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人設崩了】(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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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28日 第二百二十八章 接過電話,方凌不自覺的弓下了腰,一臉掐媚:「姑姑好,我是方凌啊,山城那邊的,老二家的,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哦記得啊哈哈哈能搞定肯定能搞定電話?誒好好好我記下記好了好勒不打擾姑姑」 放下電話,方凌可謂是容光煥發,對著許麟一通夸,什么年輕有為,什么器宇軒昂,硬是把腦海中夸人的成語用完了,并保證必將罪犯繩之以法,絕不姑息,才將許麟二人送了出去。 「局長,您找我?!?/br> 「小彭啊,你來局里多久了?」 「一一年零三個月」 「嗯」方凌敲了敲桌面,「最近年關了,市內交通一直堵塞,這樣吧,你去交通隊幫忙一段時間,幫忙指揮一段時間交通,過段時間再把你調回來?!?/br> 「是」年輕警察面色煞白,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他知道,這一去,再想回來,就難了。 后悔莫及啊 走出警局,寧宓不斷將目光投向身側的許麟,經過了今天一系列的事情,她對許麟的印象又有了改觀。 畢竟混黑社會可不能夠讓堂堂分局的警察局長對他這般獻媚討好,要知道當初的她可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當然,令她印象改觀的還是許麟天神下凡的那一幕。 或許,那一幕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說是從深淵到天堂也不為過。 許麟注意到了寧宓的目光,但他只是裝作沒看見。 說實話,他對寧宓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因為他知道眼前的美婦人以前看不起自己,也隱約感知到,哪怕前段時間自己幫了她,她還是看不起自己。 他從來就沒有用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 門口,許麟沖著寧宓點了點頭,微笑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拐f著也不等寧宓回應,直接向著車的位置走去。 寧宓顯然沒有想到許麟的態度會這么冷淡,紅唇張了張,一聲“謝謝”卻堵在了喉間。 望著許麟驅車離去,寧宓搖了搖頭,甩掉心里的念頭,走到了街道上,一輛公交車停在了她身前,玻璃倒映出了她此時的模樣。 雙馬尾 粉色的小豬佩奇套裝 如果是小朋友穿著這個,這樣打扮,那她一定會說,很可愛 但此時,這套衣服卻穿在她身上。 她忘了,而且還在警局里晃悠了一圈。 難怪 難怪剛剛許多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怪異 難怪好多人似乎都在忍著笑 一抹艷麗的大紅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從脖頸爬上了她的臉頰,將她寫滿尷尬的香靨染的好似盛開的紅玫瑰,俏麗極了 她伸手摸向口袋,沒有口袋 這意味著,身上僅剩余的幾百塊錢也丟了 寧宓這輩子沒這么無助過,也沒這么丟人過。 「滴滴」 一道汽笛聲在身后響起。 寧宓以為自己擋住了別人的路,下意識的低著頭向后退了一步。 「滴滴」 汽笛聲再度響起。 寧宓下意識的抬頭,意外的再次看到了許麟。 許麟并沒有看向她,只是目視這前方,解開門鎖:「上車?!?/br> 寧宓臉上閃過一絲倔強,想要回絕,但在四周不時投來的目光中,她還是選擇屈服。 「謝謝!」 寧宓艱難的將這聲謝謝說出了口,但許麟并沒有回應。 車子安靜的行駛在路上,最后在一處商場前停了下來,許麟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道:「下車?!?/br> 「干干嘛?」不知道為什么,此時面對許麟,寧宓忽然有了一種緊張的情緒。 「你有跟新月說你的工作嗎?如果沒有,你總不能穿這一身回家?」 是啊,我怎么沒有想到 為了不讓女兒擔心,而拍寫真在寧宓看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職業,雖然不是那種暴露的,所以她并沒有跟女兒說自己做什么。 寧宓恍然大悟,剛要下車,但忽然又停住了動作,美艷的玉靨瞬間又紅了起來。 看到寧宓的動作,又看到她通紅的玉靨,許麟忍不住忽然有些想笑。 「實在不行,就捂著臉吧,錢以后還我,等下我還有事,趕時間?!?/br> 帶著掩面走進商場的寧宓,許麟隨便找了一家女裝店,一指寧宓:「幫這位小姐選一套衣服?!?/br> 「好的先生?!箤з弳T注意到許麟手上的車鑰匙,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一些,領著寧宓走了進去。 不多時,換好了衣服的寧宓從試衣間里走了出來。 望著從試衣間里走出的寧宓,許麟忍不住眼前一亮。 心里不得不承認,除了母上與慕容妃煙能勉強壓她一頭外,她的姿容氣質完全不輸他的任何一個女人。 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裙,雙馬尾卸下,改為松松地挽起,在額間垂下兩縷微卷的發絲,肌膚潔白,酥胸高聳,美腿修長,眼波如海,沒有佩戴任何首飾,更透著純潔清冷、天生麗質。 注意到許麟來回掃視的目光,寧宓莫名的 有些緊張。 緊張什么?她也說不清楚。 愣神看了幾秒,許麟走到柜臺結了賬。 車子安靜行駛,在熟悉的小區前停了下來。 寧宓下了車,美眸復雜的望著許麟:「今天謝謝你,我會把錢還你的?!?/br>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聽到寧宓談錢,許麟就莫名的有些火大。 他撇嘴一笑,微微搖頭:「不用了,我只是在幫新月,并不是幫你?!?/br> 許是想不到許麟說話這么直接,寧宓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錯愕,一抹難堪,沒再說話。 剛轉身,忽然又聽到許麟道:「你衣服忘記拿了?!?/br> 接過袋子,寧宓怔怔地望著許麟汽車駛離的方向。 腦海中不斷回蕩著許麟離開前說的話。 「不用每次都算那么清,我不會用這點事情去要求什么回報!我知道你以前看不起我,但我不在意,哪怕是你現在依然看不起我,我也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新月,我離開新月,并不是因為你知道了某些事情,而是因為我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欺騙她,她值得得到更好的愛護,是我不配,更對不起她。袋子里我留了名片,遇到什么困難你可以隨時聯系我?!?/br> 「或許我是錯的?!雇永锬且豁臣t色的紙幣,一聲自語從寧宓口中傳出。 回到家里,寧宓第一時間走進廚房,打開電飯煲,看著里面絲毫沒有減少的米飯,她忍不住緊緊蹙起了眉頭,繼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手^機^看^小^書;77777.℃-〇-㎡】 走進房間,寧宓輕輕推了推蒙頭躺在被窩里的女兒,輕聲道:「月兒,起來吃點飯吧,你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了?!?/br> 「月兒」寧宓輕輕掀開被子,映入眼簾的是完全濕透了的枕頭。 見到這一幕,寧宓心里一痛,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這是流了多少眼淚,才能將枕頭浸濕到這般地步。 頭一次,寧宓有些恨自己,為什么要去攝影社應聘,如果沒有去那里,就不會遇到許麟,如果沒有遇到許麟,至少現在,他應該還瞞著女兒。 她沒有考慮那樣是不是更殘忍,她只知道女兒現在至少不會這么傷心。 「月兒」寧宓撥開女兒額前被淚水浸濕的秀發,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龐,哽咽道:「你別這樣好嗎,你這樣mama也好難過」 柳新月雙眸呆滯,似乎沒聽到mama的話,只是盯著一處,也不言也不語。 「月兒不對你臉上怎么這么燙?」寧宓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驚的收起了哭聲,趕忙又摸了摸女兒的額頭。 「好燙??!新月,你發燒了,快點,快點起床,跟mama去醫院?!箤庡敌募比绶?,但終究是女人,力氣淺,拉不動女兒。 柳新月終于有了反應,從蒼白的小臉上擠出了一抹憔悴的微笑:「媽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你聽mama的,快點起床,發燒不能拖的」 「您去吃飯吧我自己知道咳咳沒事的」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mama也別活了?!箤庡嫡f著眼淚又流了下來,「聽話好嗎?跟mama去醫院?!?/br> 「我跟您去,您別哭了」柳新月奮力從床上爬了起來 …… 醫院里,嘈雜擁擠的病房內,寧宓手里提著吊瓶,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女兒躺到了床上。 柳新月拉住mama的手:「媽,我沒事,您別擔心了,醫生不是說了嗎?我就是餓的,情緒也不好,等我恢復過來,就都好了?!?/br> 大眾病房內,各種難聞的消毒水味與體味混雜在一起,讓寧宓始終緊蹙著眉頭。 有心想幫女兒換成單人病房,但摸了摸兜里的錢,又只能作罷。 她擠出一抹笑容,摸了摸女兒的頭,柔聲道:「別說話,好好休息?!?/br> 「嗯」柳新月拉著mama的手背,輕輕枕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病房內的人來來往往,有些老人不停地咳嗽,醫生也不時的進來,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 看著女兒不時蹙起的眉頭,寧宓心如刀絞,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過了一會兒,柳新月忽然睜開眼睛,怔怔出神:「媽,你說許麟他喜歡我嗎?」 見女兒躺在病床上還在想著許麟,寧宓輕輕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輕聲應道:「應該喜歡吧」 「真的嗎?」柳新月臉上不自禁露出微笑,眼中放出光芒,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失落道:「那他為什么要花心,為什么不要我?!?/br> 「傻孩子,不是他不要你,是他配不上你,你會遇到更好的男孩子?!?/br> 「媽,是不是男人都很花心?」 寧宓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此時想起丈夫,她心里沒來由涌上了一股強烈的怒火。 如果不是丈夫惹得禍,她們根本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女兒也不會受這種罪。 「媽,是不是我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苟乱詠?,柳新月就知道自己的mama十分強勢,所以發生那件事后,她從來不敢提起自己的爸爸。 因為她知道,雖然mama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里肯定是最難受的。 「沒有」寧宓輕輕摸著女兒的頭發,目光略顯暗淡 ,「閉上眼睛睡一覺,睡一覺明天就好了?!?/br> 「嗯」藥物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助眠的作用,柳新月終于沉沉睡去。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寧宓可謂是身心俱疲,但此時的環境卻讓她不敢閉眼,哪怕只是瞇一下。 可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困意慢慢侵擾下,寧宓迷迷糊糊間也趴在床頭睡了過去。 半夜,寧宓猛然驚醒,看了眼四周,她急忙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第一時間,她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 「怎么不退??!」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寧宓蹙起了眉頭,不得不跑出去叫了醫生。 「按理說吊瓶吊一瓶燒就該退了,剛才來的時候我就看您女兒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中醫說心堵不利可伴有倦怠乏力,這情緒不穩定,自然也就不利于康復,藥物治療的同時,還是要注意心理上的疏導?!?/br> 「剛剛才打完一個吊瓶,現在還是不宜再繼續給藥,先觀察一下吧,有的人體質藥理反應慢,沒有再燒上去,就先等等?!?/br> 送走醫生,寧宓徹底不敢睡,時刻緊盯著女兒,幾乎每隔幾秒鐘,就要摸摸女兒的頭。 太陽東升,黑暗退去,又是嶄新的一天。 一夜未睡,寧宓整個人憔悴不堪,女兒的燒始終沒有退去,這讓她的心越來越沉重,不得已下,她只能再次喚來了醫生。 「先吃點東西,清淡一些,然后吃了藥再看看?!?/br> 聽了醫生的建議,寧宓只能將女兒喚醒,然后出醫院買了一碗白粥進來。 「來,小心燙~」寧宓舀起一碗白粥,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的遞到女兒嘴邊。 柳新月吃了一口,但很快又惡心反胃般的吐了出來。 「mama,我沒有胃口?!?/br> 「是沒有味道嗎?mama去給你換?!箤庡的税蜒蹨I,說著起身就要出去再買。 「不是?!沽略旅銖娎ama,搖了搖頭,低聲道:「就是沒胃口,媽,我們回家好不好,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燒還沒有退呢?!箤庡嫡f著眼睛又流了下來。 「mama,您都憔悴了,別哭了好不好,您再哭我也哭了?!?/br> 說著母女一齊落下了淚來。 幾個月時間下來,慘淡的情緒一直如烏云遮頂一般,縈繞在母女倆的心頭,各種遭遇讓負面情緒始終如一根長長的鎖鏈,緊緊捆綁住母女倆,勒得她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哭泣更包含著對這段時間內命運不公的宣泄。 「mama出去一下,你不要亂動?!箤庡挡粮裳蹨I,走到了病房門口,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回到病房,寧宓再次端起白粥:「多少吃一些吧,還要吃藥呢?!?/br> 「媽,我真的沒有胃口,感覺看見吃的就會反胃?!?/br> 「哎~」寧宓也知道沒胃口是怎樣的感覺,只能將碗又放了下去。 母女倆相對無言,約過了七八分鐘,病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跑路聲,不到片刻,一道身影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 病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許麟雙手合十道了聲抱歉,在角落的病床上看到了熟悉的人兒。 柳新月怔怔的望著許麟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直到感受他手觸摸在自己額頭上的溫度,眼眸中才恢復了聚焦。 「這么燙,住在這里怎么行?」許麟匆匆又走了出去。 柳新月看著許麟消失在門后,才如夢初醒般扭頭看向mama:「媽,他怎么」 寧宓低下頭:「我給他打電話了?!?/br> 不一會兒,許麟拿著一張單子重新走了進來,來到床前二話不說,脫下了自己的風衣,掀開蓋在柳新月身上的被子,將風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將她橫抱了起來,走了出去。 望著許麟認真關切中帶著心疼的眼神,無微不至的動作,寧宓微微動容,眼中寫滿了復雜。 單人病房內,許麟將柳新月輕輕放在床上,隨后扭頭看向跟進來的柳母。 「我想跟新月單獨聊聊可以嗎?」 寧宓默然點頭,轉身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四目匆匆一對,柳新月率先移開了目光。 望著女孩慘白憔悴的臉頰,還有臉上的淚痕,許麟的心疼的一抽,柔聲道:「生病了怎么不告訴我?!?/br> 聽到許麟的話,柳新月緊緊咬住了下唇,眼眸中又泛起水霧,很快又化成淚珠滾滾而落。 「先別哭了,我們好好聊聊好嗎?」許麟既心疼卻又顯得手足無措。 柳新月的淚水并沒有因為許麟的話而停止,反而越流越多。