而言平靜而尋常的場景,然一眨眼的工夫,涼亭中忽又多了一人。 夏侍妾笑意明媚,與譽王眉目傳情,而旭兒站在那廂,卻是在躬身施禮喊父皇母妃。 碧蕪面色大變,正欲開口喚旭兒,畫面又陡然生了變化。 她懷中的嬰兒被男人一把奪走,而那人不顧她的苦苦哀求,冷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這是本王的孩子,你不能帶走?!?/br> 他話畢闊步而去,碧蕪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追趕,卻怎么也追不著,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抱著她的孩子消失不見。 碧蕪嚇得猛然睜開眼,后背都被汗濕了。 她微微側過頭,卻一下撞進那雙熟悉的眸子里,看著坐在榻邊的男人微沉的面色,她心下頓時生出了幾分擔憂。 她知自己方才說了夢話,可不知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若是讓他聽到了些不該聽的,該如何是好。 碧蕪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小心地試探著喚了一聲“殿下”。 譽王面上的沉寒已然消失不見,溫柔的聲音里反帶著幾分擔憂,“怎么了?做噩夢了?” 碧蕪靜靜地凝視了他許久,少頃,咬了咬牙道:“臣妾夢見……孩子的父親了?!?/br> 聽得此話,譽王面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少頃,他才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看來王妃真的很喜歡他,才至于做夢都還夢著?!?/br> 碧蕪沒有否認,只緩緩垂下眼眸,露出幾分傷感,“臣妾對他確實愛極,若非腹中有了他的孩子,恐怕也早已舍了這條性命,陪他去了?!?/br> 她自然是在說謊,因孩子的父親沒有死,就在她的面前。 雖只是做了個夢,但碧蕪仍然害怕夢里的事情會成真,害怕有朝一日他得知真相,會不擇手段將孩子奪走。 所以她還得一遍遍,變得法子提醒他,這個孩子與他無關,借此來讓自己心安。 聽得這一席“感人肺腑”的話,譽王的眉頭卻是皺得很深,須臾,他才復又抿唇笑起來,輕飄飄道了一句,“能得王妃如此深情,那人可真是三生有幸?!?/br> 分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入在碧蕪耳中,不知為何令她脊背發涼,她總隱隱覺得若這人真的存在,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可再看譽王神色淡然的模樣,碧蕪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縱然真有這個人又如何,對譽王來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對付他做什么。 * 為了應付錢嬤嬤,之后的幾晚,譽王都會來她屋里就寢,直到大抵七八日后,才漸漸改作兩日,或三日來一次。 按大昭習俗,大婚第九日,新婦是要同丈夫一道回門的,碧蕪也早早備下了禮品,做好了準備,可誰知到前一日晚,她復又干嘔不止,便不得不作罷,再改挑個日子去。 不過還未等她找機會回趟安國公府,端午卻是到了,王公大臣皆要攜命婦參宴,她作為譽王妃,自也不例外。 是日天未亮,她便起來梳妝,然后隨譽王一同乘車趕往京郊的避暑山莊。 今年端午的活動,聽聞與往年大差不差,一則為龍舟賽,二則便是騎馬射柳。 之所以選在避暑山莊過節,正是因避暑山莊的山腳下有一大片湖泊,正適宜舉辦龍舟賽。 而龍舟賽的最佳觀賞地點,就建在湖邊高處的一個小樓上。 因怕碧蕪身子不適,譽王令馬車行得極慢,待他們抵達時,其余的皇子公主們都已先到了。 十一皇子喻景彥是頭一個發現他們的,當即便起身喚道:“六哥,六嫂,你們可是來遲了!” 這一聲頓時將樓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聽得“六嫂”二字,碧蕪著實有些不大習慣,下意識垂下腦袋往后縮了縮。 可身側人卻似乎不容許她退,大掌強硬地圈住她的柔荑,牽著她迎上去。 “早上睡迷了,這才誤了時辰?!鄙夙?,她便聽他笑著答道。 十三皇子喻景煒聞言卻忍不住起哄,“哦?六哥難不成是昨夜累著了,這才睡過了頭?” 此話一出,屋內盡是曖昧的哄笑聲。 然沒笑多久,卻聽太后的低斥聲響起,“十三!你個混小子,還敢拿你六哥六嫂打趣?!?/br> 太后橫了眼喻景煒,旋即沖碧蕪招了招手道:“小五,過來,讓哀家瞧瞧?!?/br> 碧蕪抬眸看了譽王一眼,才將手自譽王掌中抽出來,往太后跟前去了。 太后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關切道:“聽聞你前段日子身子不適,連娘家都沒能回去,如今可是好些了?” “回皇祖母,孫媳不過著了雨,染了風寒,已是好多了?!北淌彺鸬?。 “那便好?!碧笮牢康攸c了點頭,“雖回門那日沒能回去,但今日你兄長也參加了這龍舟賽,一會兒待比賽完了,你們兄妹倆也可小小地聚一聚?!?/br> “是?!北淌徆Ь吹貞?。 太后又隨意說了幾句,便放碧蕪回譽王身邊坐了。 甫一在譽王身側坐定,碧蕪便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身上,她疑惑地側首看去,正與含笑看著她的承王視線相撞。 她強笑著,有禮地微微頷首,心下卻覺有些不適,忙將視線轉了回來,投向窗外。 沒過一會兒,龍舟賽正式開始。 今年的龍舟賽分了兩個隊伍,一隊是太子率領的御林軍,還有一隊便是碧蕪那位兄長,蕭鴻澤所帶領的昌平軍將士。 隨著鼓聲敲響,喧嘩吶喊聲震天,兩只龍舟在湖上如脫弦之箭,飛快而出。 一開始,顯然是蕭鴻澤率領的紅舟速度更快,動作更一致,氣勢也更攝人,但到半途,太子率領的綠舟便后來者居上,一度趕超上來,最后以微妙的差距拔得頭籌。 場外人雖都直呼精彩,對太子贊不絕口,但其實都心知肚明,比賽一開始就定了勝負。 這場龍舟賽,說是要借此彰顯大昭國強兵盛,實則是永安帝為了維護太子儲君之位,借蕭鴻澤之手給眾人看的一場表現罷了。 碧蕪坐在樓臺上,看著永安帝龍顏大悅賞賜太子,驀然感慨世事無常。 誰能想到,三年后,本牢牢坐著儲君之位的太子卻會以謀反之名被追殺,窮途末路后自經于蚩疑江畔。 她在心下暗暗低嘆了口氣,余光正巧瞥見離她有些距離的趙如繡,此時,她正盯著窗外,雙眸亮如繁星,唇間笑意燦爛。 碧蕪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底下與蕭鴻澤談笑的太子。 雖知道趙如繡會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可她越是喜歡太子,碧蕪心里便越是難受,因她知道太子終究會負了她,甚至害她沒了性命。 碧蕪靜靜地盯著太子的方向看,心下思緒萬千,卻不知身側也有人也盯著她瞧,她瞧得越久,那人的眸色便越發漆黑沉冷,令人不寒而栗。 龍舟賽罷,眾人坐著用了些粽食瓜果,便有內侍跑上來通稟,說各位殿下可以準備下去了。 雖龍舟賽是為太子一人而設,但接下來的騎馬射柳這一項則是眾皇子都可以參加。 聽聞終于可以下去活動活動,幾個皇子皆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幾人中,就屬承王射箭的本事最佳,更何況如今太子和蕭鴻澤都不在,不用比,頭名歸屬也已是昭然若揭。 承王站起身,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他沒理會周遭人的吹捧,忽而抬眼往碧蕪這廂看來,笑道:“六哥,今日有六嫂為您助威,您好歹不能像去年一樣,再拿個下等名次吧?!?/br> 這話嘲諷之意明顯,碧蕪偷偷看向譽王,便見他提起弓箭,語氣無奈道:“射柳這東西,也有些運氣在,光憑你六嫂替我助威到底不夠,就看老天給不給我這份薄面了?!?/br> 承王聞言,頓覺無趣。 他本想激一激譽王,讓他立個不可能的目標,等他失敗再借此羞辱一番的,可不曾想譽王這般淡然。 他瞥了眼譽王身側的碧蕪,見她緩緩走到譽王跟前,莞爾一笑,溫柔地替譽王整理起了衣衫,不由得劍眉蹙起,眸光厲了幾分。 或是這副郎情妾意的場景太過刺眼,承王看了一會兒,掃興地一拂袖,快步下樓去了。 碧蕪踮著腳,假意為譽王理了理衣領,想在眾人面前努力做出一副新婚的恩愛模樣,不教人生疑。 裝了一會兒,正欲退開,卻覺攔在后腰上的手臂一使勁,逼得她不得不與他貼緊。 她眼見他薄唇微抿,緩緩垂下頭,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尖,絲絲縷縷惹得她心口發癢。 “王妃想本王拿第幾回來?” 低沉醇厚的聲兒在她耳畔盤旋,還帶著幾分笑意,似在哄她一般。 “第一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男主視角會放出來,但應該是在太子重生后 第37章 發覺 男人身上淡雅的青松香撲面而來,惹得碧蕪耳尖一陣陣發燙,似是要燒起來一樣。 分明方才那般已經夠了,他為何要多此一舉,與她親密成這樣。 雖不懂譽王說這話是何用意,碧蕪還是恭敬道:“殿下盡興便是,名次什么的,臣妾并不在意?!?/br> 而且她在不在意的,有什么干系,他還能為了她去奪得名次不成。 感受到她渾身僵硬,譽王唇間泛起一絲戲謔的笑,攔在她腰上的手松了松,這才將她放了開來。 外人不曉得他們之間說了什么,但見碧蕪面紅耳赤,以為是說了些夫妻間才能聽的私密話,不由得露出幾分曖昧的笑。 “六哥這是與六嫂說什么呢,不過是下去騎馬射柳,也不是遠行,怎還做出這般依依惜別的樣子來?!庇骶皬┤滩蛔≌{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