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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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趙茂等待許久,才聽急促的馬蹄聲猝然響起,須臾,寬闊的道路盡頭,有一人縱馳而來,在離側門不遠處勒馬而止。 “國公爺,您回來了?!?/br> 他忙上前,待人下了馬,殷勤地接過韁繩,“老夫人那廂派人來傳話,說今晚讓您去她院里吃,她特意吩咐大廚,做的都是您愛吃的菜?!?/br> 蕭鴻澤整理腰間佩劍的手一滯,淡聲道了句“知道了”。 見他家主子這番態度,趙茂明白就算他不多說,蕭鴻澤也清楚,老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著是讓去吃飯,實則怕是又要嘮叨他家主子的終身大事。 畢竟他家主子是武將,戰場上又生死難料,如今老國公爺底下僅他家主子一個血脈,若有個好歹…… 倒也不怪老夫人心急了。 趙茂將馬交給其他家仆,正欲跟在蕭鴻澤后頭入府去,卻聽一清潤的聲兒幽幽傳來。 “敢問……” 蕭鴻澤折身看去,便見不遠處一女子立于槐樹下,她一身樸素的青衣,許是因走得急,鬢發有些凌亂,玉手覆在胸口,微微輕喘著。 見他望過來,她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向前邁了兩步,卻又踟躕著停下。 覷著女子昳麗的面容,蕭鴻澤劍眉微蹙,倏然想起前幾日府里那位好事的二叔母強塞給自己的兩個通房,回眸,進門的步子快了幾分。 趙茂忍不住跟著看了好幾眼,才將目光收回來,心下直嘆,也不知這二夫人自哪里尋來這般姿色的女子,只可惜換了個勾引的手段,他家主子依舊看不上。 眼見那廂蕭鴻澤頭也不回地進府去,碧蕪微微有些慌亂,若錯過今日的機會被抓回去,她想再出譽王府可就難了。 她沉了沉呼吸,鼓起勇氣,啟唇提聲喊道。 “兄長!” 那已踏入門內的身影一僵,驀然頓住步子。 作者有話說: 雙c,雙c,雙c?。?!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麻煩各位寶寶看清楚文案啊 不要沒看文就質問我怎么圓 你吃都不吃怎么就知道東西好不好吃 第2章 認親 安國公府,花廳。 碧蕪坐在那兒,背脊直挺,雙手緊握擱在膝上,看似局促,卻是提著神,不放過周遭的任何動靜。 雕花窗欞外,傳來細微的說話聲。 “里頭那姑娘是誰呀?可不曾見國公爺帶哪個姑娘回來,還是這般姿容,難不成......” “別胡說?!蓖忸^緊接著傳來一聲低斥,“我們國公爺向來端重自持,房內也干凈,怎會輕易做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再胡說八道,仔細讓管事嬤嬤聽見,重重罰了你?!?/br> 話音方落,門外兩個刻意壓低的聲兒陡然一轉,似受了驚嚇般顫巍巍喚道。 “國公爺!” 槅扇由外朝內推開,步入一個天青衣袍,玉冠束發的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紀,長身玉立,眉目柔和卻不失英氣。 分明渾身儒雅文弱的書生氣更多些,可誰能想到眼前人卻是手握劍戟上陣殺敵的將軍。 碧蕪驀然想起,前世蕭鴻澤便是譽王時常掛在嘴上的遺憾,他曾說,蕭鴻澤用兵如神,驍勇善戰,若非英年早逝,定能助他開疆辟土,保衛河山,成為輔佐他的一代能臣。 前世她常年深居內苑,并不曾見過蕭鴻澤,如今細看,兩人眉眼之間當真有幾分相像。 見人進了屋,碧蕪忙站起身,畢恭畢敬地福了福。 蕭鴻澤屏退左右,抬眼審視了碧蕪片刻。 不得不說,眼前的女子與他母親實在像極! 雖說清平郡主逝世已十余哉,他對母親的印象也早已模糊,只余一副畫像時刻緬懷??僧斶@女子出現,母親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似乎又在他的記憶中活靈活現起來。 他自然不會相信母親還生這種荒唐事,眼前的女子也不過及笄之年,而清平郡主病逝時已二十有九。 少有人記得,清平郡主當年積郁成疾,只因痛失愛女,她終日以淚洗面,郁郁寡歡,加之月子里落下的毛病,終纏綿病榻,心力交瘁而亡。 清平郡主與老安國公育有一子一女,幼女在三歲時走失,開始時,安國公府確實是不遺余力在大昭境內大海撈針,可隨著清平郡主和老安國公的接連離世,便少有人還記得此事。 雖因父母遺言,蕭鴻澤這些年仍未放棄找尋,可年數一久,他也幾乎對尋meimei一事喪了信心,覺得大抵是失了希望。 而今一個與母親面容肖似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喚他兄長,還會有誰。 本該是喜極而泣,可饒是在戰場上見過血rou橫飛的蕭鴻澤此時也有些無足無措。 碧蕪見蕭鴻澤看著她一言未發,面色沉重,心中登時忐忑不安起來。 因蕓娘不曾隱瞞,故自懂事起,碧蕪便知曉自己并非蕓娘所生,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想過去尋親生父母,她甚至怨他們狠心,認為自己是被拋棄的。 直到前世在宮中當值時,她偶然得知自己與清平郡主生得十分相像,又聽說安國公府曾丟失了一位姑娘,才起了疑心,可到底礙著自己東宮掌事姑姑的身份,擔心給旭兒帶來麻煩,即便窺得一些蛛絲馬跡,也并未去求證。 如今貿貿然找上門,不過被逼無奈,放手一搏,其實心中并沒有底。 難不成,是她猜錯了? 她等了良久,只聽蕭鴻澤驀然問道:“姑娘年歲幾何?先前都住在何處?” “今年有二八了,先前同母親住在青州。后青州發了大水,便隨母親一道逃難來了京城,”碧蕪頓了頓,抬首看了蕭鴻澤一眼,“前一陣路過此處,忽而模模糊糊想起一些幼時之事……” 蕭鴻澤盯著她的臉瞧了半晌,實在辯不出此話的真假,安國公尋女之事并非什么秘密,故而這十數年來,不乏因貪圖富貴而故意冒認之人。 他思忖片刻道:“姑娘留在此處,我去去便回?!?/br> 話畢疾步而去,離開前,他還特意囑咐守在外頭的兩個婢女,好生伺候。 碧蕪看著蕭鴻澤匆匆離開的背影,心下不安。 她方才說了謊。 她根本沒想起什么幼時之事,只不過是為自己貿然前來而尋的一個借口罷了。 她復又坐下,深呼了幾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努力回想前世她從宮人那里旁敲側擊打聽到的關于安國公府的過往。 因祖輩御敵功勛卓著,蕭鴻澤的曾祖父在六十多年前被當時的慶泯帝封為安國公,爵位世襲罔替,歷代安國公幾乎都會上陣殺敵,除上一任安國公,即蕭鴻澤的父親蕭轍外。 蕭轍是個徹徹底底的文臣,因睿智多謀,頗有才能,深受當今陛下喜愛,甚至將太后視為親女養大的清平郡主嫁給他。 兩人婚后舉案齊眉,夫妻和睦,直到他們的女兒蕭毓寧走丟,清平郡主以淚洗面,郁郁而終,蕭轍也因連接痛失愛妻愛女而一病不起,很快也撒手人寰跟著去了。 碧蕪忍不住咬了咬唇,面露惆悵,她發現除了走失時的年紀相同和肖似清平郡主的那張臉,其實她并沒有什么證據能證明自己就是蕭毓寧。 “老夫人,二夫人,國公爺……” 心神不定間,屋外有了響動,碧蕪站起身,便見一個面容和善的老婦人被另一婦人扶著進門來,后頭還跟著蕭鴻澤。 看清碧蕪面容的一刻,老婦人眸光震顫,眼眶很快便濕潤了,見她作勢要去拉碧蕪,二夫人周氏忙低聲提醒:“母親,還不一定呢!” 蕭老夫人聞得此言,稍稍收斂起面上的感傷,由周氏攙扶著在高位上坐下。 看著站在廳中的小姑娘,尤其是看見她那張與清平郡主格外相像的容貌,老夫人心下激動難耐,可出于謹慎,還是柔聲問道,“孩子,你幾歲了,今日為何突然來此?” 聽著蕭老夫人慈祥溫柔的聲兒,想到眼前這人興許就是自己的親祖母,碧蕪鼻尖也忍不住有些泛酸,她強忍下,將方才對蕭鴻澤說過的話復又說了一遍。 不過這回,她將一路和蕓娘逃荒北上,蕓娘突患惡疾及這幾年來的艱辛一并說了,只是略過她去譽王府為婢的事,改說是在醫館幫忙干活換取藥錢。 蕭老夫人聽聞碧蕪坎坷多難的遭遇,愈發心疼了,但現在到底不是難過的時候,弄清楚身份才是要緊,便又緊接著問:“你方才說你想起些幼時的事兒,能講講都想起什么了?” 碧蕪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抬眸直視著蕭老夫人,“當時年歲太小,許多事都記不大清了,只依稀記得,我幼時似乎住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里,家中有父母,祖母,和兄長,都待我極好……” 她頓了頓,無意瞥見站在一旁的蕭鴻澤,便見他劍眉微蹙,面上對她的懷疑之色絲毫未減。 碧蕪清楚,她現在說的這些,都只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罷了,證明不了什么,她咬了咬下唇,繼續道:“我還記得家中人都喚我什么小五……我母親當年撿到我時,問我名姓,也分不清是哪個五,便尋了村里的先生,給我取名叫碧蕪?!?/br> 她話音未落,廳上三人果真有所動容。 方才這些,碧蕪并未說謊,她確實記得曾被人喚作“小五”,也因為如此,才有了如今這名兒。 坐著上首的蕭老夫人握著菩提珠串的手都在發顫。 底下這個小姑娘說得并沒有錯,她那寶貝孫女的確被喚作小五,倒不是家中行五的意思,只是她恰好生在五月初五,就順口取了這么個乳名。 見老夫人這般反應,碧蕪稍松了口氣,卻見二夫人周氏轉頭對蕭老夫人言語。 “母親,縱然她與大嫂生得像,也知道小五的乳名,可天底下長得相像的人何其多,難保不是巧合,何況她說的這些,也并非全然打聽不到的?!?/br> 雙目通紅的蕭老夫人沒應聲,算是默認了周氏的話,周氏便轉而看向碧蕪道:“光憑你說的這些,也證明不了什么,你可有什么特別的證據?” 周氏是蕭老夫人的次子,蕭轍胞弟蕭鐸的發妻。蕭老夫人育有二子,長子蕭轍繼承了安國公位,而次子蕭鐸則醉心于山水詩畫,無意于功名,只在朝中領了個閑職。 老夫人怕寂寞,兩兄弟又和睦,當初便沒有分家,后來蕭轍和清平郡主接連逝世,蕭鐸一家也沒搬走,一直住在這安國公府里,伺候在老夫人膝下。 前世,碧蕪在宮中見過周氏數次,知曉這人的脾性,說不上刻薄,但卻是個不好相與的。 雖不知為何,但從周氏的眼神里,碧蕪看得出來,她不喜自己。 甚至說她似乎不希望她就是蕭毓寧。 特別的證據…… 碧蕪一時犯了難,她手中并沒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物件。當初走失時帶在身上的東西,定然不可能留到現在,就算有珠玉佩飾也被拐子摸了去,那些衣裳蕓娘雖替她保留了下來,但也在那場大水中遺失了。 可碧蕪覺得,周氏不會信口開河,如她所問,蕭毓寧身上定會有些特別之處,且是旁人都冒充不了的。 她拼命地去想,須臾,呼吸微滯,腦海中驀然響起男人低啞醇厚又帶著幾分調笑意味的聲兒。 “阿蕪的背上有一只展翅欲飛的蝶?!?/br> 見碧蕪垂著腦袋久久沒有反應,周氏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心道又只是個膽大包天來冒充的。 遙想前頭幾個,都以為自己的謊話說得天衣無縫,到夜里準備沐浴歇下時就徹底露了馬腳,看來這個也裝不了多久了。 正當周氏慶幸之時,卻見底下那小姑娘倏地抬首看來,眸光堅定。 “若說特別的證據,雖不知算不算,但自懂事起,我身上便一直有塊印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