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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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刷一聲被拉開,陽光燦爛,瞬間灑滿房間。 舟若行迷蒙雙眼,半掀開眼皮,小臂舉起擋在額頭,“唔……還要睡呢?!?/br> 羅烿烿撿起地上的小說歸置在書桌上,把窗戶開了一個縫,“太陽照屁股了還睡!” 春風雖然暖了,小風一吹還是有點涼。 舟若行裹緊被子,像一只蠶繭,嘗試睜開幾次眼睛,終于完全睜開。 “媽!”她有點詫異,圍了被子坐起來。 怎么……一夜之間有點蒼老了?眼角魚尾紋和法令紋有點深。雖然不耽誤仍舊是個美女mama。 她還是在家里,課桌書架單人床。 不對,看這太陽高度,時間不早了。她還要上學的呀。剛一翻身下床,哎呦,腰酸背疼。她輕呻吟,扶住腿探下床,赤足踩在地板上。 “腰疼吧?”羅烿烿落井下石,“偏不聽。讓天遠睡笙歌那屋,他非要和你擠在一張床上?!?/br> 知道小夫妻感情好,也沒必要少一晚都不行吧? 天遠?舟若行石化,這都哪跟哪,mama怎么叫得如此親昵。 羅烿烿前腳出門,舟若行拽拽睡衣褲子,撓撓后背走向書桌。 咦? 課本練習冊呢,書包呢? 她慌了,卻看到曾經,不,是未來她常用的FENDI大手袋靠在書柜旁,里面還插著筆電。 眼前又是一片黑霧,舟若行跌坐在椅子上,扶額回憶。 在化妝間兩人天雷勾動地火,然后……然后斷片了,再醒來,就回到家里的床上。 猛然領悟,她拉開臥室門跑向客廳。 南天遠正好從大門進來,站在玄關脫鞋,手上拎著早餐。 舟清朗坐在餐桌旁,“早,糯糯。頭疼么?” 是很頭疼。 舟若行一臉錯愕驚慌,幾乎不知道怎么移動到餐桌那里。 南天遠招呼她吃飯。稔熟地拿出清粥小菜和小籠包,放進盤子,一一擺在桌上。 “昨天是開心,不小心我也有點喝多?!敝矍謇市π?,夾給她一個牛rou小籠,“正好今天假期,你和天遠能多休息一下?!?/br> 一口咬下去,湯汁濺到桌面上。 牛rou洋蔥口味。 南天遠抽來紙巾擦擦她面前的桌子,她落眼看他,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到一絲裂痕,沒有破綻。 所以,她回來了! 不知為何稀里糊涂又被時光機扔回來了! 什么高考,文藝匯演,統統都是過去時了! 意識到真相,舟若行沒有想象中的欣喜釋然,竟然多了一絲絲復雜的不舍。 能再次看到年少的自己,愛人,密友,是多么難得的事。曾經心心念念想逃離的,如今卻成為了難以割舍的。 舟清朗很有眼力見,吃完了就拉羅烿烿出去說遛彎了,讓他們倆慢慢吃,不用收拾。 那眼前這位,到底是25歲的南教授,還是17歲的小南同學? 舟若行放下筷子,打直球,“昨天我們兩個干什么了?” 南天遠瞥見她碗里空了,拿過碗又幫她添了半碗小米粥,“爸那邊的案子有了階段性進展,特別開心。媽做了一大桌子菜,喊我們回家吃飯?!?/br> “全家人都喝多了,我就在你房間擠了一宿?!?/br> “就睡覺?” “睡了?!?/br> 舟若行閉眼,無奈又睜開。 “我的意思是,就是單純的睡覺么?” “不單純什么樣的?”南天遠彎起嘴角。 舟若行定定望他,他眼神自若,是她熟悉的溫暖和疏朗。不過也真的好久好久沒見到這副面容了,她難免多看幾眼。成熟穩重,帶有禁欲的自控,讓人忍不住破壞。 舟若行不傻,兩個人擠一張單人床,睡不出來這么酸疼的效果。到底做什么了,不言而喻。 “吃了飯你今天什么安排?”舟若行隨口問。 “回家?!?/br> “嗯?!?/br> “十多天沒回去,看看兩個小朋友把家作成什么鬼樣子了?!?! 舟若行反應過來,狠命錘在南天遠肩膀上,“你又騙我!” 南天遠舉手包住拳頭,笑容擴大,“哪句話撒謊了?” 她氣結,仔細回憶剛才的問答,確實沒有紕漏。 “那你重新回答一遍。昨天我們兩個干什么了?” “在化妝間鏡子前,后入,你” 舟若行捂他嘴,“夠了夠了,誰讓你說細節了?”南天遠垂下眼睫,伸出舌尖舔了她掌心,很輕,“你叫得我都疼了?!?/br> 不用問哪里疼,大概率是少兒不宜的葷話。 南天遠喝完粥,問,“還吃么?” 來去太快,一點心理準備沒有。舟若行索然無味搖搖頭。他把廚余倒掉,盤子扔到洗碗機里,收拾好餐桌廚房,說,“那陪我回家再吃點?!?/br> 她這才意識到他不吃洋蔥,小籠包一個沒碰,只喝了一碗粥。 電梯下到地庫,她翻找鑰匙,怎么沒有了。再走到常停的車位,“我的車呢?” 南天遠牽著她的手,微楞,然后笑,“他們倆個都不會開車,你的車在家里的車庫吃灰呢?!?/br> “回去接電,不然明天上班麻煩?!?/br> 舟若行轉身往外走,上班!這兩個字提醒她了,她馬上翻看和老劉的信息??梢园?!小舟同學雖然不追求完美,但是不掉鏈子?;竟ぷ鲬兜眠€算差強人意。 “你那邊怎么樣,小南搞砸了么?” “我這么優秀,從不拖后腿?!蹦咸爝h對于自己很是清楚,無論是年少抑或現在。他都松弛有度進退有數,這是他骨子里帶的從容冷靜。 “早上查看系統,他,不對,是我?!彼f,“我向系主任請了長假,暫停教學?!?/br> 兩人路邊攔了出租車,直奔小別墅。 路上,彼此都沒再說話,但是手緊握在一起。南天遠察覺了她的掌心濕冷,汗涔涔。他回望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舟若行縮了肩膀靠在他身上。 家里與離去時候無二,舟若行立在客廳里,呆望了好半會。手一松,手袋啪掉在地上。 一樓琴房沒關門,能看到立式鋼琴的一角。穿過走廊照片墻,推開臥室門,布景依舊。藤蔓上的花開了,花架下藤椅小桌上還有兩支杯子,里面有未倒的殘茶。 叁樓幾乎沒有變化,收藏的所有物品都擺放在原位。她手輕搭上展示柜,一塵不染。 看來,被保護得很好,定期打掃。 南天遠一直跟在她身后,默不作聲,陪她走完家里每一個角落。 最后,她又折返回臥室,拉開床頭抽屜。 “套呢?”她回頭看他,“我可不想這么早當mama,沒玩夠?!?/br> “我吃藥了?!蹦咸爝h豈會不了解他,插著兜倚在陽臺玻璃門旁,注視她一舉一動。 玩味地笑,“要不要先慶祝一下回家了?” “怎么慶祝?” 笑容加深,他走上前,將她肩旁上的發攏到腦后,側過額頭貼上脖頸,“你說呢?” 舟若行推開他,跨進露臺,把殘茶端進來倒掉,重新坐進藤椅。 眼前遠山含黛,云卷云舒。 正是最暖最美的叁月天。 她長舒一口氣,放任四肢百骸癱軟在藤椅里。是全然的放松,不再緊繃。 準備好的一切都不再需要了,世事無常,她苦笑一下,還真的是。 南天遠走過來坐在旁邊另一張椅子上,也靜靜看向前方。 “不真實?!敝廴粜袚u頭,“一切都像假的。我就像是做了很長很長的一段夢,然后突然就醒了?!?/br> 兩人就這么坐了好久,南天遠知舟若行心中感慨,此時陪伴最有力量,無需多言。 舟若行翹起腿,瞇眼眺望。 在看什么呢,她也不知道。走過這一遭,是命中注定。安排好的,永遠不會改變。她只是補足了很多細節。幕后的故事,永遠比所聞所見更要震撼。 “你想吃什么?!被厣裣氲侥咸爝h說要再吃點,她掏出手機,“我搜一搜有沒有新店,去拔草打卡?!?/br> 手機上赫然顯示2020年4月6日,星期一。是清明假期最后一天,休息日。 南天遠長臂越過茶幾伸過來,從她手上抽走手機。 憑記憶按出一組數字,扣在耳邊,指骨一下一下輕敲藤椅,等待。 話筒里的嗡鳴聲只響了一下,馬上有人接起。 “喂,嫂子?!?/br> “是我?!?/br> “南……” “事情進展如何?……嗯……好?!拧懒??!?/br> 他垂眸,認真聽話筒對面的聲音,又道,“查個人。李放,男,持格魯吉亞護照?!?/br> 南天遠回身看向旁邊的舟若行,對電話里的人說,也是對她說,“今天下午梅中女足對外公開訓練賽,你和糯糯見一面?!?/br> 掛斷電話,他把手機輕放在茶幾上。 舟若行很多話想問,先挑了一個最要緊的,“你怎么知道今天下午有公開賽?” 他打開她手機日歷,點點屏幕。她探頭看過去,果然每個日期下面都標注了梅中女足的行程和活動。 “糯,我和成鐸,現在需要你?!蹦咸爝h堅定懇求的目光投向她。 葫蘆:南天遠好雞賊,他也不確定坐在對面的是哪位,所以糯糯問他第一遍昨天干什么了,他順水推舟說了個不撒謊的實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