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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們的猜測對不對都不重要。 負責這次特級咒物回收的是觀月音,而不是五條悟,所以他們放心大膽地把禪院直哉塞了過來。 由此可見,太可靠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特級咒物真的在這里嗎?”禪院直哉跟在觀月音的身邊左顧右盼,滿臉是對情報的不信任,“不是會吸引很多詛咒嗎?我怎么一個都沒看到?” 觀月音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被吸引過來了嗎?” “……” 禪院直哉的表情扭曲 了。 其實他對觀月音的初印象還不錯,觀月音的氣場予人一種挺好相處的感覺,沒有傳聞中的那么難搞,反倒是非常舒服。 禪院直哉心想,看在對方是特級的份上,他可以勉強和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友好相處。 萬一觀月音比較識相,他屈尊紆貴地交個跨越階級的朋友也是可以考慮的。 于是,禪院直哉口無遮攔地和這位年齡相仿的同齡人說了一堆真心話,還稍微夾帶了一丟丟私人情緒。他覺得有必要讓觀月音認清現實,這可是為了觀月音好,免得那家伙以為升到特級就意味著和悟還有甚爾站在同一層面。 這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才能和他們站上同樣的高度! 當然,除了那些好心的勸誡,禪院直哉適當地給予了一些他自認為的善意的關心,這樣就不會顯得他不近人情了。 比如詢問觀月音為什么像個女人一樣戴那種耳飾。 但經過一系列的搭話,結果和禪院直哉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觀月音那副神經兮兮的精分表現把他嚇得夠嗆,上一秒還笑容燦爛,下一秒就眼神陰冷,隨即又笑得眼眉彎彎,說出來的話也不太正常。 更恐怖的是令人詫異的速度。 哪怕速度一直是他的長處,他也根本反應不過來。 總之,禪院直哉終于腦子清醒地意識到了觀月音的「特級」不是當個牌子掛著玩玩的。 該閉嘴的時候還是應該閉嘴的。 審時度勢是人類生存的本能。 所以,盡管很憋屈,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既然找不到咒物的蹤跡,那就沒必要在這個破地方浪費時間了?!倍U院直哉提議道,“擂缽街和港口Mafia的關系挺密切的吧?找他們唄?!?/br> 是的,兩人正位于橫濱的擂缽街。 這里曾經發生過一起直徑兩千米的特大爆炸事故,爆炸所及之處統統化為烏有,成了一片鐳波狀的荒地,但不知什么時候起,人們在這片荒地之上建起了城市,現在的擂缽街已經發展了官宦們看不見的灰色地帶。 “不算關系密切吧,只是同為灰色地帶,所以搭上關系更方便一點?!庇^月音懶洋洋地說。 “那我們到底去不去?”禪院直哉不耐煩地問。 “去呀,我本來就打算看完現場的情況后就去港口Mafia一趟,剛好有些事情想問一問他們?!庇^月音的反應很平靜,沒有因為對方糟糕的語氣而不悅。 禪院直哉給他的感覺很像是灰崎祥吾在咒術界異父異母的雙胞胎兄弟,對付這種類型,雖然他算不上擅長,但好歹也是有一些心得的。 毫無愧疚之情地往死里欺負就好。 觀月音漫不經心地掃視著雜亂的街道,赤紅色的眼眸里倒映著普通人無法看到的景象:“這一帶有咒力留下的殘穢,但沒延伸多遠就斷掉了?!?/br> 禪院直哉沒好氣地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又不是瞎子?!?/br> “是嘛,真為你感到高興啊?!?/br> 禪院直哉:“……” 為什么他聽了以后更火大了? “最近擂缽街有個傳聞,我猜你這種大腦在溫室下長大的小少爺肯定什么也沒有事先調查過,就搖著尾巴乖乖地跟過來了吧?!庇^月音輕快的語氣聽不出任何嘲諷之意,更像是在陳述事實,“這樣吧,只要你為之前說的那些不過腦的蠢話真誠地向我道歉,我就不計前嫌地告訴你,怎么樣?” “哈???道歉?觀月音,你腦子沒出問題吧???” 禪院直哉 的表情比前面幾次還要扭曲,他像是聽到了某個不存在于他的人生中的詞似的,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觀月音輕嘆一聲,紅眸中是禪院直哉難以理解的憐憫:“我曾經有個不可愛的學弟,他和你一樣,腦子不是很好使,人菜還嘴欠,我讓他道歉也是這個反應。你猜,后來他怎么樣了?” “……” 「腦子不好使」和「人菜嘴欠」仿佛具現化成了有實體的箭矢,狠狠地插在在了禪院直哉的靈魂上,還是無視防御的那種。 觀月音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然后他被我逮著揍了好幾次,最后他屈服了,很不情愿地向我道歉,還老老實實地再也沒有逃課了。怎么樣?是不是一個很成功的正面例子?” 成功個屁! 這算哪門子的正面例子??? 禪院直哉被氣得想要破口大罵。 “你……” 他剛開口說出一個字,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的變化,一股強勁迅速的力量以狂風般的姿態朝著他的方向席卷而來。 雖然這個時間點很巧,讓人下意識地懷疑眼前這位出言不遜的金發少年,但這種最基本的判斷力禪院直哉還是有的,這股力量絕對不是從觀月音的方向傳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