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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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去父親公司成了打雜小妹,被喊去跑腿,結果發現送合同送到裴懿家里去了。 在珠子沒有裂開之前,因為不記得,所以不知道發生過什么,自然也不覺得自己和裴棠的關系會讓裴懿那么難受。 “你都不問問他怎么從人類變成鬼族的嗎?”裴棠接過合同隨意放置一旁,“僅僅為了見你一面,都不能確定能不能找到你?!?/br> “和我有關系嗎?”覃歌看著裴棠的珍藏畫,淺淡的笑了笑。以墨筆勾勒渲染,用筆無拘無束,自由揮灑,濃淡適宜?!澳孟窈臀艺f過印泥是藕絲做的,還真是上百年都不褪色?!?/br> “你都記得?”裴棠疑惑了,既然記得為何假裝不認識。裴棠似乎是懂了什么,替裴懿說了話,“只有獲得所謂上世俗的成功,才能爭取到最大限度的自由?!?/br> 覃歌佇立在畫前,面上沒有情緒,良久看著裴棠才說道:“我只是不想記得他了?!?/br> 哪怕即使知道自己利用裴棠做些什么,都會讓裴懿那么難受,可她連做這些都不想做。 “口是心非?!迸崽暮喍痰脑u價道:“你的做法和你的想法都背道而馳了?!贝丝痰呐崽母袷情L輩該有的樣子。 她雙手背在身后俏皮的喊了一句,“是嗎,小叔叔?!睆哪谴我娒?,覃歌的爸和裴棠稱兄道弟,被她爸要求喊著小叔叔,現在被裴棠那么一說,就有點嗆人了。 裴棠不過是說她口是心非,要論之前的輩分也該喊他伯伯,他是裴懿的哥哥又不是弟弟! 他開了門從書房二樓下去,覃歌看著裴棠的背影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可是回憶,它只是回憶啊?!?/br> 腳步停住,裴棠側著身體看著覃歌,有點恍惚的感覺她好像還是那個梳著婦人髻穿著裴懿給她準備衣裳的童養媳,“對于走得出來的人來說它的確不代表什么,但是對于走不出來的人而言,它不僅僅是回憶?!笔钦鎸?,客觀發生過的事情。 “哦,對了?!彼沉艘谎蹣窍赂拒娮艘粯幼晕伊P站的人,嘆了口氣?!瓣懬颐呤悄械??!彪m然裴棠覺得他們的感情問題核心點不是這個。 “男的?”覃歌不敢置信驚恐的瞪著裴棠。 “呃,這個說起來是因為他的家世只能注定他的性別對外是女的。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看一下歷史書?!?/br> “那...那他們家聽起來很厲害……”覃歌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這樣說道,畢竟能出現在史書的家族肯定有點東西。 “不過裴懿不知道,他,一直不知道?!迸崽南肓讼氪朕o,又覺得沒必要,這事得從兩面去看,“他不知道陸且眠是男的,但他依然選擇娶。但是娶了之后一直沒管,所以至今不知道他是男的?!?/br> “怎么去理解整件事,也要看你,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所處的時代受到的教育始終是不一樣,不是幫他說話,因為這是客觀事實。三妻四妾和三從四德,是我們那個時代固有的思維模式,本質上來說以現在的標準衡量他并沒有對你做出原則性的錯誤?!?/br> 裴棠帶著覃歌出去吃飯,走到一樓客廳,一直自我罰站的裴懿焦急的看著她。 覃歌面無表情的走了兩步,就被裴懿拉住,裴棠瞥了眼裝作沒看見的出門了。 客廳兩個人僵在那,想到了裴棠的話,本該是維持少年特有的朝氣他身上只剩下死氣,看他的表情中帶著憋屈,覃歌內心嘆了口氣,顏狗這個毛病得治! “你怎么變成現在這樣的?”比起問裴棠,還不如問他本人。即使猜到了他經歷了很多她不知道的磨礪,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心軟代表著,突破口。 可裴懿卻什么都不想說,攥著拳,一個字都吐不出。 那些他一個人的日子有什么可說的,為了博取同情嗎?他要的不是同情,是愛。 是他曾經得到過毫無保留眼里只有他,是他曾經搓手可得世界,他卻為了名利,世俗上所認可的成功,而放棄了。 他不覺得他當時為了名利做錯了什么,若說錯了,只是被她說對了,不可能什么都能得到。 裴懿勾起嘴角笑了笑,“沒什么?!敝皇沁@笑比哭還難看。桃花眼里氤氳著霧氣,微微下垂著,烏黑的睫毛投影下一片陰翳。 她看著裴懿難受的樣子,想要板起臉的人,看著拖鞋頭,覃歌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裴懿,一遍遍去說管我什么事,不是說給別人聽,而是在提醒自己。 覃歌點了點頭,大步想要離開,逃離他的身邊。 裴懿抓著的手沒有放,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他深呼吸著她身上好聞的荔枝味,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抱到她了。 覃歌皺著眉掙扎了幾下,壓著聲音,“松手?!?/br> “松不了?!?/br> “娶別人的人是誰?”她不知道自己抱著什么心態去問他,可能還是難以消化,那個漂亮jiejie是個男孩子。 “是狗?!?/br> “不是拜堂了嗎?” “不是我,我找人代拜堂的?!?/br> 覃歌愣住,側著頭,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哈?” 裴懿確保覃歌不會離開他,才松開懷抱,面對面看著她,“為了找人代拜堂,特意劃傷了腿?!?/br> “可是我明明記得,你那時候不是還去接……” “大郅的跨火盆,理應新郎官扶著,你若真看見了,還能記得嗎?”裴懿說的急切,手握著都緊了幾分,他敬畏天地,又怎么可能和不愛的人去拜天地。 好像確實站的有點距離,覃歌思索了一下,她確實在拜天地的時候翻身下去了,“這種沒有辦法證明的事情,我要怎么去相信?”其實相不相信,好像也不重要了。 “你可以問裴棠,我也可以親自帶你看?!迸彳沧ブ璧氖?,聲音里帶著乞求,“但是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就算是審判,也有復核啊?!?/br> “你以為你用鳳求凰就可以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嗎?” “我沒有想用鳳求凰揭過發生的事情,我是真的在反思自己?!?/br> 覃歌幾欲張嘴,想說他也有可能作假,但相處的日子里,也覺得他不屑,裴懿有自己的驕傲,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裴懿,就算是給你機會了,你證明你沒有做,我相信了,可是,這個相信也不是之前完全信任?!瘪柰nD了一下,看著裴懿的臉,表情中不復剛剛的猶豫取而代之的是面對一個認識卻又不那么熟悉的樣子,“茶涼了可以再添,弦斷了可以重續,可是我們都明白不復當年的意思?!?/br> “所以即使你證明你沒做,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是因為,已經不重要了?!瘪枵f這話的時候發現本該沉重的內心突然變得輕盈了起來,“我們的問題不是一個點爆發的,而是我不斷地靠和你妥協來平衡,我以為我可以靠喜歡你愛你來完美平衡,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br> “我也是人啊,我委曲求全并不能得到我想要的,那我不要了行不行?”說出來好像郁著的氣消散了一點。她以為她把這寫發泄出來會哭,結果居然除了情緒上有點激動以外并沒有。 “對不起?!?/br> “我……” 覃歌正要說什么被裴懿打斷了,“可以,聽我說完嗎?” 覃歌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習慣了的表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打斷你說話,好像又做了討厭的事情了?!迸彳沧猿傲艘痪?,看著覃歌的眼睛反思地說道:“我一直做著我所認為對你好的事情,處于自我感動不去顧忌你的感受,沒有換位思考?!?/br> “當初你是童養媳的時候,我只是想著你年紀到了,給你尋個人家,母親也是這樣想的她都給你準備了嫁妝?!迸彳沧ブ氖滞低底兂墒妇o扣,身體靠近著覃歌聲音過于緊繃聽著偏尖細,他不知道他說這些話,她會不會直接不聽完就走了?!昂髞硪四?,想法就轉變了?!?/br> “我自私,在沒和你有瓜葛之前,我不會去在乎你府里過的什么樣的日子,與我而言你不過是個丫鬟,一個母親喜歡的丫鬟?!?/br> “我自卑,在要了你之后,我首先想到的是去求助祖母,起碼當時的裴棠不敢把手伸到祖母面前,我不想騙你,那時候我的確對你沒有多余感情,更談不上喜歡。只是愧疚于母親,愧疚于你?!?/br> “我自我,去外面讀書覺得照顧不好你,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就擅作主張沒有經過你同意,甚至都沒有問過你愿不愿意就送去祖母那邊?!迸彳惨恢笨可詈粑趬呵榫w,眼里是nongnong的自嘲,“那時候哪怕不喜歡你,還是會在意比你小,所以不想讓你知道我不會照顧人?!?/br>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對你動心,只是從某天開始我極其在意嫡庶有別,開始覺得比不上裴棠?!?/br> “我自負,所以篤定你不會離開,娶了陸且眠,完全沒有去在乎你那時候的處境與心情?!?/br> “因為自私自我自負,明知道你不想要孩子還逼著你,明知道你和裴棠沒什么卻一次次誤會你,明知道你想穿勁裝卻逼著你換襦裙,明知道你在裴府沒有朋友知道你和陸且眠出去我還制約你?!?/br> “甚至答應帶你去軍馬場,最后都沒來得及帶你去?!迸彳舱f話開始帶著哽咽,開膛破肚般給她看自己的卑劣。 “這些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把你對我的愛意消磨,變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現在都知道我是咎由自取?!?/br> “我唯一想辯解的是,你說我喜歡的是我落魄時候沒有離開的你。我很抱歉當時沒有解釋。我想解釋的是,我喜歡的是你每次看向我的時候,我仿佛成了你的全世界?!?/br> “以及你說我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不是的,我是想報復裴家。方法有很多,我想到的是穩妥點的方法,起碼失敗了禍不及你。想要你有孩子,是因為想要你當正妻,但是你不想要孩子,我不應該逼你,哪怕你可能并不想做我的妻子?!比绻貌坏皆浀膼垡?,那就退而求其次,先得到同情,只是他不想用如何變成鬼族的事情來得到同情。 覃歌大腦嗡嗡的亂成一團,冷不丁聽到這句,不想做我的妻子,詭異的想到,裴懿是在裝可憐。 “jiejie,我好疼啊?!彼幌胱屗龑λ皇峭?,可是現在裴懿發現如果連同情都沒有,他們之間還有什么。 像是坐實覃歌的想法,裴懿這句讓覃歌回到以前。 “博同情和裝可憐,是要建立在對方對你還有感情的基礎上,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瘪鑷@了口氣,放松下身體,“以后,就好好坐同桌吧?!?/br> 裴懿握著的手,大腦飛快的思考,坐同桌當然可以,但是誰要只做同桌??!“只是同桌嗎?不需要暖床嗎?” 覃歌臉色怪異的看著裴懿,“我不覺得是你給我暖?!?/br> 裴懿的神情凝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了,低著頭。但是就緊扣著她的手,一直不讓覃歌離開他。 僵著也不是件事,時鐘嘀嗒嘀嗒的走動,良久覃歌只好先妥協地說道:“我肚子餓了?!?/br> “我帶你去吃飯!”裴懿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拉著覃歌的手就往外面走。 覃歌說那句話的意思本來是要裴懿松手,有些無奈,看上去他道歉再反思,可最后讓步不還是她嗎? 走了幾步,裴懿停下了腳步面色沉重的看著覃歌,覃歌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就聽見裴懿字圓腔正一本正經的說道:“除了你,我可以讓步所有?!?/br> 覃歌嘴角抽了抽,她總感覺裴懿這句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你都不對我讓步了,有什么好說的……” “放棄你這件事不可能讓步,其他都可以?!迸彳簿o緊的捏著她的手。 覃歌想抽出手,也沒抽出來,她大腦著重點又變成她要不要和裴懿說陸且眠是個男孩子?不過說起來為什么裴棠不和裴懿說?覃歌一臉思索的表情,不過直男要是知道自己娶了個男的,肯定嘔的要死吧? 看著裴棠倚著車在抽煙,看見他們出來,一副了然表情。 裴懿讓覃歌先上車,“等我一下?!本团茏吡?。 “他去干嗎?”坐在副駕駛的裴棠搞不懂,駕駛座的研一后視鏡看了眼覃歌。 “不知道?!瘪枳谖恢蒙?,發現駕駛座的是研一,所以他們裴家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覃歌側著腦袋,發現換了一部車。 過了好一會,裴懿上車給覃歌一袋零食和一杯去冰的奶茶。 “誒?”覃歌接過,不知道說什么。 “你不是餓了嗎,墊墊肚子?!迸彳驳难劬ο駱O了等待主人夸獎的金毛。 裴棠聞著食物的味道,“我和研一的呢?”感受到了嘴饞,其實他們現在不吃食物也沒關系,只是會嘴饞,保留著人類的習慣。 “想吃自己去買?!迸彳渤橹埥斫o覃歌鋪在腿上,怕她吃東西掉下來倒不是怕掉在車上,到時候弄臟衣服她又會不開心,奶茶吸管插好,自己替她拿著。 看著裴懿狗腿的樣子,裴棠翻了個白眼,“車上都是味道?!?/br> “呵,都是你的煙味?!?/br> 習慣了二個人日常斗嘴,研一開著車問他們去吃什么。 “我想吃羊rou?!迸崽淖诟瘪{駛座上手撐著頭,從覃歌玻璃窗反射看去,他動作矜貴的像個少爺,哦忘了,他本來就是。 覃歌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裴懿把零食丟在一旁,奶茶給了她,一直看著覃歌。 裴懿手靠近覃歌的手,小拇指與小拇指若有若無的觸碰,但是不太敢牽著,看著副駕駛座的后腦勺吐槽道:“天那么熱,吃什么羊rou?!?/br> “我想吃火鍋?!瘪栲轮滩璞硎镜?,察覺到了裴懿靠近的手,她默默把手放回膝上。 “巧了不是,我也想吃?!迸彳渤驕蕶C會一把抓住覃歌的手十指緊扣的牽著,笑的春光滿臉,“我們心有靈犀,不愧是夫妻!” “誰和你是夫妻?!瘪璩读顺稕]有把手扯出。 裴懿小聲比比,“童養媳也是媳婦?!?/br> “你別笑了,怪傻的?!迸崽拿榱艘谎酆笠曠R,嘖了一聲。 覃歌默默別過頭,裴懿沒搭理裴棠,但是看著覃歌把頭轉過去,有些傷心反思自己笑的很傻嗎? 覃歌臉上熱意guntang,淦!他干嘛笑的那么好看!眼神胡亂飄著,只是給面子沒有在裴棠和研一面前否認裴懿剛剛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