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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軸就是倒數第二,戲已過半,報場的中年大叔揮了揮手中旗幟,那是給在高臺上蹲著的碗碗瞧的,告訴小姑娘需要熱身準備起來。 “高臺”是用堆破家具麻袋等雜物堆積起來的,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弄好,看起來搖搖欲墜,其實穩當得很。海四爹仔細同她商量過的新表演,絕對爆火。 銅鑼猛敲了一記,碗碗展開了雙臂: “下面請欣賞,信——仰——之——躍!” 做完第八套廣播體cao的伸展運動,吊足了觀眾胃口后,小妖怪“嗷”的一聲,四肢張開從高臺上躍下。 這是場驚險刺激但不費吹灰之力的表演,注定要成為江湖戲班界載入史冊的一筆。她驕傲地頂著碗,如同大吃貨國跳水運動員那樣,在空中旋轉、跳躍、閉著眼…… 涼颼颼,真巴適~ 余碗碗降落了,但沒有完全降落。 橫空飛出一個藍衫人,左手臂摟著女孩子的腰,右手掌護著她本該猛烈撞擊地球的腦殼,飄飄然落在人群中央。 因為身高關系,腳丫子觸不到堅實的大地。 她掙扎了一下,只被對方輕拍了小腦袋瓜。 “甚么戲班子,竟如此草芥人命!”藍衣人面貌平凡,神情語聲卻不怒自威。 他又轉向竊竊私語的人群,薄唇緊抿:“你們難道只顧有趣,眼睜睜瞧著個小姑娘自高處墜亡?” 來人輕功著實教人驚艷,縱然面目只是個無名之輩,仍舊讓四方一震,倏然安靜下來。 海四爹依舊怔了怔,走過來抱拳道:“還請閣下少安毋躁,此乃這丫頭的絕技,頭上的碗更是特殊造法,極不易碎?!?/br> 戲班子里的人都是他的子侄,便是剛來幾日的古怪小姑娘,也當自己孩子疼,正是念其來歷特殊怕被注目,才琢磨出這勉強能圓的戲。 藍衣人沒見過小妖怪頭回的表演,與之相比,剛那一跳簡直不算事兒。他是武林高手,知尋常人不摔斷脖子也要瘸腿,何況這小姑娘半點內力也無? 故只當老班主信口雌黃,慍聲道:“你怎敢……”話剛吐出幾個字,就被半摟半夾的小姑娘給狠狠踩了一腳——憑他的敏銳,明明發覺了,竟仍未躲過? 藍衣人不由愣了愣,松開手。 余碗碗終于落了地,配上那漲紅的調色盤臉蛋和被風吹亂的頭發,真像只炸了毛的小妖怪:“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 “我明明、明明那么厲害!”月牙眼氣鼓鼓地瞪著對方,看起來快要跳起來打他膝蓋:“這是我第二回 表演,被你給搞砸了,你就說怎么辦罷!” 藍衣人看著她的小身板,沉默。 好可憐的小姑娘,她已然被洗腦了。 ——但這事能交給官府處理么? 這些人決不會認,他也不想去衙門。 “此物給你,我要帶她走?!彼{衣人拿了個羊脂玉墜子遞給老班主,眉心微微蹙起,沉聲道。 他抿唇時顯得有些冷酷,但平凡的面目又好似有種特殊的魅力,輕易就說服了眾人。他們高興于欣賞了空中表演,還能圍觀情景大戲: “不管這是什么戲法,也太危險了,簡直是要命的活計……這小姑娘若能被帶走,哪怕是做個粗使丫頭呢,也是享福了!” “這老家伙還不肯放人呢,真是不知好歹,這樣大的手筆,豈不是這戲班子的福氣?” 余碗碗蹦了起來,朝那嘴碎的家伙喊道:“這福氣給你要不要???”不想那人竟咧著嘴嚎,說要啊要啊,極品羊脂白玉它有價無市啊! 小妖怪倒吸一口涼氣,轉動起眼珠。 野犢子等幾個健壯的年輕人將那藍衣男子團團圍住,他們各個手上帶著戲班子里的家伙,縱不鋒利卻人多勢眾,只等面色大變的海四爹下令。 ——哼,跑江湖的都要講義氣! 只要小碗不樂意,誰也休想強帶走她。 海紅珠蒼白著臉,賠笑道:“這位公子,您當真是誤會了,這是我妹子……我們待她再好也沒有了?!钡@話只更堅定了來人的想法,因為她們絲毫不像。 “那末姑娘請放心?!彼{衣人待女孩子稱得上是客氣了,卻淡淡道:“我也會待她像親妹子一樣好?!?/br> 反正他已有三個妹子,再多一個,都能搓葉子戲了,整整齊齊。 場面僵持不下,藍衣人環顧四周,語聲竟帶著微微的笑意:“你們是要圍攻于我?不怕進官府么?”他倒真想不到,自己竟也會有拿官府唬人的一天。 但顯然很管用,幾個年輕人打起顫來。 班主似已下定決心,正欲開口,小妖怪卻突然蹦到他身側輕聲說起話來。 半晌,聽得老人囁嚅著唇,憂道:“這、可他若是……” 但余碗碗說完已跑回場中,向藍衣人伸出手。對方微微挑眉似有不解,頓了頓,將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握上小姑娘的爪子——啪,被狠狠拍開了。 小妖怪不滿道:“墜子,你要先賠錢的!” 是賠錢,不是給錢,她玩了個心眼兒。 他摸了摸鼻子,挑著玉墜的細繩交給她,便見她仔仔細細將那玉墜對著太陽光看了看,小臉上現出滿意的神情,美滋滋地遞給戲班子的主人。 唉,可憐。藍衣人心中又暗嘆一聲。 海四爹不肯收,動容道:“丫頭,你真要跟他走?我曉得你是……為了戲班好,但那人不知根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