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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不用懂。 桑吉執著的問:為什么? 鐘然瞥他一眼,吊兒郎當的問:你打算以后還俗娶媳婦嗎? 桑吉急道:當然不!我要跟著上師修行,以后還要和師兄一樣進學院研習。 那你盯著人家小姑娘看? 桑吉xiele氣,似乎為他的話窘迫不已,漲紅了小黑臉,匆匆向他行禮過后,轉身一溜煙跑了。 鐘然看著小喇嘛晃晃悠悠的背影,獨自樂了樂,然后提步進了金殿。 季清識背著她那個足以冒充高中生的包,拿著兩盞酥油燈,絮絮叨叨的問桑珠:我外婆去年因病去世了,我要供燈保佑她在另一邊也好好的。我外公身體很好,我要給他供一盞健康長壽的平安燈。 桑珠溫和的聽著:您供燈的時候在心里默念。 季清識窘道:我怕供錯了地方,畢竟不在一個世界,神佛也是各司其職的吧 桑珠明白了她的意思,指引著她供好了燈,她遵循著桑珠的教導,在佛前合掌,高舉過頭,自頂到額,落至胸前,拜三次,再匍匐叩首。 她做的很認真。 鐘然沒有上前打擾,折身退了出去。 桑珠盡職盡責的帶她走遍了塔扎寺的景點,金殿再往上走,就是季清識先前看到懸滿五色經幡的高坡。 寺廟里不讓灑隆達,很多人在這里就把經幡系在這里,風吹一次,就是祈愿一次,經年不歇。 季清識也系上了經幡,其他游客看見桑珠,紛紛向他請教系經幡要注意什么。 季清識在旁邊等了會,抬頭看見鐘然獨自站在高坡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風好似在他眉眼上度了層冷意,快要凝結成霜。 她又想到了他在佛前供燈時,那道細細的火色長河。 她試圖去想象桑吉口中,幼時被業障纏身的鐘然,但是想象不到。在她的認知里,他一直都是百無禁忌,肆意張揚的人。 鐘然聽見聲音回頭,弄好了? 季清識點點頭,從口袋拿出剛剛在寺里買的五色手繩,有點猶豫的,遞了過去:這個送給你。 鐘然微微揚眉:什么東西? 季清識:桑珠師傅說,是保平安的。 鐘然沒接,反而問:你買了幾個? 季清識老實道:三個。 他笑了聲:你在這批發呢? 不是。季清識解釋道:有一個是我的,有一個是我外公的,這是她往前伸了伸:第三個。 鐘然斂了笑意,看了她一會,然后伸手接了過去。 那條小鹿項鏈她怕放在酒店里容易丟,一直放在背包里,恰好今天遇見,季清識一并拿給了他,正正心神,假裝冷靜的說:這個也 還給我?鐘然接了她的話。 對。 鐘然的目光從她手上的項鏈往上移,目光沉沉的注視著她,高坡上無遮無攔的風吹的她發上的松石珊瑚相互碰撞,發出碎碎的聲響。 不管別人怎么說,或者季清識怎么想,鐘然從來沒有說過什么,要留住她的話,盡管他的一些行為讓她產生了一點錯覺。 但他也沒說過什么。 季清識想,等寧川的工作結束,也就是結束了。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再到今天。 鐘然過了許久才開口,似是不解:季清識,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嗎? 季清識心里猛的跳了一下。 她似乎覺得風更大了,無休無止的往她身上吹,搖搖欲墜。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今天似乎也不打算放過她了。 季清識。他又叫她的名字,然后說:你以后就跟著 以后就跟著我。 他以前都這么說,他也確定對方能明白,盡管這不算是一段確定的關系的開場白,但是不要緊,不過是各取所需。 但是鐘然又意識到,這對季清識說不通,她對他沒有所求。 她在聽到前半段的時候已經露出困惑,他不由自主的換了說辭。 就跟我在一起吧。 季清識聽見他這樣說。 第26章 回酒店已經很晚了,季清識開了玄關的燈,房間里空落落的。她把背包放下,脫外套時摸到口袋里的東西,她停了動作。 剩下兩條五色繩,還有小鹿項鏈。 她本來是想的挺好的。 也以為自己可以堅定。 她本來只有一點點喜歡鐘然,今天過后,似乎又加深了一點點。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然后這個人問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季清識才發覺,對她來說,拒絕鐘然并不是個她想、她就能做到的事情。 她就像塔扎寺高坡上的五色經幡,為風所動,而并不能為自己所控。 僅存的理智岌岌可危,也不足以讓她說出明確的拒絕。 似是知道她在猶豫,鐘然又說,她可以慢慢考慮。 一直到把她送回來,他都沒再提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