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30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那就離婚吧、我靠撿靈獸躺贏修真界、治愈一只惡龍、求仁、設定夏日、姐弟綜藝的冤種對照組覺醒了、聽說接吻能讓人變美?、我做你的藥
她是未嫁之身,若教人發現她身懷有孕,事情只怕會更加棘手。 她再次抬眸看向譽王,自重生后的第一日起,她就認定只有躲開這人,才能避免旭兒前世的命運。 可如今被逼到了死角,退無可退,再去看待此事,才發現或許最危險之處便是最安全的。 “好,殿下的提議臣女答應了?!背聊S久,碧蕪終是點了頭,她挺了挺背脊,旋即正色道,“成婚后,臣女定不會插手殿下后宅之事,但也請殿下保證……莫要……莫要與這個孩子有太大的牽連?!?/br> 譽王劍眉微蹙,捏在杯盞上的力道重了幾分,旋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唇邊露出些許嘲意,“怎么,二姑娘是怕,他非本王親生,本王會害了他?” 碧蕪暗暗別過眼。 是,這確實也是她擔憂的地方,但她不能到底這么說。 “殿下多想了,臣女只是不想混淆皇室血脈。待孩子生下來,若是女孩也就罷了??扇羰悄泻ⅰ€請殿下莫要賜予他世子的身份?!?/br> 這個要求對碧蕪而言,是她保護旭兒的第一步,可對譽王而言不過是理所當然,并非他所出,又何來的資格被冊封為世子。 碧蕪突然慶幸,他提前知曉了她有孕之事,既不是他的孩子,定也不會作太多關心,那她的旭兒還會是安全的。 她本以為譽王會很快答應,不曾想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淡淡道:“好,本王知道了?!?/br> 碧蕪一顆心落了落,朱唇微張,還欲再說什么,只聽“咚咚”兩下扣門聲,銀鈴的聲兒緊跟著傳來,“姑娘,大姑娘那兒似是相看完了……” 這么快! 她蹙了蹙眉,沖外頭道了一句“知道了”。 碧蕪說罷站起身,徐徐施了一禮,“臣女今日是借著大jiejie相看的名頭出來的,不便與殿下多言,就先告辭了?!?/br> 她轉身走了兩步,卻又止了步子,回首遲疑地看了譽王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譽王卻仿佛知道她想說什么,了然一笑,“二姑娘放心,你擔憂的事,本王自會處理好?!?/br> 見他這般胸有成竹,碧蕪也不好再說,只抿唇微微頷首,正欲離開,那低沉熟悉的聲兒復又響起。 “有一事,本王好奇許久,一直很想問問二姑娘……” 碧蕪納罕地眨了眨眼,“殿下請講?” 他緩緩自梳背椅上站起來,隔著那張檀木桌案,笑意清淺,似是隨意問道:“二姑娘的棋究竟是誰教的?” 碧蕪聞言心下一咯噔,垂在袖中的手不自覺握緊。 果然,她騙得了所有人,卻唯獨騙不了眼前這人。 她究竟會不會下棋,他一眼便知。 碧蕪驀然想起先前閃過的念頭,頓生出一個主意來,她垂下眼眸,面上露出幾分感傷,隨即低低答。 “是……孩子的父親?!?/br> 譽王明顯怔愣了一瞬,許久,唇角勾了勾,“是嗎?他……倒是將二姑娘教得不錯?!?/br> 見他沒甚大的反應,語氣也平靜得很,碧蕪徹底松下一口氣,又是一福身,才推門離開。 然她并未看見,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男人溫潤的笑意盡散,面色一瞬間寒沉了下去。 出了雅間,碧蕪佯作自然地上了三樓,便見蕭毓盈站在樓梯口,正欲下來,見著她,不由得嗔怪道:“你跑到哪兒去了,怎都尋不到你?” “戲太好看,便倚在角落里一時看入了迷?!北淌忰谀_往三樓張望,面露調侃,“那位唐編修呢?大jiejie瞧著可合你的意?” 蕭毓盈聞言面上一赧,耳根子都紅透了,“說大理寺還有事兒,急匆匆回去了,生相……倒是不錯,可惜是個榆木腦袋?!?/br> 瞧著蕭毓盈這番女兒家羞澀的情態,碧蕪曉得這事兒大抵是成了,看來這位唐編修應當就是蕭毓盈前世嫁的人了。 就是不知,為何這么個為差事勤勤懇懇之人,前世那么多年未得擢升,當真是有些奇怪。 好容易出來一回,出了觀止茶樓,蕭毓盈又帶著碧蕪去京城最大的酒樓大快朵頤。 在外頭玩了好幾個時辰,直過了未時,兩人才坐著馬車回了安國公府。 周氏已在府門口等待多時了,見她們回來,心急如焚地上前,“兩個祖宗,可算是回來了,快些進去,陛下身邊派來傳旨的公公都等了好半天了?!?/br> 傳旨? 碧蕪稍愣了一下,便見周氏拉住她,替她整理了一番衣裙,正色道:“一會兒啊莫要慌了手腳,就跪在下頭好生聽著便是,曉得嗎?” 聽到這話,碧蕪哪還能不明白,“嗯”了一聲,重重點了點頭。 等她們趕到正廳時,蕭鐸和蕭鴻澤已然在了,因是永安帝賜下的圣旨,非同小可,蕭老夫人一早便命家仆將兩人喚了回來。 永安帝身邊的總管太監李意雖等了許久,倒也不急,慢吞吞喝了兩盞茶,吃了些點心,待人都來齊了,才宣讀起了圣旨。 至于圣旨上的內容,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并無絲毫意外。 李意宣讀罷,笑瞇瞇將圣旨合攏,遞給蕭鴻澤道:“奴才恭喜安國公,恭喜蕭老夫人了,很快二姑娘便是譽王妃了?!?/br> 蕭鴻澤自地上站起來,恭敬地接過,道了句“多謝李總管”。 他側首往后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趙茂立馬捧著個蓋著紅綢布的托盤過來。 “一點心意,李總管莫要嫌棄。府中有喜事,您只當討個喜頭?!笔掵櫇尚Φ?。 “安國公太客氣了?!崩钜怆m這樣說著,還是眼神示意身后的小太監將東西收了過去,旋即客客氣氣道,“奴才瞧著,這大婚的事宜安國公也該差人準備起來了,畢竟這大婚就在四月二十,急得很,不剩多少日子了!” “四月二十!” 不止是蕭鴻澤,正廳中凡是聽到這話的人都不由得驚了驚。 尤其是碧蕪,還一度覺得是否是自己聽岔,若真是四月二十,那就只剩半個月了。 按正常的婚習來,從納彩,問名,納吉……到最后親迎,最少也需三個月,半個月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哪個王爺的婚事會辦得這么倉促! 李意似是看出眾人的疑惑,解釋道:“這是欽天監監正尹大人,在合了譽王殿下和二姑娘的八字后,夜觀天象,特意選出來的吉時。那尹大人還說,這般好的日子,若再遇上下一個,恐怕要等到后年去?!?/br> 他繪聲繪色道:“陛下憂心譽王殿下婚事已久,想著怎么也不能拖上兩年,不若讓禮部在這半月里抓緊一些,趁早將婚事給辦了?!?/br> 這話說得倒是有條有理的,可入在碧蕪耳中,只?!盎奶啤倍?。 天子身邊的內侍從來都是人精,定不可能全然說實話。就永安帝憂心譽王婚事這句,就實在難令人信服。 若他真關心這個兒子,不至于讓譽王二十有四還未有正妃。至于永安帝為何答應這個婚期,許是還有旁的緣由在。 多半與那個尹監正脫不了干系! 說來,碧蕪還曉得此人。 因著前世,在譽王登基后,他亦是天子以順應天命之名cao縱朝局的一把好刀。 只是她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他就已經是譽王的人了。 碧蕪想起方才在酒樓時,譽王信誓旦旦的話,不由得秀眉蹙起。 他也知道她的肚子等不了太久,可他竟在永安帝下圣旨前便開始籌謀起此事。 難道他從一開始便確定她會應下這樁兩人都能各取所需的婚事? 第30章 秘物 蕭家眾人雖心有疑惑,然畢竟是圣旨,違抗不得,只能著手準備起來。 不過這廂就算再忙,到底也比不過禮部那兒焦頭爛額。納采,納吉,納征都趕在了一處兒,想是他們也未經歷過這么倉促的婚禮。 這賜婚的事兒傳開去,賀喜的也紛紛登了門,譽王在朝中雖沒什么權勢,可到底也是皇子嫡孫,碧蕪嫁過去,也算正式成了皇室中人,身份地位自不能與從前一概而論。 該巴結自然得巴結。 然這些都與碧蕪沒甚大關系,人情應酬一概都是蕭老夫人和周氏在主持,而她只需像蕭老夫人說的那般,高高興興地做新娘子。 然高興二字,對碧蕪而言,實在是談不上。 且不說這樁婚事并非她心甘情愿,就是光做準備,也將她累得不輕。 圣旨下來后不久,太后特意派來個教授規矩的嬤嬤,想讓她好生學學宮里的禮儀。 說是往后成了譽王妃,cao持的事大不相同,是要時常進宮參宴的,若不懂些規矩,只怕往后教人挑著錯處笑話。 其實前世在宮中待了十數年,那些繁瑣的規矩碧蕪早已爛熟于心,但太后既派了人來,她也不能推拒,不僅如此,還得刻意裝著一副生疏的模樣。 她本就是雙身子的人,底子也不好,來來回回折騰了幾日,便有些累得受不住,只得讓銀鈴請了張大夫來。 幸得張大夫機靈,在蕭老夫人面前道,是碧蕪前陣子失火受驚還未好全,這陣子勞累過度,才至于又倒下了,若不在榻上好生休養,只怕病還會加重。 蕭老夫人聞言擔憂不已,恐碧蕪大婚那日真病得起不來身,忙命人去宮里稟了一聲,說了這事兒。 學規矩固然重要,但太后到底更心疼人,很快就將那嬤嬤又給召了回去,還送來不少補身的藥材。 碧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因是安國公府嫡女,碧蕪的嫁妝本就豐厚,再加上太后、蕭老夫人和周氏那廂都陸陸續續添了妝,更是多得令人瞠目結舌。 只是碧蕪沒想到,皇后那廂竟也派人送了禮來。 幾大箱子擺在碧蕪的院子里時,著實讓她驚了驚。作為皇后,掌管三宮六院,為皇室子嗣延綿盡心盡責,給她這個將來的譽王妃送些東西倒也無可非議,可若是單純慶賀她大婚之喜,備的未免也太多了些。 她百思不得其解,可待到晚間,她那位兄長便給了她答案。 蕭鴻澤來時,碧蕪正在用晚膳,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客人倒是有些意外,只站起來迎道:“哥哥怎么來了,用飯了嗎,可要一塊兒吃些?” “不了,我已吃過了?!笔掵櫇善沉搜圩郎系牟松?,劍眉微蹙,“吃得這般清淡,身子還如何恢復得好?!?/br> “素來吃慣了清淡的菜,葷腥重了反覺得不舒服?!?/br> 左右這飯也吃得差不多了,碧蕪抬手命銀鈴銀鉤撤了碗筷,上了清茶,這才抬首問道,“哥哥今日來酌翠軒,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蕭鴻澤骨子里是個有些循規蹈矩,刻板守禮之人,礙著男女有別,就算是親meimei的院子,也幾乎不曾踏入過,今日突然前來,恐怕是真的有事兒。 果然,只見蕭鴻澤薄唇緊抿,將手擱在桌上,指節在案上輕輕扣了扣,遲疑許久,才緩緩道:“小五,你我是兄妹,此事我也不想瞞你,圍獵失火之事刑部已給出了結果?!?/br> 看著自家哥哥凝重的神色,碧蕪微微垂眸,頓時猜到了幾分。 “是意外?還是......誰無意為之?” 蕭鴻澤倏然抬頭,深深看了碧蕪一眼,面露詫異,少頃,低聲道:“說是那晚,蘇姑娘身邊的奴婢收拾東西時,一時疏忽將替換下的衣裳擱在了燈盞旁,忘了拿走,致衣裳意外引燃,這才......” 果真如此,和她猜想的一樣。 碧蕪唇角微抿,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她張了張嘴,本欲問問那婢女的事兒,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