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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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姓王,是個熱心善良的人,平常我們都叫他好人王先生?!庇挝魅富貞浿羌?,后知后覺心底有點發毛,“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王先生了,但印象中,他皮膚白中帶粉,四十多的年紀,卻長得十分年輕,人人都說是因為他行善積德,所以老天眷顧,顯年輕,但上回我再見到他的時候,王先生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多歲,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 “我問他怎么了,王先生臉上卻忽然露出了一種,平時朋友們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怎么說呢,既像是痛苦,又像是快樂,那種沉浸在某種事物里的快樂,然后他跟我們說,他結婚了……” “結婚?王先生妻子早逝,只剩下一個女兒,別人說什么都不愿意再婚,怎么這么突然?” “說到新婚妻子,他變得十分高興,非要帶我去看看,我不好拒絕,就跟著到了他家,結果到了那里,王先生家里只有一位瘦高女人?!?/br> “女人的臉又長又尖,像個狐貍,我坐在客廳里,聽他們講他們相見的故事,不知怎么的,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br> “前面有提到過,王先生是個好人,那天早上去買早餐,看見路上有個老太太倒在地上,似乎扭了腳,他好心扶起來,老太太抬頭道謝,把他給嚇了一跳 ,老人長得很干癟,尖嘴猴腮的,笑著說他是個好人,然后硬是把一把硬幣塞到了他手里?!?/br> “沒等王先生拒絕老人就走了,這硬幣上還有跟紅線系著,他沒多想,就帶著硬幣回家,當天晚上回家后,午夜聽見滴水聲,原來是下雨了,這時門嘭嘭打開,外面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楚楚可憐地請求收留,說那位老人是她的奶奶,今天死了,她很難過,就想到了他?!?/br> “這就是王先生的現任妻子了?!?/br> “那天離開的時候,王先生把硬幣給我看了,沒什么特別的……那一瞬間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但走出王先生家后,我越想越怪,那枚硬幣,上面怎么刻著一個冥婚兩個字,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原本站在二樓窗口的那個女人,突然變成了一個又干又瘦的老太太……” “這就是我的故事了?!?/br> * 這個故事很長,游西雀一口氣說完,臉色漲得通紅,完事彎著腰半天都在那喘氣,差點那只鬼沒弄死她,她就自己背過氣去了。 “……失算了?!?/br> 第一次玩這游戲沒弄清楚門道,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一分鐘內說完”的規則。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死氣沉沉的走廊里,不知哪里傳來沉悶的鐘聲。 一分鐘結束。 想到這里,游西雀還有點心有余悸,差點失敗。 “不行,下個故事得簡單粗暴點?!彼櫫税櫭?,握住話筒,對紅線那邊說:“到你了?!?/br> 那頭沉默了一陣,接著,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你的故事很有趣,那個硬幣是怎么回事?” 咦?變成了男人? 游西雀頓了頓,說道:“其實一直以來,都有過這么一種說法,路邊的錢不要撿,只要撿了,很可能會把不干凈的東西撿回去,王先生撿的雖然不是路邊的錢,但也差不多,總歸是他倒霉?!?/br> “最后那個老太太是誰?”低沉的男聲又問。 “大概就是王先生的妻子吧?!?/br> “哦……就是說,王先生幫助了那個老太太,接受了她的硬幣,就相當于是……娶了她?” “可以這么說?!?/br> “它”沒有再說話。 四周又陷入了沉寂。 游西雀皺了皺眉,覺得“它”似乎在耍賴,一分鐘的時間,“它”竟然問東問西,最后還有時間去思考的。 就很離譜。 但她終究還是沒說什么,因為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原本扣住自己的那兩條手臂,竟然松開了一些。 游西雀立即反應過來,難道是,只要她成功說完一個故事,這個禁錮就會變松?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迸發出一陣尖細的笑聲。 “咯咯咯……我喜歡!” 啪啪啪! 黑暗中傳來一陣激烈的掌聲,仿佛有個小女孩一邊鼓掌一邊又蹦又跳。 這種神經質的行為持續半分鐘后,倏然,又猛地停了下來。 接著那個低沉的男聲再度出現,帶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冷漠,而后用一種不平不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聲音道:“下面,是我的故事……” “我本來是個貨郎,家里住得偏僻,從這頭到那頭要走很長一段山路,但我其實不是很喜歡走這條路,阿姆說,荒郊野嶺,常常有人死在那里都沒有人知道?!?/br> “那天我和平常一樣,挑著扁擔哼著歌往城里走,這時,我無意間往草叢一瞥,突然發現那里掉了一枚銀幣。銀幣多值錢啊,有時候我去一天都不一定賺得到呢,我就立馬放下東西去撿……這個時候,突然吹來一陣風,我打了個冷顫,眼睜睜看著那陣風,居然把銀幣吹滾了幾個位……” “什么風居然能把銀幣給吹跑???尋常人一定會這么想,但我當時不知怎么了,什么也想不到,腦子里只有那枚銀幣,我追著它,它也順著坡往下滾,直到進入了更深的灌木叢里?!?/br> “但它還在跑,一直沒有停下來,像是有人用一條無形的魚線捆著,拉著它往里跑……我沒來得及想太多,但心里怒氣已經起來了,我憋著一股氣,猛地一撲過去!” “嘿呀!抓到了抓到了!我抱著它起來,高興地原地轉圈?!?/br> “有個聲音也跟著我一起笑,不男不女的……我終于反應過來不對勁了,然后我低下頭,赫然發現,哪里有什么銀幣,我懷里抱著的根本就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再低頭一看,我正踩在別人的墳頭上?!?/br> “嗯,這是我的故事……” 四周再度陷入了沉默。 游西雀表情有點微妙,頓了頓,沒忍住問一句:“那后來呢?后來你怎么樣了?” 話音落,那低沉的男聲忽然笑了起來,似悲似喜似怒似怨,“后來,阿姆在一座墳頭上撿到了我,她一邊撿我的碎骨頭一邊哭,哭得整座村的人都知道了……” “那你現在怎么在這里?” 她其實是想知道,黑暗里那只鬼的真實身份。 然而“它”沒有再應聲,就在游西雀有點納悶的時候,系在話筒上的紅繩抖了抖,那邊動了,就像是,話筒交給了另一個“人”。 這個猜想讓游西雀很不好受,這么一來不就是她一個人打一堆? 下一瞬,一個從沒聽過的聲音仿佛驗證了她的猜想。 一個柔柔的女聲說道:“第二局該開始了?!?/br> 酒瓶子再度轉動。 這一次結束得很快,瓶口再度指向了游西雀。 游西雀皺皺眉,不等她開口,黑暗里的冰冷聲音說道:“輪到你說關鍵詞了?!?/br> 關鍵詞。 游西雀抿了抿唇,想到了讀書時候室友跟她講的一個鬼故事。 頓了一下,淡淡的嗓音說道:“洞?!?/br> 關鍵詞:洞 。 “這個故事沒什么特別的……” “有一天,張先生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有個人把頭伸進墻壁里。他就覺得覺得很奇怪了,先不說這堵墻為什么好端端破了個洞,怎么這個人還把頭往洞里鉆???哦對了,以前好像都沒見過在這堵墻?!?/br> “張先生就問那個人怎么了,那個在墻洞里的人就說,哎,有人來了太好了,你快來幫幫我吧。張先生心想,哦,原來是頭被夾住了,他就問我怎么幫你呀?” “那個人說,你去洞的那邊往外推就行了,于是張先生就走到那邊,找了一圈,沒找著人,感覺很奇怪,就問你人呢?出去啦?” 說到這里,游西雀停頓了一下,這其實是個沒有太大懸念的故事,不過時間太久,她也不太記得了,很快,她把故事的結局想起來了,正準備說,對面的女人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仿佛要把喉嚨都撕開。 游西雀皺皺眉,決定無視這種干擾行為,就在這時,女人的笑聲驟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她用一種陰沉地聲音說:“張先生一低頭,發現一顆頭顱轱轆轱轆地滾過來,煞白的一張臉盯著他,笑嘻嘻地沖他笑,怎么了,快來幫我把頭安上呀……” 游西雀驀地瞇起眼。 “嘻嘻……”女人低柔的嗓音忽然變得格外怪異,“是不是呀,這個故事的結局,是不是這樣呀?” 按照游戲規則,其中甲方如果猜出乙方的故事結局,甲方故事失敗。 而女人口中的這個結局,恰好就與游西雀記憶中的結局一模一樣! “你失敗了哦,嘻嘻……” “然后呢?”游西雀抬起眸,低低喃了一聲。 她倒要看看,故事失敗,會有什么懲罰。 壁燈倏然暗了下去。 再亮起時,昏暗的走廊里,似乎忽然擁擠了起來。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游西雀莫名覺得自己身邊似乎堆滿了人,每一個人都在看著自己,偏偏她什么也看不見。 而地面的血痕,似乎又長了。 原本是血泊那里終止,但游西雀卻覺得,就連血泊也變深了,深得幾乎浸濕了她新買的白鞋。 然后她從血泊的倒影里看見,沿著紅線往里,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緩慢地朝著她的方向靠近。 第24章 聽筒里的鬼故事(二) 游西雀神經驟然繃緊。 但那團黑影很快就停了下來, 她看不清那是什么東西,只覺得四周溫度驟降,一種刺骨的寒意悄無聲息地從紅線的另一端襲來。 最后, 那個東西停在了游西雀的數米之外。 但現在, 她已經很清楚這個游戲規則。 只要她的故事無效, 那么黑暗中的鬼怪就會朝她靠近。 而當她的故事成功講述,那么身后捆住她的手臂就會略微松開。 然而從一開始, 這就是一場不公平游戲。 “嘻嘻……這一局,你輸啦?!迸曣帎艕诺卣f道,“接下來,開始第三局吧?!?/br> 酒瓶子開始轉動了。 游西雀蹙起眉頭, 唇線抿直,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瓶口。 既然可以打斷對方故事,那么誰是第一個講故事的人,就變得至關重要。 瓶子漸漸慢了。 轱轆轱轆—— 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