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獨寵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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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雷聲大雨點小,起了個頭之后,就再也沒有下文了。若是那河堤能早些修完,大家也不會慘成那樣......” 眉姨一句句說著,秦婉的臉色卻一寸寸沉了下來。 她之前怎么沒想到呢。 五年前的淳縣,不是沒有營造要動工,只是拖得太久,大家都幾乎遺忘了。 五年前的淳縣,并不完全是天災,更是一場人禍—— 若漕幫的運單沒被取消,若那些石料能按時運到,便不會有那么多人流離失所。 秦婉看向眉姨,心中有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 若是那河堤早些修好,眉姨便不用背井離鄉,不用淪落風塵,她哥哥也不會......被活活“打生樁”。 可這一切,究竟是誰下的決定?朝廷明明已經打算修建河堤,連漕幫都已經談好,又為何突然喊停? 這一樁災禍,究竟跟五年前的金發塔,有沒有關系? 秦婉越是細想,心中的疑惑就越深。但她很清楚,這些問題在燕春樓找不到答案,青谷和李為三也找不到答案。 只有一個人能找到。 秦婉看向眉姨,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眉姨,我想問的都已經問完了,多謝你?!?/br> 眉姨聽見這話,愣了一愣,“就這些么?你這是......要走了么?” 秦婉點了點頭,正想安慰幾句,卻見眉姨急急起身,從妝奩盒里取了什么,快步走了回來。 秦婉低頭一看,竟是厚厚一疊銀票,和一只燕春樓花魁的發簪。 “玲瓏,如今你一個人在外面,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當初你給我的那盒首飾,我都換成銀票了,你好生拿著?!?/br> 眉姨將那疊銀票按在她手里,不等她回答,又急急將發簪也塞了過去:“這是花魁的發簪,無論你走到哪里,燕春樓花魁的位置,都給你留著?!?/br> 秦婉搖了搖頭,將那些東西遞了回去??擅家虆s像鐵了心一般,一遍一遍塞了回來。 秦婉推辭不過,又怕拂了眉姨一片好心,只好收了那些銀票,卻將發簪還了回去?!懊家?,待陳寵休養好,便將這發簪給她吧,她本就是這個位置的?!?/br> 說完,不等眉姨繼續推讓,秦婉便起身告別。眉姨見拗不過她,也只好嘆了口氣,目送她離開了。 ****** 秦婉心事重重地回到侯府,顧不上跟別人打招呼,徑直便去了書房??蓜偟介T口,她就止住了腳步。 沈羨之正翻閱著什么,眉頭微微蹙著。他身旁坐著蘇澤,不住地唉聲嘆氣。 看這兩人的模樣,似乎正在商量要事。 秦婉雖然借住侯府,卻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她不能聽的,便悄悄轉身,準備等兩人談完再來。 可蘇澤已經看到了她,熱情招呼道:“玲瓏姑娘,你終于回來了?!?/br> 秦婉頓住腳步,猶豫地看向沈羨之。沈羨之抬起眼來看她,剛好對上她的視線。 不知為何,秦婉感覺沈羨之看她的眼神,與以往有些不同??蛇€沒等她反應過來,蘇澤便已經迎了上來。 “玲瓏姑娘,你來得正好,這里有份卷宗,羨之說你應當感興趣?!?/br> “我么?”秦婉有些意外,低頭看向蘇澤遞過來的卷宗,卻并沒有伸手去接。 卷宗上明晃晃寫著“工部”二字,顯然是工部的內部材料。這些東西,給她一個外人看,真的合適么? 大概是看出了秦婉的猶豫,蘇澤又補充道:“放心吧,你如今是侯府的人,看一看不打緊的。退一萬步講,萬一真有什么事,羨之也會給你兜著,你就大膽看吧?!?/br> 秦婉聽見這話,詢問地看向沈羨之。沈羨之瞥了她一眼,不閑不淡道:“這也是藏書閣的東西,對你來說,應當不算陌生?!?/br> 秦婉已經習慣了沈羨之正話反說、好話也反說的方式,此時聽見這話,只當這是同意的意思,終于看了下去。 出乎她的意料,蘇澤遞給她的,正是五年前淳縣修堤的提案。 “也不知道你們在漕幫聽到了什么,羨之一回來,便讓我把這提案找了出來。你看看,有什么想知道的?” “想知道就能問么?”秦婉有些意外于蘇澤的熱心,“什么都行?” “對啊?!碧K澤點了點頭,“羨之說了,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便盡管說?!?/br> 秦婉默了默,看了眼正斜靠著打量她的沈羨之,心下微微動了動。 沈羨之為何突然如此幫她? 可這機會難得,她生怕蘇澤變卦,顧不上深究便開口問道: “淳縣的河堤,一直沒修好么?” “是啊?!碧K澤無奈地攤了攤手,“我也是看了文書才發現,這個工程拖了好些年,錢投進去不少,卻一直沒修起來?!?/br> 秦婉聽到這話,心下又更確認了幾分。 朝廷投了錢,事卻沒辦成,十有八九是中間有人動了手腳。 “當年監工的人是誰?” “這個啊?!碧K澤聽到這個問題,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婉一眼,“這人你認得,猜猜看?!?/br> “我認得?”秦婉詫異地看向蘇澤。朝中之人她認得的不多,除了沈羨之和蘇澤,便是已經入獄的丁誠。 可當年的丁誠只是個小小的員外郎,絕沒有資格當上監工。 那還能有誰? 秦婉疑惑地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趙鴻善?”秦婉愕然道,“當年負責修建淳縣河堤之人,便是趙鴻善?” “我說吧,玲瓏姑娘那么聰明,一定能猜得到?!碧K澤有些得意地看了沈羨之一眼。 秦婉沒理會他的調侃,皺眉思索起來。 五年前,丁誠參與了當年金發塔的修建,趙鴻善則監工了淳縣河堤; 金發塔沒建成,河堤也沒修完。明明都是舉國震驚的大事,兩人卻都平安無事,反而官運亨通。 五年后,金發塔要重新修建,這兩人又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如今丁誠已經落馬,是不是意味著,下一個該被清算的,便是趙鴻善了? 秦婉越來越覺得,所有事情都串起來了。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推動,將這些塵封的往事,一件件都牽扯了出來。 她看向沈羨之,忽然想起他先前說過的那句話。 “既然要滅鼠,便索性將這一鍋老鼠,全部端個干凈?!?/br> 第34章 拭目以待 趙府。 趙鴻善站在窗前,雙手負于身后,靜聽門外的動靜。 很快,有下人匆匆跑了進來,躬著身子回報道:“大人,人已經找到了?!?/br> “人呢?” “先去了漕幫,又去了燕春樓??粗蟮穆肪€,應該是回了侯府?!?/br> 趙鴻善臉色陰冷,眼神透露出兇光。 自從丁誠入獄之后,他便很少出現在人前。一是為了避嫌,二是為了反思。 當時情況太急,他來不及甄別。如今仔細想想,丁誠之事頗有蹊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沈羨之城府極深,難道僅僅會因為一個燕春樓花魁,就對丁誠下手么?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丁誠只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而他更深的目的,當然是丁誠背后的人。 但侯府戒備森嚴,沈羨之又是個極為小心之人,想派人跟蹤他的動向,簡直比登天還難。于是趙鴻善就想了另外一招—— 不盯沈羨之,而是盯著那花魁。 可自從丁誠出事之后,那花魁也不見了。他派人在燕春樓附近盯梢了很多天,今日終于有了眉目。 趙鴻善冷笑了一聲。 難怪他一直找不到人,原來竟躲去了侯府??缮蛄w之一向不近女色,怎會突然對一個花魁如此體貼? “打聽到了么,她去漕幫干什么?” “回......回大人,還沒有。漕幫那些人兇得很,我們的人跟不進去,也......也打聽不到消息?!?/br> “呵,一個漕幫,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趙鴻善冷冷道。 漕幫那些人,他五年前就打過交道,雖然看著兇狠,本質上卻只不過是一群認錢不認人的混混。也就丁誠那樣的貨色,會被他們嚇得簽字畫押。 “大......大人,聽說那玲瓏待了有小半天,出門的時候,還是那張黑九親自送出門的,面子大的很......” “她一個青樓女子,能有什么面子?”趙鴻善冷哼了一聲,“不過是看在她背后那人的份上罷了?!?/br> 至于她背后那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趙鴻善說著,心里冒出了一個陰狠的想法。 沈羨之先是拿掉丁誠,再是找上漕幫,這一系列的動作,明顯都跟工部有關。而眼下工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顯然是修建金發塔。 他這么處心積慮,無非是想查當年金發塔的案子。 即如此,不如就送他一程。 他不是要查么?就讓他跟那個花魁,一起查個夠。 ****** 天剛蒙蒙亮,侯府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秦婉習慣了早起,此時正輕聲向門外走去,準備趁著眾人還未醒,出門打探消息。 突然,侯府的大門悄悄打開,一道人影從門外閃了進來,四下張望了一番,又迅速關上了門。 秦婉心下一凜,立刻藏身到角落的陰影處。 那人影沒有停留,直奔向沈羨之的書房,似乎很著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