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凈 第53節
虞欽還慢聲道:“什么不會?” 宴云何的后頸和肩膀暴露在空氣中,此刻傷疤都泛著淺紅,不像疤,倒像某種圖騰,越往下越集中,誘人將袍子拉得更松,就能瞧得更多。 guntang的皮rou貼在冰涼的桌面,沒能得到些許緩解,因為緊貼他的身體,溫度在逐漸上升。 虞欽伸手扣住了他的后頸,再次問道:“什么不會?” 宴云何閉了閉眼,破罐破摔:“這事我沒想過,你也別想!” 虞欽的手指從他的后頸離開,宴云何才松了口氣,以為對方終于要松手,沒想到下一秒,他后背一沉。 是對方的身體徹底壓了上來,后頸一疼,被人用力叼住,狠狠咬下。 后頸的皮rou很薄,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虞欽最尖利的牙,是如何陷入他的rou里。 疼,但又不止是疼。 他抓住桌沿的手微微用力,泛起青筋,虞欽的手從他腋下粗暴穿過,扣住他的喉嚨,逼迫他將臉抬起。 后頸的rou被叼住牽扯,舌尖在上面抵住舔舐。 虞欽真的不會嗎,宴云何腦子都被這咬著舔的,弄得有些糊涂了。 他被扣在后背的手,狼狽地掙了掙,出乎意料地被松開了。他下意識往下推,想讓對方緊緊貼著他的下半身離遠一點,卻摸到了緊繃的腰腹。 那處因為過于用力,就算隔著袍子,都能感覺到肌rou的隆起。 后頸被咬得太狠,紅得幾乎滲血,虞欽才松開了那處,低聲問:“宴云何,你很會嗎?” 宴云何處于弱勢這么久,早已滿肚子氣。他這回來不但沒得到答案,還沒討到好,甚至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便是虞欽就算愿意跟他好,也要爭奪他們之間的主導權。 他從未想過這是個問題,他下意識無視了長得再美的男人,也會想主導這一事實。 怎么就這么天真地想著,他能輕易推倒虞欽呢? 沒有聽到宴云何的回答,虞欽再次咬住了他的肩膀,那里rou多,于是咬得便更狠了些。 宴云何疼得呼吸都沉了下來:“虞欽,你先松開,我們都冷靜一下?!?/br> 虞欽松開了,聲音聽著倒和日常那般沉穩:“我很冷靜?!?/br> 宴云何最受威脅的,不是脖子,而是腰部以下的部位:“我知道你很冷靜,我希望你再冷靜些,比如先松開我?!?/br> 虞欽扣住他喉嚨的手,感受到喉結說話時的震顫,震得掌心微癢:“宴大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宴云何狼狽地咬牙:“我也不會!我不會行了吧!” 話剛說完,壓制他的力道盡數收回,宴云何緊促地回了口氣,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站起來。 他也沒管松開了領口,轉過身來望著虞欽,卻發現對方已經退得離他有一仗遠,坐在了另一邊椅子上,轉過臉不看他。 宴云何摸了摸自己的后頸還有肩膀,那里已經腫了,牙印清晰,不用想也知道,這痕跡定會被家中仆役瞧見,雖說他這個年紀,就算真有什么也無妨。 只是咬在后頸上,怎么想都不像女子會做出來的事。 何況宋文清楚,他喜歡的是虞欽。 宴云何胡亂地束好自己的領口,好不容易穩住呼吸,他見虞欽臉上的薄紅退了些許,瞧著好似已經冷靜。 宴云何本能往下一看,雖有紅色的官袍遮掩,但還是能清楚地看見情狀。 并且在剛剛,他已經充分感受過了。 狼狽地移開了目光,宴云何低聲輕咳。 他也沒資格讓虞欽冷靜,經過剛才那一道,他現在也挺不“冷靜”。 就是這么剛好,吳伯敲了敲門,送茶進來。 他看到虞欽散落的頭發,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屋內兩人相對而坐,半分看不出片刻前的糾纏。 唯獨地上的發冠與像生花,以及那碎掉的茶杯,隱約能窺見點痕跡。 吳伯將茶水端給兩位,又簡單地收拾了下碎掉的茶杯,便下去了,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宴云何剛想喝口茶,就被燙了舌尖,勉強忍下痛意,看向虞欽:“虞大人,你咬也咬了,總該給我一點線索吧?!?/br> 虞欽面上露出沉思神色,似乎在琢磨著如何開口。 “不需要很多,你只需說關鍵就夠了?!毖缭坪误w貼道。 要虞欽對他全盤托出,幾乎是不可能的。 虞欽望著宴云何:“在來京參加祭天大典前,吳王立了世子?!?/br> 宴云何聞言,一連串的線索便在他腦海中迅速串聯在了一起。 丟失的火藥,龐大的走私暗線,多年來積累的錢財,草草收尾的刺殺,暗中眷養的私兵,早已立好的世子! 為什么吳王一定要死,他死了對誰好處最大! 這背后人找到虞欽,讓虞欽殺吳王的原因……宴云何眼睛微睜,震驚地望著虞欽:“他們要以吳王之死為由,起兵造反?!” “不對,不對!”宴云何急促道:“明知道他們為什么要吳王死,那陛下為什么……” 虞欽出聲打斷道:“你見過吳王的世子嗎?” 宴云何一怔,沒有說話,他當然沒見過,他甚至不知道吳王立了誰當世子。 “吳王世子于五年前,才被吳王認回府?!庇輾J說:“前日他的畫像傳到京城,與我長得有七分相似?!?/br> 話已透到這里,還有什么想不明白,虞欽那張臉像誰他最清楚。 先太子,佑儀。 第六十一章 先太子佑儀的血脈,皆在八年前那場東宮謀逆案中死去。 佑儀肖似已故王皇后,虞欽亦是因為祖母王氏,才與先太子有面貌上的相似。 吳王并非皇后所生,他的孩子又如何能跟先太子長得相像呢? 當年東宮謀逆案,吳王身涉其中,脫不了干系,他又怎會立先太子的血脈為世子? 宴云何臉上滿是不解,他望著虞欽:“這到底怎么回事?” 吳王難道是瘋了嗎?那日在牢中看著也像個惜命的,不像會鋌而走險的人。 虞欽:“這個所謂的世子,究竟是否真為先太子的血脈,暫且還不得而知?!?/br> 確實,僅憑長相相似,實在難以斷定。 何況東宮舊人早已所剩無幾,就算真是太子血脈,那又如何。 成景帝是心心念念著為先太子翻案,但這不代表著他會將身下皇位拱手讓人。 皇位早已更迭,不管當年多少陰謀,成則為王,敗則為寇。 吳王同樣是那場帝位之爭的失敗者,他成了藩王,因此困于封地,遠離京城。 很顯然吳王并不甘心,于是選擇了與虎謀皮,現在他失敗了,連他的死都成了對方手中可用的一把刀,劍指京都。 “所以那個來找你的人是誰?”宴云何問道。 虞欽沒有回答,宴云何便知道,今夜的提醒到此為止。 不過他也無需過于擔心,既然吳王的死,是成景帝令嚴公公執行的,那想來他早有對策,面對這不知真假的太子血脈,以及他背后之人。 身處在成景帝的位置,看到的東西會比他們多得多。 太后向成景帝示好,意味著現在虞欽跟他暫時不是對立面。 就像當初一起前往云州查案那般,當二人的目的相同時,便能和平相處。 這應該是虞欽今晚愿意說這么多的原因,雖然這些事情,他遲早也會從成景帝那邊知道,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就是不知道祁少連跟成景帝的不和傳聞,以及京中現在關于他的流言,究竟跟這事有沒有關系。 宴云何站起身,他的領口已經攏好了,只是稍微側過臉,就能看到后頸上的咬痕。 虞欽咬的位置太靠上,短時間內不會消失,好在他最近告病在家,無需上朝,自然也不用面對他人的怪異目光。 但虞欽果然是故意的吧,為了報復自己今晚的挑釁。 宴云何彎腰撿起地上的發冠,再執著那支像生花:“我聽某人說,祖訓有言,不可棄灰于道。這花沒扔街上,反倒藏在房中,就這么喜歡游知何送你的東西?” 這話說的,好像他宴云何跟游知何沒什么關系一樣。 虞欽面上難得閃過險些赧然,沉默不語,或者說他可能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應對宴云何的這番話。 宴云何握著那發冠上前,把像生花擱到一邊:“這種花做起來比想象中簡單,除了桃花,你還要不要別的?” 虞欽望著那一支:“不用,有這一支就夠了?!?/br> 宴云何轉至虞欽身后,手指挽起虞欽的發,替他重新整理發冠:“所以這花的意義在于睹物思人?” 他在沙場時,諸事皆是親力親為,包括打理自己的長發。 替人梳發這種事,他不算擅長,但勝在動作輕柔,快速地給虞欽挽了個發髻。 等那被發絲掩住的頸項露出,宴云何舌尖舔過牙尖,忽地彎腰,報復性地咬住了虞欽的脖子。 他本以為虞欽會激烈反抗,就像對開始他把人抵在椅上為所欲為那般。 出乎意料的是,虞欽沒有躲,甚至被他咬住了皮rou,也只是身體一僵,很快就放松下來,仿佛無所謂宴云何想對他做什么。 是咬是吻,是親是舔。 他無所謂自己身上會出現什么痕跡,只是虞欽能跟他一樣隨意嗎,他真能將屬于自己的印記,留在虞欽身上? 甚至無需思考,宴云何就緩緩松開了叼住的那塊地方,還在上面親了親:“這次就放過你?!?/br> 親吻落下的瞬間,虞欽的后頸便紅了一片。 虞欽側過臉,上挑的眼尾,斜映而來的眸光,勾得宴云何心頭微動:“宴大人還想有下次?” 宴云何:“怎么,你不想有下次?真傷心,我以為寒初也很鐘意我?!?/br> 虞欽斂了眸光:“今日是宴大人臨陣脫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