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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退出朝堂此舉也讓宴云河在攝政王一派中的聲望受到了影響。 但這都是必然的結果,若有那些指望他更進一步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打了退堂鼓,對他來說反而是減負了。 他把目光投向議論的人群,這個熱度暫時不能退,如今「水軍」已有,就差「營銷號」了,營銷號嘛,還是家養比較好。 宴云河食指輕叩桌面,思索片刻后道:“吳長史對孤平八王之亂一事知之甚詳,孤有一事想要拜托長史?!?/br> 吳余圣道:“為王爺效力乃吾之本分,王爺但說便是?!?/br> “孤想請長史將八王之亂一事講與說書人,由說書人在市井中傳播,每月報酬十銀,此事需得隱秘,不可讓旁人知曉?!毖缭坪拥吐曊f道。 吳余圣自認已了解王爺此時的目的,遂也低聲回道:“必將王爺運籌帷幄統領千軍的英姿傳遍天下?!?/br> 宴云河搖搖頭,補充道:“還得加上一條,孤與士卒結衣同袍、愛兵惜民?!?/br> 若是要在百姓中宣揚名聲,怎能少了貼近百姓這一條,個人再怎么威武不凡也只會得些贊嘆,唯有與民相關才會使人津津樂道。 吳余圣聽宴云河此言,不禁再次在心中嘆惋,即便王爺已經失憶。 但仍有如此把握人心的本事,若王爺身體康健,那龍椅將再次易主。 先前常聽一些老臣言「可惜先皇去的早」,想不到有一日自己也要有此體會,吳余圣越想心中越是酸澀,見王爺此時體虛脆弱的模樣,更是心痛難忍。 他忍不住熱淚盈眶道:“屬下必不負王爺所托!” 宴云河不知自己觸動了吳長史哪個開關,讓他這么激動,只能尬笑著道:“有勞吳長史?!?/br> 看著王爺強顏歡笑的臉,吳余圣默默把眼淚憋了回去,他不知王爺為何隱瞞病情,王爺不說,他就只當是不知,崔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也是數一數二的,不可能錯診。 但王爺此時記憶缺失,他也不能不聞不問,聽聞江南有名醫,還是先將名醫請過來再說,王爺的生死牽動天下大勢,此事也不可聲張,吳余圣心中已有決斷,此時就不禁對宴云河道:“王爺臉色不佳,若身體不適,還請莫要諱疾忌醫?!?/br> 宴云河自家事自家知,只要聲望值上來,身體自然倍棒,只略微一點頭,就迫不及待道:“打道回府,將王府人手都召集起來,此時最緊要的是善堂一事?!?/br> 第4章 攝政王他慈悲為懷。 忠王府的屬官主要是長史司的官員,很明顯《青云掩月》的作者參考了明代的屬官制度。 長史司下轄各事務官,除內官外,此時都被宴云河召喚到了議事堂內。 王府右長史名叫鐘百道,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人,宴云河并未在農大學妹的人物簡介中見到過這個名字,而簡介中的右長史也不叫鐘百道,那么此人十年后不是已死就是辭職不干了。 以宴云河地觀察來說,他推測此人十年后是已辭職了,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被王府開除,因為此人完全不管事。 比如此時,王府一干事務官,從長史到倉庫大使,只有鐘百道自進門打了個招呼就神游天外,是半句話都不肯多說的。 在場眾人聽聞王爺要重建善堂,無不皺起了眉頭。 典簿更是大著膽子直言道:“王爺打算從何處支取費用?” 宴云河說道:“暫時先從王府支取,之后孤會劃分些田產到善堂名下,此后善堂的一應支出就由那些田產負擔?!?/br> 底下的事務官議論紛紛,宴云河道:“你們有什么建議盡管說便是?!?/br> 他的眉不經意地蹙起,因為事務官們的嘈雜讓他想起大鄭混亂的朝堂,此時的面容不由顯得些微不悅,使得一張昳麗的面龐更多了幾分凌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即便他臉色蒼白,也無人敢把他當成病貓,大家都記著這是只吃人的老虎。 事務官們噤若寒蟬,莫說是建議,連開口都不敢了。 宴云河不知道這是原攝政王在王府內慣來說一不二,無人敢反駁他,即便有,此時也不在王府內了。 他揉了揉眉心,名望值還是太低了,他已經感覺到了精力不濟,但他也真的需要旁人給些建議。 于是他點了鐘百道道:“鐘長史可有什么建議對孤說說?” 鐘百道冷不防被點了名,也不見他有什么怔愣,開口便是:“此已有先例,我們遵先人法度即可?!?/br> 宴云河微微嘆氣,善堂如今都開不下去了,先人的法度顯然是不行的,他也知道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善堂無產。 所以才說劃分田產以供善堂,但任何機構都少不了人的管理,他更想聽聽這些人有什么好的制度。 掃視一圈,宴云河知道自己在這里無人敢有什么意見,于是起身道:“工正先修葺善堂,鐘長史和大家再商議一下此事的章程,過后孤要你做出一份詳盡的計劃書,明日交于孤?!?/br> 鐘百道不曾想突然擔此「重任」,還不等他以病推辭,王爺已經出了議事堂,他按下心中的疑慮,看向在座的事務官,“諸位有什么話此時盡可道來?!?/br> 宴云河出了議事堂,吳余圣已去辦理說書人一事,除了吳余圣,他也不知其他人的本事,自己更是毫無管理經驗,深深體會到用人的艱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