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攻略反派啊你 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不止玫瑰在心動、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侯門獨寵、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婚成蜜就,首席太會撩、擺脫渣男后被霸總哥哥夜夜cao(骨科1v1)、非你不可、畢業后我回家養蜂了、我在原始獸世當祭司、春蜜
第62章 62% 季青琢低眸, 她很認真地看著血色浸染上來,沿著筆鋒獸毛的紋路,絲絲縷縷, 繾綣細密。 但看久了,她覺得自己的眼有些刺疼,她眨了眨眼,將視線移開。 沈容玉的大掌握著她的手,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抵著她的指關節, 帶著她握緊了毛筆。 手腕翻轉,手背與掌心相貼, 微微摩挲, 筆鋒彎折, 輕輕一旋, 在一汪鮮血里浸透了色澤。 即便現在季青琢是背對著沈容玉, 她的背與他的前胸貼著,按道理來說他應當看不見她的表情才是。 但沈容玉俯首, 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熱氣兒蒸著她的耳廓。 “琢琢似乎有些不認真了?!彼傅氖羌厩嘧翛]有看著筆鋒。 季青琢竟然也知道他說的“不認真”指的就是她移開目光,她誠實地解釋道:“顏色太艷了,小玉師兄, 看久了眼睛疼?!?/br> 沈容玉輕笑一聲:“那就閉上眼, 不看便是, 我帶你畫?!?/br> 季青琢一聽他帶她畫, 自己連看都不用看, 于是馬上閉上眼睛, 能不出力就不出力。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怪了, 就像是置身于比適宜溫度更高一些的空間里,周遭的一切都溫柔地、緩緩地在浸染著她的意識,就像那血色漫上筆鋒,她似乎也在這溫度中慢慢融化。 ——或許是染了風寒的緣故,季青琢想,她感覺自己四肢虛軟,只懶懶垂著,就像垂下四肢的玩偶,等待著它的主人牽引著它,擺出各種動作。 她的身子有些虛浮無力,只能略微往后靠著,靠在沈容玉的胸膛上,與修煉空間里的紅色氣流不同,那氣流是冰冷的,而沈容玉的身體則是溫暖的。 季青琢說不上喜歡,他只能說是適應這樣的溫度,但是,對于她如此性格的人來說,適應比喜歡更加重要。 她閉上了眼睛,那鮮紅的色澤,她不能再看下去了。 沈容玉略微仰頭,揚起的脖頸上,喉結浮凸的線條動了動,他感覺到季青琢往他身上靠近了。 他輕笑一聲,笑聲低沉,鉆進季青琢的耳朵。 季青琢的耳朵瞬間紅了,她覺得自己后脖頸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說起來也很奇怪,她在修煉空間里也與那紅色氣流如此親密,按道理來說早該習慣了才是,但每次與沈容玉接近,分明只是簡單的動作,卻還是能讓她面熱心跳。 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惟有沈容玉握著她的掌心灼得人手背發燙,他引導著她,將蘸了鮮血的毛筆懸停在紅傘之上。 即將的落筆的筆鋒,先是勾勒出那落花的輪廓,所以落筆要輕柔,畫出的線條才會纖細優雅。 “琢琢,輕一些?!鄙蛉萦竦穆曇粲猪懫?,他按著季青琢的手,慢慢往下落。 季青琢聽話地放輕了自己的力道,她本就沒什么力氣,沈容玉帶著她的手,輕輕往下一按,筆鋒落于傘面之上。 在季青琢所握毛筆落在傘面上時,即便淡定如沈容玉,他的氣息也亂了一絲。 他的脊背上,戰栗感傳來,筆鋒的獸毛柔軟纖細,蘸著他的鮮血,幾乎等同于在他的身軀上作畫。 ——沈容玉覺得他最近總是會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但這花還是要畫完。 此時,季青琢感覺到沈容玉的動作頓住了,她聽到了他的呼吸聲,竟與平日有些不同,有些節拍亂了,當那一點失控的錯處出現,而后便會如雪崩一樣,愈發凌亂。 她慌了,總是擔心自己做錯了什么,她握著筆的手因緊張微動,在傘面上輕顫,洇開一片殷紅色的痕跡。 脊骨四處,原本柔柔按著的觸感將毛刷分開,頓了頓,又輕顫著撫動。 沈容玉的呼吸一滯,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便握著季青琢的手,帶著她將筆落在了傘面上,而后漂亮的腕骨轉了方向。 季青琢的動作軟,反應也慢,她的手被他拖著,慢吞吞地在傘面上轉了個彎,毛筆筆鋒凌厲,繪出落花花瓣的末端,纖細柔弱,含著春日曼妙。 她閉著眼,不知自己畫成了什么樣,有些期待。 季青琢想著自己的眼睛好了點,于是眼睛便睜開了一條縫,她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畫出的落花輪廓。 沈容玉帶著些許啞意的聲音傳來:“怎么睜眼了?” 季青琢面對著的是傘傘,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自然也可以獲取傘傘的視野。 一前一后,兩道視線,同一個人,就如此看著她。 季青琢當然不知道沈容玉是怎么發現她睜眼的,反正一個大反派能做到這種事好像不太奇怪,但看了一下那鮮紅的輪廓,她的眼又疼起來。 她重新閉上眼。 沈容玉握著她的手腕,在繪制完花瓣輪廓之后,筆鋒離開傘面。 緊貼在背部的觸感消失,但那柔軟的筆尖感覺卻將離未分,正在輕輕撓著。 沈容玉的動作依舊平穩,惟有手被他攏在掌心的季青琢能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 只是畫傘面圖案而已,他好像有點謹慎…… 季青琢開口,安慰沈容玉:“小玉師兄,你不要緊張,若是畫壞了,我也會繼續用?!?/br> 沈容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將她略微張開的手指合攏。 他的舌尖抵在上顎,說出了字正腔圓的二字:“傻子?!?/br> 這二字總含了些特別的意味,季青琢在閉上眼的黑暗中,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飄了出來,此時領著她繪畫的沈容玉,似乎也崩散,鮮血流淌下來,變為了那熟悉的紅色氣流。 她仰頭,在沈容玉胸膛上蹭了蹭,她有些分不清現實了。 沈容玉雖感覺到了他她略帶親昵的觸碰,但他并未說話,只領著季青琢的手斜斜轉了個角度。 筆鋒斜著,沒入硯里的鮮血中,瞬間,原本干涸的筆鋒被濕潤的血液染透。 季青琢看不見,但沈容玉的視線留在那筆鋒上,被潤得極細的筆鋒凝著一滴血珠。 他的動作頓住了,沒有再動,很穩,那筆尖的血珠只是虛虛懸著,尚未滴落。 季青琢等了久了,她有些拿不住筆,手指顫了顫,筆尖上血珠落下,滴落硯臺中央,蕩起一圈波瀾。 沈容玉領著她,又是側開了筆鋒,斜斜往下按去。 他的拇指按在季青琢的腕心,此時的季青琢其實很緊張,他所感受到的脈搏,突突跳著。 “緊張什么?”沈容玉問。 季青琢不會說謊:“沒什么好緊張的,但是……就是心跳得好快?!?/br> 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什么了,為什么會這樣,不是畫畫而已嗎? 沈容玉側過頭來,此時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毛筆上。 兩人的手一同下落,毛筆側著落在畫好的落花輪廓中央,落花要有通透感,所以落筆要一觸即分。 毛筆只點了一下,那淡淡的桃花印便落了上去,而后馬上移開。 這般短暫迅速的觸感,更加強烈,沈容玉的長眉微挑。 “畫完了?”季青琢有些迫不及待,現在的氣氛與沈容玉的懷抱是她不熟悉的感覺,所以她想先離開了。 但是沈容玉低頭,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好看嗎?” 季青琢沒睜眼,但她知道肯定好看,因為沈容玉帶著她控制墨筆的力道妙到毫巔,于是她點頭說:“好看?!?/br> “琢琢覺得好看的話,就多畫幾朵?!鄙蛉萦竦恼Z氣帶著些許愉悅的情緒。 季青琢:“?” 她雖感到疑惑,但還是由著沈容玉繼續畫,只是她認真聽著沈容玉的呼吸聲,她發現他雖然手上的動作穩定熟練,但是他的心緒似乎不太平靜? 沈容玉……怎么了? 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就像那晚她給她系玉佩那樣。 反派總是這樣奇怪。季青琢下了個結論。 終于,沈容玉畫夠了——可能不是畫夠了,只是血不夠了,只是畫一朵花,他本就裝得不多。 季青琢的手被他拖著,在傘面上,劃出一道殘墨抹出的落花光影 ,這筆也徹底干涸。 沈容玉輕輕在季青琢耳邊嘆了口氣,這嘆息聲意味不明,只是尾音帶上了一絲顫抖。 他沒松開抱著季青琢的懷抱,季青琢生病了,身子無力,也沒退開去。 她睜開了眼,看著傘傘的傘面上多出的幾朵落花,布局與形態都極妙,她忍不住感嘆道:“小玉師兄,更好看了?!?/br> 季青琢低頭,直接捧著傘傘的傘面,仔細摸了摸,很滿意的樣子。 因為她這樣的舉動,沈容玉驀地退后兩步,他說:“以后盡量把它收到你荷包里的空間去?!?/br> 只要季青琢不碰它,他就不會感覺到傘所傳來的觸覺與其他信息。 季青琢斬釘截鐵說:“不?!?/br> 沈容玉的笑聲還是有些沙啞,他笑道:“那就不?!?/br> 他正欲將那硯臺收回,季青琢看著硯臺中部殘留的一絲血水,問道:“小玉師兄,這繪制的顏料,是什么顏色?” “是血?!鄙蛉萦裾f實話嚇唬她。 季青琢竟然信了:“那我的可以嗎?” “不可以?!鄙蛉萦裾f,他沒想到季青琢說什么信什么。 季青琢略有些失望地說道:“好?!?/br> “琢琢想試試?”沈容玉竟然開口問道。 季青琢看過很多修仙文,里面的主角綁定法寶都是要用什么鮮血為契,她以為沈容玉說的“是血”是這個意思,她想起自己還沒用鮮血與傘傘達成契約過。 她想著,要不然試試,萬一可以呢,這樣這把她很喜歡的傘就算與她有了契約,完全屬于她了。 “想?!奔厩嘧咙c了點頭,她純屬被一些修仙小說影響了。 “好?!鄙蛉萦窬谷淮饝?。 這傘,尋常顏料不可能在其上著色,畢竟這是一把刀槍不入的絕世法寶。 季青琢的血,自然會像落在其上的雨水一般,沿著傘面落下。 沈容玉幫季青琢劃破了指尖,有點疼,但季青琢能忍。 她閉上眼,指尖鮮血緩緩滴落入硯中,發出細微的“滴答”聲。 直到差不多夠了,沈容玉便合上了她的手,藥粉在她指尖一抹,這傷口瞬間彌合。 季青琢能短暫地看一下這鮮紅的顏色,她問沈容玉道:“小玉師兄,畫什么?” “你喜歡什么,就畫什么?!鄙蛉萦裾f,他當然由著季青琢隨意發揮,畢竟她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