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脫身后,舊仇新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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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藥很苦,藥里混有切碎的藥渣,加劇了藥性。 薛品玉向來就厭惡喝苦到了心里的中藥,此前丁太醫開了不少滋補氣血的中藥,她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被強灌了小半碗的藥,薛品玉惡心到嗆著吐了幾口藥出來,趴在地上喘息。 俞飛雁看婢女停下,呵斥道:“繼續,整整一碗藥,別浪費,要是孩子落不下來,拿你是問!” “是,娘娘?!?/br> 婢女對押住薛品玉的太監們使了個眼神,太監們就抓過薛品玉的頭,使她臉朝上,向上仰望。 一陣嗚咽,淚線順著眼角劃過兩鬢。 太監捏住薛品玉的兩頰,迫使薛品玉張開嘴。 那半碗藥在碗內蕩漾,灑出幾滴后,被婢女強行全部灌進了薛品玉的嘴里。 直到灌下了藥,太監們才松開薛品玉,將她丟棄在地。 薛品玉趴在地上,發出劇烈咳嗽,肺都好似咳成了兩半。 “我們走?!庇犸w雁率領下人們走出殿內,命人用一把大鎖將門鎖住,好讓薛品玉無法跑出去求救。 隔著鎖住的一扇門,薛品玉聽見俞飛雁對守門的太監吩咐:“任她在里面如何嘶叫、痛哭、求饒,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打開門,太醫說了,這落胎藥吃下去,要半個時辰才見效,一旦發作疼起來,疼上個三天三夜都可能?!?/br> “是?!?/br> 腳步漸遠,薛品玉摸了一把滿是淚水的臉,迷茫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她的額頭上,被熱汗打濕,甚而連背心都是汗。 從肚子里硬扯出那塊枕頭,她慶幸自己懷的孩子早早就夭折了,不必承受今日被毒藥送走的痛苦。 食了毒藥,孩子想必會在肚子里掙扎翻滾,薛品玉會被瀕臨死亡的孩子拖累,痛到在地上打滾兒,會想撞墻,最后孩子絕望死在肚子里,帶著滿腔的怨氣離去,她也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氣。 俞飛雁那毒婦,一定是想借著這次落胎,送自己和孩子共赴黃泉。 光是這樣一想,薛品玉空空的肚子,若有若無傳來了陣陣陰疼。 她仰頭,窗戶沙紙上透出光,照在她淚痕斑駁的臉上。 今日是有太陽的,可那暖光照在薛品玉的臉上、身上,薛品玉感到不到絲毫的溫熱。 明光寺被焚毀、圓舒的死訊,她聽聞無不涕淚,雙手捧過臉,淚水從指縫間落下,澆濕了她的裙衫。 哭到一半,她忽而想起自己有比哭喪還重要的事,那就是逃離這里。 若一直這樣哭下去,俞飛雁回來了,發現她假孕的真相,捅到薛滿面前,她本是受害之身,一躍就會成為被關入大牢的戴罪之身。 如今之計,最緊要的就是自救。 不如順水推舟,讓這個已不存在的孩子在這場災禍中喪生,待自己脫身,到時連同舊仇新恨與俞飛雁一起算。 薛品玉撐著墻,顫巍巍站起來,牙縫里有藥渣堵塞,嘴里始終余留了一股苦味。 大門被鎖,有太監守著的,窗戶卻是沒人把守。 她被貶去明光寺前,薛滿就把承乾宮賜給她居住,對這殿內的一磚一瓦,一墻一窗,她閉著眼都是十分熟悉。 不知是哭久了,還是被他們這陣勢嚇到了,薛品玉前去推窗,手腳都使不上力。 都是靠用身體撞,才將窗戶撞開,爬了出去。 一翻出殿,薛品玉就找地方,鉆進了承乾宮的地下一層掩藏,她曾居住在承乾宮時,這里是宮人們悄悄儲藏地瓜、番薯等物的地方,如今一片空蕩,僅剩幾根枯葉,風都不光顧這里。 薛品玉蜷縮身體,抱膝而坐,臉色蒼白地咬緊了手指,嘴唇顫抖,思索著該怎么逃出宮回到公主府,這樣才能買通外面的醫官,合謀制造自己落胎這一事。 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薛品玉就瞟見外面走來了一雙眼熟的鞋子。 很快,腳穿一雙湖綠色繡面珍珠鞋的女子,款款走來。 被太監死死押住,灌下發苦的湯藥時,薛品玉眼睛瞪得大大的,將俞飛雁腳上的鞋看得清清的。 她穿的鞋,正是湖綠色繡面珍珠鞋。 是俞飛雁。 她還沒離開承乾宮。 薛品玉埋頭在地下一層,彎腰往后縮去,往里貼著墻,生怕被俞飛雁發現自己在這里。 沒先聽見俞飛雁開口,而先聽見薛滿的聲音響起,薛品玉一怔,皮膚上的汗毛直豎,那雙鞋與那雙鞋的主人在薛品玉腦里出現。 不是說,薛滿被俞飛雁關進了衣柜嗎? 他為何出現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