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74節
云檸眉心一跳,才明白這是淳于清的計劃,一個能知道高峰這次回來目的的計劃。 她想要起身,卻被淳于清桎梏在懷里,只能弱弱的提醒:“松開我,我要去參加聯誼會,倩倩還等著我呢?!?/br> “聯誼會?!?/br> 淳于清輕飄飄的重復了句,眼眸危險的瞇起。 云檸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連忙解釋道:“就是一次同學之間的交流活動,我是陪倩倩去的,我沒有任何交友的需求?!?/br> 淳于清淺淺的笑著,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慌什么?我又不是一個小氣的人?!?/br> 云檸:“……” 為什么這個笑看起來陰惻惻的? 云檸斟酌的開口:“那我走了?” 她正要起身卻感覺淳于清絲毫沒有放松,幽幽的說:“怎么樣才能讓外人知道你是我的?” 云檸的視線停在淳于清手腕上粉粉嫩嫩的發圈上,男生似乎沒什么可以證明的東西。 正當她費解時,腰間突然一緊,她完全貼在淳于清身上,耳邊的脖子傳來一陣濡濕的觸感。 意識到是什么,云檸的思緒瞬間炸開,渾身僵住,身形一動不動,任由熱氣翻涌直沖腦門。 脖頸見的肌膚感受著濕潤的吮/吸,忽然襲來細細密密的痛感,淳于清在輕咬她頸間的軟rou。 云檸猛地攥緊手下的襯衣,被熱感夾擊,一時也分不清這沖破天的灼燒感,是來自淳于清還是她自己。 空氣都凝固著旖旎的氣氛,云檸酥/軟的趴在淳于清懷里,輕顫著任由氣息浮沉纏綿。 頸間的異樣消失,皮膚上卻仍舊留有濕潤的觸感。 淳于清的唇離開了云檸,拇指輕輕摩挲這她脖子上的紅痕。 “我的私章?!?/br> 淳于清低醇沙啞的嗓音帶著愉悅拂過云檸的耳邊,說的確實如此意味不明,讓人面紅耳赤的話。 云檸的呼吸停滯,把頭埋在淳于清的胸膛許久,才找回些力氣,顧不上guntang的臉頰,掙扎著起身。 她丟下句“流氓”便匆匆回房間換衣服。 她側站在鏡子前,果然看到了一塊明顯的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鮮明蘼麗。 仿佛瞬間被拉回到了剛剛,那個繾倦的氛圍,那個濕潤的觸感。 鏡子里的她滿臉通紅,嘴角卻高高的揚著,像是在回味一般。 云檸喉嚨一緊,隨便找了件淡薄的高領毛衣換上,連妝都沒有化,落荒而逃似的出門。 戶外的冷風一吹,云檸才平復心跳,徹底的冷靜下來。 想到剛剛的境遇,她抬腳提了下路旁的石子,在心里暗罵“流氓”。 “你這是怎么了?云云?!?/br> 一道聲音在云檸身后響起,轉身看到高峰擔憂的看著她。 “是和淳于清吵架了嗎?” 云檸靜默了許久,想到淳于清的計劃,心中糾結了下,還是淡淡的回了句:“是?!?/br> 第五十六章 夜幕降臨,天空幽藍,咖啡館內燈火通明。 大概是因為今天學校內有聯誼活動,開在大學旁的咖啡館,難得的人不多。 云檸坐在高峰的對面,掃了他一眼。 “有事嗎?” 高峰:“我聽說淳于清要結婚了?” 見云檸沒有回答他,高峰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訕笑道:“上次我們見面,淳于清來接你,我以為你們的關系……所以聽說他要和賀家的女兒結婚,就有些擔心你?!?/br> 云檸垂下眼睫,擋住眸中的神色,頭頂的吊燈映在她的臉頰,在眼下形成一片陰影,看起來十分落寞。 “男未婚,女未嫁,他要和誰結婚都是他的自由?!?/br> “女兒,爸爸是擔心的啊?!?/br> 高峰語氣著急的說:“你心思單純,別人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br> 云檸撩起眼瞼:“誰會賣我?” “淳于清?!?/br> 高峰緊皺著眉心,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勸道:“當年你mama把云氏連帶著你一起托付給淳于清,他本該在你十八歲的時候就歸還云氏,到現在還把持著。 一邊準備著和賀家的婚禮,一邊又和你牽扯不清,他這分明是不懷好意,在覬覦云氏的資產?!?/br> 云檸淡淡的看著他,臉上沒有過多的神情,無法通過表情判斷出她有沒有相信高峰。 但見她沒有反駁,高峰繼續道:“生意場上的事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商人本性逐利,一旦他把云氏拿到手,你對他來說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隨時可以拋棄?!?/br> 云檸的心隨著高峰的話一點點下沉,無視鼻尖翻涌的酸澀。 “那你覺得我要怎么做?” 感受到云檸的依賴,高峰瞬間情緒大好,振振有詞的分析:“現在的重中之重,當然是把云氏拿回來,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br> 云檸低下頭,聲音低低的:“這么多年,云氏一直都是淳于清管理,我對這些一竅不通?!?/br> 高峰點頭:“這個爸爸也知道,你畢竟還小,又沒接觸過這些,如果你相信爸爸的話,爸爸可以幫你代為管理。 雖然爸爸是一個畫家,但是之前也幫忙管理過云氏,業務各方面也算是熟悉?!?/br> 云檸的手肘撐著沙發的扶手,低著頭,聲音不帶情緒的問:“這就是你這次回來的目的?” 高峰:“爸爸這次回來,就是下定決心要保護你的,我們畢竟是打斷骨還連著筋的親父女,血濃于水,爸爸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算計?!?/br> 云檸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幽幽的說:“那你為什么早不回來?偏偏等淳于爺爺去世,淳于清要結婚了才回來?” 高峰:“老董事長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他去世國內就沒有能保護你的人了,我當然要回來保護你,更何況淳于清……” 云檸倏然抬頭,打斷他:“十一年了,你一直都在等這個機會吧?!?/br> 淳于延順去世前,就已經口頭定了淳于清和賀家的婚事,他去世之后這個婚事不僅沒取消,反而傳的沸沸揚揚。 在高峰眼中,淳于清是一個不僅有著與賀家的婚事,又和云檸不清不楚的渣男,也讓他更加斷定淳于清就是想通過云檸得到云氏。 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如今他怎么可能坐視不理? 看到面前的女孩兒滿臉淚痕,高峰頓了下。 “云云,你怎么哭了?” 云檸抬手撫過臉頰,涼涼的觸感才讓她意識到自己竟然流淚了。 她用手背蹭去淚痕,下沉的心臟也驟然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一陣一陣的抽痛,讓她闔眼緩了許久,才勉強用正常的語調平靜的說:“你之所以現在回國,是因為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淳于家的庇護之下,你就算回國也沒有可乘之機。 現在淳于爺爺去世,淳于清也要結婚了,所以我又變成了孤兒,還是一個背著巨大資產的孤兒。 你作為這個孤兒的父親,如及時雨一般的出現,喚起這個孤兒對父愛的渴望,就能理所當然的占有這筆資產?!?/br> “云云你怎么能這么想呢?” 高峰急躁的解釋:“你怎么能把爸爸想的這么見利忘義、狼心狗肺?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爸爸是想保護你啊?!?/br> “其實——” 云檸卷長的睫毛輕輕扇,帶落一滴晶瑩的淚滴,語氣卻依舊平靜。 “你太心急了,太早暴露你的目的了,你如果能再多裝一段時間,拿出當初騙mama時的耐心,我大概也會相信你的?!?/br> 高峰:“云云你真的想多了,爸爸從來沒有想過要獨占云氏,是不是誰給你說了什么?淳于清?你不要相信那些外人的話啊,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br> 云檸突然揚起唇角,盈滿淚水的眼睛在燈光下晶瑩發亮,折射出人性的悲涼。 “十一年足夠的長,八歲之前的記憶也很模糊,這讓我明知道你做了很多錯事,卻還是對這個尚存人間的父親,抱有一絲絲的幻想?!?/br> 云檸緩緩皺起眉心,熱氣翻上喉間,逼出一聲哽咽:“你為什么,要來親自打碎它?” “云云——” 高峰正要解釋什么,突然被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聲打斷。 是高峰手旁邊的手機,云檸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在他快速的掛斷的前一秒,把“兒子”這個備注,收入眼底。 云檸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我確實是你唯一的女兒,因為你還有個兒子?” 高峰:“云云,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云檸猛地起身,視線掃過高峰,冷冷的丟下句:“見利忘義,狼心狗肺,你對自己的評價,倒是很中肯?!?/br> 話音剛落,云檸轉身離開,對于高峰的挽留充耳不聞。 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被反復碾軋化為齏粉,順著這初秋的涼風,消失殆盡。 她的爸爸,早在十一年前就該和mama一起去世了。 大概是聯誼會結束了,大批的學生在往外走,云檸逆著人流向前,視線逐漸模糊。 她一下下的擦著眼淚,趕到聯誼會現場時,只剩下零星幾人。 張慧正要離開,看到云檸,小跑到她身邊。 “你怎么現在才來?剛剛范毅寒給倩倩表白了,那么感人的場面你竟然錯過了,我都看哭了?!?/br> 她走近才發現,云檸滿臉淚痕,眼眶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你怎么也哭了?你看到剛剛的場面了?” 見聯誼會結束,云檸掃了一圈沒看到許慕倩,就知道她已經走了,正準備離開,突然想到什么,鼻音厚重的問:“慧慧,如果你很傷心,你會做什么?” 張慧眨了眨眼:“會去喝幾杯吧,畢竟一醉解千愁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