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19節
魔將看了一眼:“這些人中,有誰剛剛筑基?” “她們許久沒回,我也不太清楚,”合歡宗宗主為難,“倒是有一些出宗門前就筑基的?!?/br> “那便先將她們的名字劃去?!蹦⒚麊芜€她。 合歡宗宗主聞言照做,對他們要找的人是什么修為心中有了計較……還以為謝摘星這般大費周章,要找的是個什么人物,結果只是個剛筑基的人?一個剛筑基的人,又怎會有機會得罪他? 合歡宗宗主思緒萬千,不妨礙她刷刷劃掉名字。 能出去試煉這么久的弟子,大部分都是資質不錯的,所以這一下就劃去大半人名,最后只剩下七八個。魔將接過來看一眼,雙手呈給謝摘星。 謝摘星神色清冷:“將出宗門前修到煉氣的也劃去?!?/br> 宗主應了一聲,又劃去五個名字,這下名單上就只剩下三人了。 謝摘星抬眸,第一眼便看到了最中間的名字—— 蕭夕禾。 合歡宗宗主察覺到他的視線,頓時流露出一絲嫌棄:“您要找的人絕不可能是她,她資質奇差,更沒有什么慧根,不可能三年時間就修成筑基?!?/br> 是嗎?看來找到了。謝摘星面無表情,周身充斥肅殺之氣。 第17章 “阿嚏!”蕭夕禾抖了一下,疑心重重地回頭看一眼。 ……沒人跟著,那怎么感覺后背一涼?她按了按太陽xue,只當是最近聽多了謝摘星去合歡宗的消息,有點草木皆兵了。 她輕呼一口氣,放平心態后看向前方略顯寒酸的大門,知道自己找到了理想的庇護地—— 藥神谷,一個專屬醫修的仙門。 由于修仙界的人普遍不怎么生病,受了傷也大多能自我療愈。加上如今修仙氛圍浮躁,個個急于求成沒了救世的覺悟,所以愿意加入仙門研習醫術的修者越來越少,如今的藥神谷越來越落寞,谷主加弟子總共就只剩下三四人了。 而蕭夕禾之所以選擇這個門派,一來是因為這里的人潛心鉆研醫術,除去必要的出門行醫,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狀態,她藏在這里不會被人輕易發現,二是因為原文五十萬字,雖然只有不到三百字描寫了這個門派,但卻透露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信息—— 藥神谷谷主曾救過謝摘星親爹、魔界之主謝無言的命。 謝摘星自幼喪母,是謝無言親手拉扯長大,他性子雖然暴戾反復,可對親爹卻十分尊敬。而藥神谷谷主柳江,則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只要能成為他門中弟子,將來萬一她身份暴露,謝摘星殺了過來,柳江興許會為了她去向謝無言求情。 謝無言的話……謝摘星總是會聽的吧? 蕭夕禾輕呼一口氣,一臉鄭重地走到門前,咚咚咚敲了三聲。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是一位外貌四十左右的半老徐娘,態度極好地問:“是來求醫還是問藥?” “我來拜師?!笔捪堂Φ?。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猶豫。 ……藥神谷常年人手短缺,看到有人來拜師不該高興嗎?為什么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蕭夕禾突然心里打鼓:“是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你先跟我來吧?!迸苏f著,便低著頭往里去了。 蕭夕禾趕緊跟過去。 藥王谷四面環山,中間一條長河貫穿,乍一看與背陰谷差不多,環境卻是千差萬別。這里種的大多數是花木,最粗也不過碗口粗,高不過三五米,不會遮擋陽光,空氣也干燥溫暖、泛著點點甜香。 蕭夕禾看著這個環境,愈發想留下來了。 再往前走,空氣里的甜香便被藥材的苦味取代了,蕭夕禾伸著腦袋看,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大院子,地上鋪滿了需要晾曬的藥材,左側的廚房冒著白煙,里面有人影閃動,似乎在熬煮什么。 女人帶她走到院中便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她道:“你等著,我去問問谷主的意思?!?/br> “好?!笔捪厅c頭答應。 女人微微頷首,便扭頭進了廚房。 蕭夕禾獨自站在院里,忍不住悄悄打量四周。她這半年雖然東躲西藏,但也長了不少見識,藥神谷與其他仙門比起來,的確窮酸得可憐,別說高樓玉宇了,就連瓦房都只有三兩間,最大的那間開著門,隱約能看到里面的藥架。 她正看得入神,廚房里突然傳出一道暴躁的聲音:“我說不收就不收,你不用勸我!” “你小聲點!”是女人的聲音。 蕭夕禾扭頭看去。 暴躁的聲音頓時更高了:“我偏不小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別的仙門不收,就跑到我這兒來退而求其次,等將來吃足了靈藥養打好了根基就投奔他方,算盤打得啪啪響,是將我當傻子不成?!” “哎呀你可真是……還沒見到人就這般下定義,是不是太草率了?”女人無奈勸解。 那人冷哼一聲:“這種人我見多了,你現在就讓她走,我藥神谷絕不給他人做嫁衣裳!” “那你至少見一見,萬一合眼緣呢?”女人還在勸。 片刻之后,女人牽著一個白胡子老頭走了出來,蕭夕禾一瞬間跟老頭四目相對,頓時尷尬一笑。 老頭冷哼一聲,沒好氣地看向女人:“看完了,現在能讓她走了吧?” 蕭夕禾:“……” “你什么都沒問呢!”女人也忍不住瞪他了。 老頭氣勢瞬間矮了一截,但還是相當不耐煩:“有什么可問的,她連臉都是假的,這種人你覺得是誠心拜師?!” 蕭夕禾心下一驚:“您怎么知道?”她從背陰谷出來時,用的確實是自己的臉,但自從聽說謝摘星去了合歡宗,便換成了全新的一張臉。 這張臉屬于典型的大眾臉,平凡且真實,比她第一次幻化的艷麗臉還要可信幾分,這老頭怎么一眼看出來的? 這是她跟老頭說的第一句話,老頭連正眼都懶得瞧她,但還是不悅解釋:“人之相貌、身高、胖瘦,皆是相輔相成而生,你那容貌紋理與走勢,一看就與骨架不符,估計來拜師也要用假名吧?” 蕭夕禾確實打算用假名拜師,聞言尷尬一笑。 老頭也不管她,扭頭呵斥女人:“別什么人都往自家領,她這種一看就是在外頭惹了什么麻煩,想先找個地方避禍,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別家都避之不及,你倒好,問都不問一句就給我帶了過來!” “我不也是看你人手不足,想給你找個幫忙的?”女人有些憋火。 老頭冷笑:“你倒是經常找人,可找來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一個能用的嗎?” “你怎么不說是你脾氣太差才把人逼走了?”女人被懟了幾句,語氣也不好了。 老頭一聽她說自己脾氣不好,直接就要炸:“你說誰脾氣太差?!” “別吵別吵……”蕭夕禾連忙勸架,“我我我不拜師了,你們別吵架,不值當的?!?/br> “你不用管,我忍這老頭已經許久了,成天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樣子,擺臉子給誰看呢?!”女人叉腰。 老頭不服氣:“我怎么擺臉子了?” “你現在就在擺臉子!” 蕭夕禾:“……”誰來救救她??! 她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拜個師,現在不僅沒拜成,反而成了人家門派內斗的導火索,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勸架。 可惜兩人越吵越兇,已經有要打起來的趨勢,蕭夕禾頭大如斗,正思考要不要溜走時,院外一陣哭聲由遠及近。 院內三人同時扭頭,便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哭著跑了過來,直接撲到了老頭身上:“爹!娘!師姐快不行了,你快去救救她!” 爹?娘?蕭夕禾扭頭看向老頭和女人,嘴角抽了抽。她先前一直以為女人是老頭的弟子來著,還尋思這弟子膽子挺大,竟敢跟師父這樣嗆聲,合著人家是兩口子。 “我半個時辰前就跟你說了,她胎大難產,孩兒與她只能保一個,你非要兩全,可不就只能一尸兩命?!崩项^臉色難看。 小姑娘哭得更厲害了:“可、可師姐不想傷害孩兒?!?/br> “那就只能犧牲她了?!崩项^皺眉。 “那是我師姐!你怎么能輕易犧牲她!”小姑娘痛哭控訴。 老頭還要再說什么,一旁的女人不悅開口:“你就不能親自去瞧瞧?說不定還有轉機呢?憐兒跟了我們這么多年,你就半點情分都不念?” 蕭夕禾默默點頭。 “念什么情分?當初我都說了她年紀大了不好生,是她非要子嗣,還偷跑出去跟野豬茍合,現在出事了倒要我念情分了!”老頭暴跳如雷,“但凡我能救她,我能說只保一個?!” 蕭夕禾聞言,表情有些微妙……不是說藥神谷谷主最寵弟子嗎?怎么徒弟都要死了,他還能說出這么絕情的話,就算救不了,也至少該去看一看吧,而且他罵人也太難聽了,竟然把徒弟的夫君罵成野豬。 “我不管!我要師姐我要師姐!”小姑娘崩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女人當即怒視老頭,老頭又氣又惱,偏偏在媳婦兒發火之后不敢吱聲,正憋屈時,突然與默默吃瓜的蕭夕禾對視了。 蕭夕禾:“?” “你!”老頭板起臉,“不是要拜師嗎?” 蕭夕禾:“……啊?!?/br> “你去救憐兒,如果你能救活,我就準你拜入門下?!崩项^說完,直接甩袖離開。 小姑娘沒想到他直接溜了,頓時聲嘶力竭:“爹!” “不急不急,我去叫他回來?!迸诉B忙安慰一句,然后扭頭就追了出去。 小姑娘還在持續崩潰,蕭夕禾無言許久,正準備悄悄離開時,小姑娘突然抬頭看向她。 “……看我干嘛,我半點醫術都不通?!彼褪莻€廚子。 小姑娘卻像看見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突然抱住了她的腿:“我爹說你能救,那你肯定能救,求求你幫幫我……” 蕭夕禾嘴角抽了抽:“他那是隨口找的借口,你還真信???” “哇嗚嗚嗚……” “……我真不會接生?!笔捪填^大。 “哇哇嗚嗚嗚……”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聲音最是清脆好聽,可一旦哭起來,就如同指甲刮黑板尖利刺耳,蕭夕禾頓時頭都大了:“你先別哭了!” 小姑娘瞬間憋住,抽抽搭搭地看著她:“那你去看看師姐?!?/br> “……行?!?/br> 蕭夕禾一答應,小姑娘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就朝院外去了。蕭夕禾默默跟著,兩人一前一后穿過小道與花林,最后來到一個山洞前。 “師姐就在里面?!毙」媚镞煅实?。 蕭夕禾點了點頭,正要跟她進去,山洞里突然傳出一聲豬哼。 “……還有別人?”蕭夕禾艱難開口。 小姑娘茫然:“沒有啊,只有師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