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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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有應聲,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龐上,兩只眼睛黑得格外深沉,她只是直勾勾地,對著游西雀露出和藹慈祥的微笑。 那種詭異的感覺更強烈了。 游西雀暗暗舒了口氣,試圖讓自己更自然一點,她換了一種問法:“您找我有事情嗎?以前只在照片上見過您,您還是一樣的好看……”對待長輩,游西雀盡可能地說一些好聽的話,“我和秦照瀾做了好很多年的朋友,光是聽他提到您,就不下十次,之前見到您的時候,看您都是跟在秦照瀾身后,我也不方便打招呼……” 說著說著,游西雀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上的困惑卻越來越重。 忽然,她像是意識到什么,神色微變,快步來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才放晴不久的天,竟然再次下起了蒙蒙細雨! 秦照瀾肯定出事了! 不然他mama是不會離開他身邊的! 游西雀回頭一看,女人腳不點地,虛虛地飄在半空,白煞煞的面龐上依舊帶著友好的微笑,而后她緩緩地抬起了手。 女人的手指上掛著一條光澤黯淡的項鏈。 游西雀過去把項鏈接住,仔細端詳一番,項鏈看上去有一些年頭了,款式很老,吊墜并不漂亮,是小老虎形狀的,瞧著有些幼稚可愛,約摸是給年紀不大的孩子戴的。 手指在老虎吊墜上撥弄了幾下,突然,似乎無意間碰到了什么開關,吊墜從中間向兩邊分開,一張泛黃的舊紙條從吊墜縫隙里掉出來。 攤開紙條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寫著一行小字—— 你好,我是程小蔓的mama,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如果您找到了她,麻煩撥打這個電話: 189xxxxxxxx 這是那種常見的防走丟找回信息,常常用在老人和小孩身上。 但看這條項鏈的模樣,估計原本帶在身上的孩子已經長大了不少。 “秦照瀾mama把這個給我做什么?” 游西雀抬起頭,下意識想問,門口卻已經空蕩蕩的,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 *** 把方樹送回青藤高中,又特意給他安排了心理醫生,秦照瀾沒繼續留在學校,反而開著車,一路回了自己家。 他老子有錢,這些年不愁吃穿,雖然這會兒被逼著到山里去做老師,實則城里早早有了自己的房子。 一棟三層高的小別墅,院子里種了些花花草草,但因長時間無人打理,已經亂七八糟地野蠻生長,看著十分雜亂,枝葉瘋了似的朝天生長,在陰雨天里顯得烏沉沉一片。 下車的時候,秦照瀾習慣性地整理了一番衣服頭發,在學校里當慣了有為青年好老師,秦照瀾還是潛移默化染上了一些好習慣,然而才進門,斯斯文文的一張臉便瞬間垮了下來。 秦照瀾暴躁地抓了抓頭發,扯著領帶隨手扔到一邊,想到自個兒今天學校沒課還要去管學生那檔子屁事就覺得痛不欲生! “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秦照瀾把眼鏡取下來,勾在手里轉圈,不過游西雀的話他還記得,他想著方樹神經兮兮的樣子,也能看出情況不正常,于是皺了皺眉,“青藤鬼校地下論壇?什么玩意兒,以前怎么沒聽過這些事……” 他拿著手機,準備發幾條信息問問關系好的幾個老師。 就在這時,屋里的燈倏然閃爍了幾下。 雨聲凄厲,冷風幾乎要從門縫里鉆進來。 “燈壞了?”秦照瀾抬頭看了一眼,正想去找工具修一修,忽然,他動作猛地一頓。 沙發上不知什么時候放了一把濕漉漉的傘。 它是那種長勾傘,斜斜地倚著沙發,就在這時,燈光忽然熄滅,秦照瀾差點沒嚇一跳,這把傘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 是他拿進來的嗎? 他有自己的傘,那是一把灰色的商務傘,現在還晾在玄關處。 那這是誰的傘? 這時,黑暗中忽然嘭的一聲巨響! 窗戶竟然被吹來了。 狂風卷著瓢潑大雨用涌進屋里,窗簾被吹出嘶啦嘶啦的怪聲,秦照瀾暗罵一聲,連忙跑過去把窗關上。 即便如此,雨水依舊瘋狂拍打的玻璃窗。 窗簾也濕了個透,淅淅瀝瀝冒著水。 “我靠,這天是破洞還是怎么的,下這么大雨?!鼻卣諡憯Q著窗簾上的水罵罵咧咧。 滴答滴答滴答。 水珠源源不斷往下來落,秦照瀾尋思著自己這房子是不是太久沒住,竟然變得這么破,雨水居然能把窗推開,這也太離譜了。 這個念頭剛落,忽然聽見有人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老師……” “哎!”秦照瀾下意識應了一聲。 下一瞬,他身體一僵,這屋里只有他一個人,誰他媽會叫他老師? 秦照瀾狐疑地左右張望一番,客廳里的燈不停閃爍,忽明忽暗,佇立的家具仿佛沉默的影子,在這陰冷的下雨天里,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倚在沙發上的黑傘不見了! “不是吧……”作為一個無神論者,秦照瀾表情嚴肅,“有賊?” 除了有賊,還有什么能解釋這把傘突然消失? 滴答、滴答。 水珠敲打在地面。 秦照瀾身體忽然繃緊,他突然意識到這屋子里有些不對勁。 窗簾上的水已經被他擰干,那么現在,為什么還會有多出來的水滴聲? 忽然,天空驚雷震響,白光驟然劈下。 窗邊似乎佇立著一個影子! 那影子被濕漉漉的窗簾包裹,閃電照亮天地的瞬間,秦照瀾好像看見窗簾的另一邊幽幽站著一個低垂著頭的女孩。 她的個子不高,頭發很長,烏幽幽的長發幾乎垂落到膝蓋,將她整張臉掩住。 一個女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秦照瀾咽了咽口水,冷冰冰的雨水黏在他的衣服上,寒意令他無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年紀不大。 她似乎穿著春夏的校服裙,凍得灰白的雙腳赤著踩在地上,腳趾已經被磨出許多血跡,又或者并不是磨出來的血—— 一縷暗紅的血液正幽幽從她的腿間落下。 她的個子不高,四肢細得有些難看,骨節嶙峋的,像一個被吸干了營養的怪物,而她的腹部,卻大得有些驚悚,那個吸干她營養的怪物,似乎正藏在她的肚子里。 秦照瀾臉色登時就變了。 這女孩充其量才十六七歲! 肚子這么大,這意味著,那個禽獸對她出手時,這孩子比現在年紀還要小一年! 甚至,他認出了這身校服,就在那身衣服的右上角,印著一個小小的秦照瀾極其眼熟的圖標。 那是一所學校的?;?。 青藤高中! 但這一幕轉瞬即逝,隨著白光消失,客廳里的燈,也驟然熄滅。 燈徹底壞掉了。 與此同時,秦照瀾猛地扯開窗簾。 映入眼簾的是窗玻璃外黑得十分恐怖的下雨天,雨幕中有一輛破舊的藍白公交瘋狂駛來,兩個車前燈像黑暗中的兩只怪獸的眼睛,亮得驚人。 但秦照瀾卻沒有從兩盞燈中獲得溫度。 他臉色發青地看著那把倚在墻邊的黑傘,一雙冰冷的手,幽幽從后面伸了出來,牢牢地扣住他的手臂。 車窗玻璃上,秦照瀾的身后悄然多了一只怨毒的眼睛。 那只眼睛從烏黑的頭發縫隙間露出來,冷冷地注視著他。 嘭嘭! 嘭嘭嘭! “秦照瀾!” 游西雀粗暴地拍打著門板,連著給這人打了幾十個電話沒人接,十有八九是撞鬼了,但他的車還在外面。 但屋里無人回應。 她皺皺眉,轉身來到旁邊,一樓的落地窗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但總歸是玻璃做的。 游西雀看了一眼,然后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雙手搓了搓,而后彎下腰,將自己前不久網購的大鐵錘提起來,然后沖著玻璃窗狠狠一砸! 嘭! 這玻璃還挺厚,沒碎。 嘭!嘭!嘭! 哐啷! 玻璃四濺,游西雀從破洞里面進去,“秦照瀾?秦照瀾!” 地面只有一片濕漉漉的水漬。 游西雀皺了皺眉,這時,咔嗒一聲,原本緊閉的門,突然打開,狂風呼嘯,只見有個男人握著一柄大黑傘走進雨幕中。 秦照瀾面無表情,雙眼無神,步履形如僵尸。 而在他的身邊,依偎著一個穿校服裙的女孩。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突然,那女孩的頭顱噼啪一下,竟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黑發縫隙間的眼睛冷冷地看了游西雀一眼,似乎在說—— 【別過來,殺了你!】 下一瞬,兩道身影便消失在雨幕中。 游西雀氣笑了,竟然眼皮底下給讓秦照瀾被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