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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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漆黑。 兇手跑了。 “現在是凌晨一點鐘,兇手調這個鬧鈴干什么,為什么聽到這個鬧鈴就急匆匆離開了……”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游西雀小心翼翼地站在巷子口,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想到里面可能有人被殺,游西雀頭皮發麻,兇手跑得太快了,“警察應該馬上就到了,再等一等,先把甜甜三個人叫過來……” 她一邊發著信息,一邊想著這場兇殺案,還有路天朗,一時間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 再想到陳阿姨看完演出后,臉上流露的異常,游西雀忍不住捏了捏太陽xue,大腦突突突地犯疼。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手機泛著微弱的光。 游西雀心情復雜地敲著拼音,以至于,她一時間竟然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黑暗無聲來臨,吞噬周圍一切。 而后手機的光也如風中殘燭,倏然滅了。 下一瞬,一條冰冷蒼白的手臂猛地從黑暗中伸出來,一把扣住游西雀的后頸! * 沙沙、沙沙沙—— 黑暗中似乎有重物被拖行,與地面摩擦,發出極其粗糙刺耳的聲音。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極其濃郁的魚腥味,又像放了數十天的死魚,腥氣中帶著一股惡臭,與巷子里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這聲音消失,隱藏在黑夜里的蛇蟲鼠蟻再度出現,撲通撲通在廢棄箱子上來回跳動,一雙雙幽綠的眼睛亮起來,虎視眈眈盯著被扔在垃圾堆旁邊的女孩。 游西雀是被臭醒的。 驀地睜開眼,瞳孔劇烈顫動,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昏迷這么久,游西雀心臟激烈起伏,下意識張開口大力喘息。 下一瞬就差點被周圍的惡臭差點再熏死過去! 很快她的意識迅速回籠,冷汗瞬間沾濕了她的背脊。 游西雀滿臉愕然,她竟然在瞬間失去了意識! 手機還沒有暗下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可當她試圖將余青燈和辛月召喚出來,卻驚訝地發現,兩張卡牌竟然毫無反應。 剛才究竟是什么東西來到了她背后? 手機已經可以恢復使用了,點開卡牌欄一看,人皮玩偶是空的,被怪談櫥柜吃了,黑木盒子一如既往吃飽就睡沒個毛用,游西雀已經下意識無視它,而辛月和余青燈這兩張卡牌—— 漂亮女鬼雙目闔起,似乎在做夢。 余青燈同樣伏在鋼琴上,這傻孩子的腦袋不結實,又滾到旁邊去了。 游西雀皺了皺眉,自己的這兩位鬼朋友,竟然像睡著了一樣。 鬼也會睡覺嗎? 當然不會。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偷偷出現在她身后的鬼東西做了什么手腳! 后知后覺想起來,游西雀驚出一身冷汗,剛才兇手出現的時候得虧她沒有沖上去,否則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只有她和兇手單打獨斗,恐怕已經變成了另一個受害者。 周圍實在太臭了,游西雀才清醒這么一會兒就已經受不住了。 她捏著鼻子坐起來,打開手機電筒,光線驟然明亮,游西雀忍不住瞇起了眼,片刻雙眼終于適應黑暗,她才緩緩睜開眼。 也就在那么一瞬間—— 游西雀驚懼地睜大眼,像受驚的貓,渾身寒毛直豎。 漆黑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地倒映著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 這眼睛黑白分明,眼角用劣質眼線筆畫了一抹極其鮮艷的紅,但已經被油脂融化,眼尾只剩下一團難看的紅色,像極了暈開的血淚。 她是一個女人。 面相有些苦,唇角下癟,看起來像笑。 穿了一條有些老土的豹紋吊帶短裙。 她無力地,雙臂向兩邊攤開,高高地揚起頭顱,直愣愣地看著縫隙中間的天空,好像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為什么而死。 更不能理解的是,兇手為什么像處理一件垃圾那樣,將她扔在黑色的垃圾塑料袋中間。 但游西雀很清楚,那一瞬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隨著巷子外面傳來嗚嗚嗚的警鳴聲,還有周猛烏甜甜那三人的叫喊聲,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惹上一個大麻煩。 而這個時候,女尸身上仍淅淅瀝瀝的淌著血,似乎才剛死沒多久。 她那樣大張著手臂,手腕卻像是噴血的水龍頭,傷口兇殘狠毒地撕裂著,血水向兩邊落下。 這具女尸的兩雙手,被兇手割走了!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光芒大盛! 游西雀回過頭,被這手電筒的光刺得不堪忍受瞇起眼。 緊接著,她聽見自己的三個學弟學妹急匆匆地跑過來,烏甜甜最先發出聲音:“學姐!你沒事……吧?” 最后一個字,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 而后是林楷陽的聲音:“殺、殺人了……” 三人背后,幾名警官神情肅穆地將他們推出去,迅速地帶著工具開始包圍現場,與此同時,警惕的目光落在握著刀的女孩身上。 靜默片刻,游西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艱難地將視線從女尸身上移開,然后轉過身,哐啷一聲,短刀隨之落地。 游西雀面帶微笑,高高舉起雙手。 “雖然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兇手?!?/br> 作者有話說: 么么噠! 第37章 惡作劇 “警察同志, 我真的不是兇手……” “報警電話是我打的,事發之前我在火鍋店里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我真的是無辜的?!?/br> “我是誰?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劇院老板呀……為什么去那里, 我也是一臉懵, 吃火鍋的時候看見一個很久沒見的熟人, 結果一出門就不見了,可能是幻覺吧?!?/br> “那把刀不是我想拿的, 當時好像有什么從后面敲了我一下,馬上我就失去知覺,過了一段時間才被周圍的垃圾給臭醒,打開手電筒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死死瞪著眼睛對著我, 真的,我也嚇了一跳……警察同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說我的劇院那場演出為什么和兇殺案現場有那么高度的重合……?” 游西雀忽然啞然。 倒霉催的,跟她沒關系??! 是劇院送的r類卡牌! 但這么說肯定不行, 最后, 她只能迎著警察同志狐疑的眼神,坦坦蕩蕩地說:“是巧合,我以前雖然是做劇場演員, 也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幕后工作人員, 但一只有一顆做劇院老板的夢, 新人起步,萬事都要自己動手, 老板是我, 排舞是我, 編劇也是我, 我經常會在紙上記錄我的靈感, 不信你從我包里翻,那里肯定有這么一個本子可以為我作證?!?/br> *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附近有個菜市場,遠遠就能聽見大姨大伯們喊價的聲音,金燦燦的陽光鋪落,放眼看去都是勃勃生機。 但這種熱鬧卻驅不散游西雀心底的陰霾。 一名熱心的警察同志給她遞了一杯熱茶,“熬了一晚上,也累壞了吧?” 游西雀笑了笑,“還好,我平常作息就不太正常,熬了一晚上還算神清氣爽,倒是辛苦各位警察同志了?!闭f著,她表情一頓,多了幾分嚴肅,“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晚那個情景,她手里拿著刀,身邊就是尸體,月黑風高的,突然一群警察同志圍過來,第一時間,不知情的,任誰都會覺得她是殺人兇手。 幸好火鍋店老板和烏甜甜等人都在,再根據死者的死亡時間,證實她有絕對的不在場時間。 到后來,敬職敬業的警察同志們才逐漸松下他們緊繃的神經。 但游西雀沒有,她的心里依舊沉甸甸的。 她沒有把自己看見的那個“熟人”是路天朗的事情說出來。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個枯萎癥晚期的病人,怎么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那可是絕癥。 以前游西雀到陳阿姨家里做客的時候,并不是沒有見過路天朗,對方是千真萬確的枯萎癥晚期病患,每每見到這個人,對方總是死氣沉沉地坐在輪椅上,隨著相伴的還有陳阿姨故作灑脫的強顏歡笑。 游西雀想到這些事的時候,眉眼低斂,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溫順,瞧著沒有半點攻擊性,很容易親近人。 警察同志看了看,嘆口氣搖搖頭。 “這事鬧得可大了,姑娘你這是沒看新聞?” “我最近挺忙的?!庇挝魅感?,新劇院開張,忙前忙后,哪有時間看新聞。 大早晨的,局子里人可不少。 旁邊的老哥半夜斗毆,這會兒被拷在凳子上,沒人搭理他,正無聊著呢,見著一個挺漂亮的姑娘從里面出來,正伸長了耳朵偷聽,現在終于輪到自己插嘴,整個人來了精神。 老哥嘿嘿一笑,“連環殺人案啊,可厲害了,聽說被殺的都是些女孩,死的時候都沒個全尸,要么少了一條腿,要么少了一雙眼睛,要么被割下一對耳朵,嘶,這兇手真是變態!” “插什么嘴呢你!”負責管他的警察同志一瞪眼,老哥聳聳肩,老老實實閉嘴了。 被他這么一提,游西雀倒是想起來了。 就算她再怎么不關心,這件事鬧得也夠大的。 死者全是女孩,聽說被發現的時候基本都死一段時間了,尸體被兇手隨便扔在垃圾堆,早晨清潔工打掃的時候才看見。 上一個死去的女孩,聽說臉上的皮都被剝下來了。 兇手殺過人之后毫無對死者的敬畏之情,隨便將其扔在垃圾堆,可以說是感情極其淡漠,而受害者基本上都是被兇手一刀斃命,精準刺中人體弱點,隨即被以殘酷的方式奪去身體一部分,由此可見,兇手不但冷漠,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人性。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有人猜測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枯萎癥患者,靠殺人來獲得情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