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180節
“瞧這陣勢,像是哪位長老渡劫成功了?!?/br> “可沒聽說誰近來要渡劫???” “那這云是怎么回事,為何都聚在我們昆侖?” “湊巧吧……” 眾人議論紛紛,誰也沒有注意到山后冷清的背陰谷里,一道白光落在地上,汲取無數光點逐漸匯集成一道人影。 那是世上僅剩的鹿蜀血脈,是生來便擁有祝福與新生之力的祥瑞。 第90章 一年又一年,從蕭夕禾出現在背陰谷起,轉眼便過了三年。 又是冬天,背陰谷下了一場雪,她坐在高高的石頭上,跟不知何時聚在一起的小山精們閑聊。 “外面可好可熱鬧了,到處都是人,隔幾米便是一家店鋪,有賣衣裳的賣小食的,還有賣風箏小木馬的,比這背陰谷不知要強上多少?!彼炎约赫f渴了,猛灌兩口溪水,冰涼的水順著喉嚨往下,凍得她一個激靈。 “外面也有好吃的果子嗎?”一個小山精問。 蕭夕禾忙不迭地點頭:“當然有?!?/br> “溪石斑呢?”另一個小山精問。 “也有,外面什么都有?!笔捪桃荒樀靡?。 第三只小山精好奇:“既然外面那么好,你為什么一直留在背陰谷……” 話沒說完,就被其他幾只小山精驚恐地捂住了嘴。 “他是新來的,什么都不懂?!?/br> “對呀他什么都不懂……” 蕭夕禾掃了幾只山精一眼,面無表情地撿起一根樹枝折斷,山精們嚇得一哄而散,逃跑時還教訓那只亂說話的:“你胡說八道什么,不知道她根本出不去嗎?” “我又不知道,聽她好像對外面很了解,我還以為她經常出去呢,原來是編的啊……” “不是我編的!我來背陰谷之前在天上飄了十年,什么沒見過!”蕭夕禾忍不住嚷嚷,小山精們逃得更快了。 四周瞬間清凈,蕭夕禾輕哼一聲丟掉斷成兩截的樹枝,轉身跑到背陰谷的邊界處,深吸一口氣朝外沖去。 咚—— 腦袋仿佛撞上了無形的墻壁,蕭夕禾痛哼一聲摔在地上,頓時郁悶得想吐血—— 她渾渾噩噩十年,努力吸收天地靈氣、汲取日月精華,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修成人形,能自由自在地享受人世繁華,結果呢!好不容易從一縷碎魂修煉成人,卻從成功那一刻起,就一直被禁錮在這個破地方。 三年了!她已經修成人形三年了!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山林草木溪流和泛濫成災的兔子,逃不掉離不開,過得還不如四處游蕩時自由。 “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笔捪倘嗳啾蛔蔡鄣念~頭,思索半天找出一根樹枝,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邊界。 什么都沒有。 她眼睛一亮,當即拿著樹枝往外走,結果下一瞬,樹枝出去了,她又一次被堵在了谷里。 “??!” 一聲憤怒的尖叫響徹天空,驚起一眾鳥雀。 蕭夕禾帶著怒意抓了只兔子,折身回到了小溪邊。 這里有殘破的帳篷和老舊的灶臺,幾只不太好的碗碟,還有一張被風雨侵蝕得只剩木塊的小桌子。東西年代久遠,但勉強能用,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但她三年前出現在背陰谷時,便直接拿來用了。 一堆破爛兒,看起來就不像有主的,蕭夕禾用得理直氣壯。 利索地處理好兔子,清洗之后用采集來的蜂蜜和辣椒一起腌了,又撿了堆干柴燒火,等兔子差不多入味了便開始上火烤。燒得極旺的火很容易把兔子烤焦,她卻能熟練地處理,既不會讓兔子烤焦,又能烤得表皮金黃滋滋冒油。 時至晌午,兔子終于熟了,她卻突然沒了胃口—— 再好吃的食物,連續吃一個月也要吃吐了! 蕭夕禾盯著烤好的兔子看了許久,確定自己實在吃不下后隨手放到石板上,轉身回帳篷睡覺去了。 因為心里郁悶,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睡到一半迷迷糊糊要醒時,突然做了一個夢。夢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黑暗里,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蕭夕禾:“……你是誰?” 話音未落,驚醒,她還在破舊的帳篷里,心里一陣悵然。 據說每一個游魂在成為游魂前,都有著完整的一生,或美滿或悲慘,或漫長或短暫,有認識的人,有一些經歷,也有清晰的來歷,只是成為游魂后,絕大多數人都會忘記過往,只勉強記得自己的名字,而她不僅記得名字,還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見同一個身影。 ……所以他們倆得多大的仇,以至于死了又活都沒能把他忘了。蕭夕禾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氣,下意識摸摸自己掌心的紅印,那是她生來就有的印記,像一朵鮮艷的梅花,煞是好看。 徹底清醒后,蕭夕禾又想起自己放在外面的烤兔,伸了伸懶腰便起床了。她懶洋洋地往外走,走到門口要掀起簾子時,突然聽到外面一陣輕微的響動。 ……昆侖派的弟子來了? 雖然背陰谷偏僻又潮濕,大部分昆侖弟子都不屑前來,但總有那種特別閑的,偶爾會跑來瞧瞧。每當這個時候,蕭夕禾都會像其他小山精一樣躲起來,避免被他們當成妖魔鬼怪給弄死。 此刻聽著外面的動靜,蕭夕禾正糾結要不要躲起來時,簾子突然被掀開,凌冽的寒氣撲面而來。她嚇了一跳,趕緊捂住臉:“我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魂求求你不要殺我!” 話音落下,短暫的安靜。 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冷得她一個激靈。蕭夕禾茫然抬頭,入眼便是黑色的衣領和突出的喉結,再往上,便是一張英俊清冷的臉。 狹長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恰到好處的薄唇與如遠山般的眉毛,俊美不似凡品,偏偏輪廓凌厲眸色黑沉,叫人下意識忽略他的容貌、被他的氣勢所懾。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想問你是誰,然而說出的話卻是:“……我們是不是見過?” 問完,突然意識到這句話有點輕佻,仿佛故意搭訕一般,她趕緊掙脫他的手,匆匆往后退一步,“你是誰?” “謝摘星?!蹦腥丝粗难劬?,不緊不慢地說。 蕭夕禾心跳空了一拍,糾結一瞬后問:“你要殺我嗎?” “不殺?!?/br> “你是昆侖派的弟子?” “不是?!?/br> 不殺她,也不是昆侖的弟子。蕭夕禾放心了,說話也隨意了些:“那你來背陰谷做什么?” “找你?!敝x摘星回答。 蕭夕禾不解:“找我?”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始終停在她身上,再開口聲音便有些沙啞了,“我找你很久了?!?/br> 蕭夕禾愣了愣:“你找我……你以前認識我?” 謝摘星不語。 她才重獲新生三年,這三年又一直待在背陰谷,他如果認識她,那便只能認識沒變成游魂之前的她。 蕭夕禾跟他對視片刻,視線忍不住下移,越看他身上的衣裳越覺得眼熟,再重新瞧他的臉……怎么越看越像她夢里的人? 不會真是來尋仇的吧?可他剛才分明說不會殺她……不對,他只說不殺她,又沒說不折磨她,萬一對她用刑、讓她生不如死,不比殺了她還痛苦? 蕭夕禾腦補一大堆,看向謝摘星的視線里也帶了警惕:“我又不認識你,你找我干嘛?先說好,我以前就是一縷游魂……不對,游魂都算不上,只是碎魂而已,全靠著自己能干,一點一點養出完整的神魂才能重獲新生,現在的我是全新的我,跟以前沒有關系,你要是想尋仇……” “我不是來尋仇的?!敝x摘星打斷她。 蕭夕禾頓了頓:“那你到底找我干嘛?” 謝摘星盯著她看了許久,在她忍不住開始緊張時,唇角輕輕浮起一點弧度:“我想請你幫點小忙?!?/br> “請我幫忙?”蕭夕禾面露不解,“我又出不了背陰谷能幫你什么忙?” “不用離開背陰谷,也能幫?!敝x摘星回答。 蕭夕禾莫名覺得這段對話有點熟悉。 她猶豫一瞬,還是沒忍住好奇心:“什么忙?” “也沒什么,”謝摘星抬手扶上帳篷的支撐棍,閑適開口,“想請你跟我雙修幾次?!?/br> 蕭夕禾瞬間睜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雙修,你跟我?!敝x摘星心平氣和地重復。 蕭夕禾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再說一遍?!?/br> “雙修,”謝摘星看著她圓圓的眼睛,沒忍住笑了,“沒聽清?” “……你神經病吧!”蕭夕禾怒了,“敢調戲你姑奶奶,活得不耐煩了!” “原來在你看來,第一次見面就要雙修,是調戲啊?!敝x摘星挑眉。 蕭夕禾對上他視線的瞬間,突然有些心虛,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調戲人的又不是她,她心虛個屁??! “別以為我修成人形的時間短我就怕你了,你要再敢出言不遜,我就跟你拼了!”蕭夕禾鼓起勇氣嗆聲。 謝摘星一臉真誠:“我是認真的,并非出言不遜?!?/br> “你還說……” “我是全陰體質,又生了陰寒之癥,只能與全陽體質的女子雙修才能活下去?!敝x摘星打斷她,“你是不是全陽體質?” 蕭夕禾愣了愣:“我……是?!?/br> “所以你能救我?!敝x摘星勾唇。 蕭夕禾有點懵。 謝摘星上前一步,邁進帳篷里:“你要救我嗎?” 兩人的距離倏然拉近,蕭夕禾嚇得往后一仰,卻被他攬住了腰。 “你干什么?!”貞潔烈禾憤怒地推開他。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眼底的調笑倏然消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沒有你我會死,你要救我嗎?” 明明只是闡述事實,可蕭夕禾一對上他的眼睛,卻險些被他眼底濃烈的深情溺斃。她愣了一下再抬頭,他的眸色已經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了。 她沉默許久,道:“不好意思,你還是找別人吧?!彼龥]興趣犧牲自己去救別人,雖然跟這么個大美男雙修也不算犧牲。 聽到她拒絕,謝摘星也不氣餒:“真不再考慮一下?與我雙修,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