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書迷正在閱讀:和死對頭協議戀愛后、與你癡纏(1v1H)、合家歡(骨科 姐弟 1v1)、大奈獸人收集冊(西幻np冒險獸人)、炮灰帶著系統重生了[快穿]、玄學大佬重生成了娛樂圈作精女配、國民meimei是頂流、國王幼崽三歲半、折柳、幼崽飼養員
流云心知這已經是晏行最松弛的狀態,攏攏被他隨意丟在一旁架子上的紫貂披風埋怨道:帝卿若是聽了韓太醫的話每日好好吃藥,這病根兒哪會留到今日,...八年前就該好了... 他頓了嘴,心中有恨有怨,替他主子不值,可晏行的身份榮華都與大瞿國運息息相關,休戚與共,怨到最后怨得了誰。 生死都割舍不掉的血脈和印記。 天下人艷羨,苦楚自消。 帝卿玲瓏心腸都奈何不得天道不公,他也只能在心底暗暗疼惜。 按年紀流云還長了晏行幾個月,是晏行奶爹的兒子,一奶喂養,出生并不算差。 成年之后他還是選擇在宮里當差,這些年與晏行一道經歷了許多,之間糅雜的親情友情遠遠超越了主仆。 晏行并未被流云的僭越擾了心情。 難得一次的出宮,他還算放松,總好過在宮里應付那些紅花綠柳勾心斗角,嘰嘰喳喳的實在累得很。 他揉揉額角。 外頭馬蹄踏響,間或有兩聲揚鞭的裂空脆響,還有轡頭上的搖鈴陣陣。 車輦行過遠郊便進入了主城道。 不如之前曠野長空靜謐悠遠,逐漸顯露出煙火氣,家家戶戶都燃了灶火,麥香米香爭相竄進鼻息。 這世道再亂,人還是要活要吃飯的,更何況是紙醉金迷的百州之首,幽都。 遮蔽嚴實的御輦,沒人看得見里面的情形,也不敢多看,只知道那是她們遙不可攀的貴人,連根手指頭都碰不得。 這人吶,生下來就有個三六九等。 周圍護衛的黑虎軍面色嚴肅,銅鈴大的眼睛森嚴一瞪,嚇得路邊小孩啼哭大人靜默。 鬧市的嘈雜因為不速之客的入侵頓時沒了生氣。 馬車在行進,只剩下聽膩了的聲響。 再行過一個路口,晏行徹底打消了心底的失望閉眼小憩,突然穩步慢行的馬匹被勒住口嚼急停在路中央,喧鬧聲桌椅翻地的打斗聲穿破層疊幕帳落進了他的耳朵里。 饒命啊世女!我的手還要干活兒!您再寬限我兩天!我還!我還錢!啊!嗚~ 一聲凄厲的慘叫頓時響徹長街,讓人后背發滲,涼透了心。 有侍衛走到御輦旁請示:帝卿... 流云打起簾子的那一刻,手起刀落,高亢的哭嚎聲被人堵死在喉嚨里攪成一灘混沌。 兩根帶血手指伶仃滾了兩下墜在潑了泔水的磚地上,滾上了漿色。 血珠子沿著桌縫一滴滴往下漏,與天邊殘陽相得益彰,分外搭調。 新鮮的血色沖擊在眼里,晏行瞳孔微縮,控制不住地瞥向那個踏著人頭舉著柴刀,沒有一絲憐憫的劊子手。 咧在嘴邊的笑邪肆殘忍,不懼因果報應,戕害同類。 幾匹毛色順亮的狼狗撒歡跑到女人腳下,爭先恐后吞食掉那幾塊少見的葷腥,全是未開化的獸性。 晏行瞬間被這場景刺激得寒毛直豎,屏息攥緊了手心。 踏著人頭的惡棍受了注視自然得斜著眼看回去。 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清晏行掩在光影中的整張臉。 過了初始的愕然戾氣頓散,只剩下驚艷。 明亮的眼神直鉤熱辣,帶著輕佻與戲謔,霸道回望著晏行。 肆無忌憚的挑釁,絲毫不啻他尊養出來的威厲莊嚴。 那雙眼睛里的火氣看得晏行心頭一跳。 如此露骨的垂涎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神情放肆得叫他覺得屈辱,說不出的厭惡情緒。 胃里翻騰,攪得更加厲害。 晏行心中暗恨,這人簡直是個地痞無賴,蠻橫無理至極。 慌忙避走的垂眸還是端莊,跟那些底層人不一樣。 流云取來帷帽罩在晏行臉上,挺身上前擋住各種好奇的窺探,厲聲喝道:看什么看,小心挖了你們的狗眼! 旁邊就是個明目張膽的大賭坊,飄飄揚揚掛著赤金色的魏王旗。 大街中心,人來人往,擺明了就是要殺雞儆猴,順便讓人瞧瞧魏王府的威風,下次別再有不長眼的撞在槍口上。 一個大腹便便的華衣女子故作風流地揚著扇子,極具延展性的衣衫捆在身上堆疊出一圈又一圈的肥rou,比前兩日見似乎還要胖上許多,叫人擔心她動作一大就能把上好的錦緞給撐裂。 胖女人一走出來,綠豆大小的眼睛恍然睜開了大半,灰敗的臉色也紅潤不少,抖著頰現出炫耀的得色。 她慌忙推開身邊扶著她的小廝,晃著一身白rou快步走到晏行的車輦之前,諂媚道:帝卿怎么來了,小心這地方污了你的眼! 晏行手一縮,輕巧躲開那只急慌慌要握上來的肥膩,神情卻不避諱,行完禮直言道:世女這是在做什么? 呵呵,沒什么,不過是要個賬罷了。 魏源尷尬地收回手,心里不大痛快,裝什么裝,以后不還是她被窩里的人。 可她轉念一想,將來要做魏王府主君的人這般守禮矜持才是好,跟那些上趕著貼過來的賤貨不一樣。 帝卿果真是帝卿,滋味也特別,讓她神思難屬飄飄欲仙。 魏源放下的臉旋即換了神色,可對著旁人那種令人作嘔的小人態又現了形。 肥胖厚重的身軀一轉,鋒利的扇葉直接揮到原本昂首站在路中央的女人臉上,劃下幾道深深的血印子,魏源毫不留情地惡聲斥道:讓你教訓教訓,誰讓你動的手。驚了帝卿的御駕拿你幾條狗命都賠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